心思全然不在此的玉裁,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要问询于云蛾一事。
忽而愣在原地,玉裁疑惑道:
“问,问何事……在下……”
云蛾随即失声笑道:
“玉公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今日玉公子不是对奴家说,有要事问询么?
玉公子虽是忘了,奴家可一直心心念念着……
玉公子到底要问何事?为何说那是不为人知之事?”
云蛾三言两语的提点,玉裁顿时反应了过来。
恍然大悟,玉裁忆起了自己今日所请。
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玉裁憨厚道:
“承蒙云小姐如此惦记……
实不相瞒,在下是想问问那兰婆婆的事,不知云小姐可愿相告?”
听到这。
云蛾的眼神旋即一阵黯淡。
秀口微张,云蛾显得有些犹豫。
支支吾吾地嘟囔着,云蛾转而低声回道:
“兰,兰婆婆……
玉公子,奴家对兰婆婆也是知之甚少……
玉公子请且问来,奴家,奴家自当直言相告……”
玉裁听罢,便挺立着身躯。
目光审视着床榻上的云蛾,玉裁敏锐地觉察到了端倪。
但玉裁却不动声色,当即快声问道:
“云小姐,在下初来乍到,对云府众事皆一窍不通。
云大人鹤渡之际,将白鹿派的掌门令托付给在下。
如今心儿姑娘的身子仍未痊愈,在下理当代心儿姑娘提领云府和白鹿郡……”
玉裁一边说着,一边不经意地挑眉观察着云蛾面上的表情。
见云蛾并未面露不悦,玉裁便又接着说道:
“云小姐,在下肩负云府掌印和代行白鹿掌门之责,在下万万不敢掉以轻心。
云小姐贵为云府的大小姐,自然对府中事务深谙于心。
况且云小姐见多识广,白鹿派宗门之要务,云小姐也定当是行家里手,在下因而前来请教……”
玉裁娓娓道罢,云蛾却连忙开口劝告道:
“玉公子,云府和白鹿派诸事,奴家的确略有所知。
可不止玉公子为何要单单问询兰婆婆?兰婆婆是东苑的老人,奴家久居深院,恐怕帮不了玉公子了……”
玉裁闻声,却云淡风轻地一笑,随口便道:
“哎,云小姐此言差矣。
在下现居东苑,既然要提领云府和白鹿宗门,在下便要先明了这东苑的规矩……
兰婆婆又是东苑的老人,又在云府和宗门中德高望重,在下若是对兰婆婆一无所知,往后可该如何行事?
云小姐莫要谦虚了,还请为在下答疑解惑!”
玉裁一语道罢,便朝云蛾躬身下拜。
云蛾见状,顿时有些无所适从。
面颊上一阵失措的神情,云蛾转而低声道:
“玉,玉公子到底想问什么……”
玉裁见云蛾已经应允,心里便一阵窃喜。
谨慎地朝厢房门外略微一瞟,玉裁忽而朝云蛾凑过身去。
近乎附耳到云蛾的身侧,玉裁旋即低声问道:
“云小姐,在下想问的,正是那兰婆婆的来历……”
云蛾虽然早有察觉。
但此时听着耳畔传来的嗓音……
一脸不可思议地扭头,云蛾望着近在咫尺的玉裁。
花容失色,惶恐不安。
云蛾顿时被吓得呆滞在原地,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