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裁也不示弱,顺手便将手中的酒樽掷在桌案上,清声道:
“谭公子,在下先前已经言明,在下与云老哥和云姑娘是在宁国相识,是在一座荒山之上,是为偶然相见。
谭公子若是不信,大可以问问云姑娘。
在下却不知谭公子所言何意呢?”
谭彦见玉裁一脸冷漠,手中的酒樽也已经放下,便也不再惺惺作态,忽而厉声道:
“既然是荒山,你又是如何能与表妹相识?!
莫不是故意为之?!说!混到云府来,到底是何居心?!”
谭彦忽然地高声一问,厅里的众人随即一阵惊愕。
众人渐渐地放下手中的碗筷,有些不知所措地端坐在旁。
众人偷偷地打量着一旁的云仁衍。
只见与方才有所不同,云仁衍这次听谭彦出言不逊,却并未出言阻止,只兀自在一旁闭目饮着酒。
谭彦也察觉到了云仁衍的表情,嘴角旋即邪笑,趁势又问:
“天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舅舅得了重病,带着表妹心儿外出求医,荒山之上竟然能与你巧遇?!
真的是这样吗?!”
听到这,一旁的云齐心早已气急,“腾”地一声站起身来。
云齐心没好气地骂道:
“姓谭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玉公子明明就是和我在宁国偶然相识!到底是你知道还是我知道?!”
云齐心挺立着娇身,气得面色彤红。
一时气不过,云齐心接着高声说道:
“玉公子是何等的心地善良?听说爹爹得了重病,还亲自传授爹爹功法,可惜爹爹未能习得。
玉公子仍旧不愿置爹爹于不顾,领着我和爹爹到无相宗求医,此等仁心,普天之下能有几人?!”
谭彦听着云齐心的话语,嘴角顿时一歪,高声笑道:
“哈哈哈哈,大家都听见没?!
表妹,你上当了!
眼前这个人不过是欺世盗名之徒,谁知道他心里算计着什么……”
“你,你在胡说什么!?姓谭的,你给我住嘴!
别以你那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蛇蝎心肠吗?!”
云齐心气得两手叉腰,柳眉倒竖,怒不可遏地盯着谭彦。
谭彦却不慌不忙,朝云齐心挥手一按,转身便道:
“玉公子,在下问你……
听表妹心儿说你曾给舅舅治病,对吧?”
玉裁横眉直视谭彦,嘴里随即回道:“正是,怎么了?”
谭彦轻哼一声,努嘴道:
“那可曾治愈?!”
谭彦忽然高声一问,玉裁竟然有些踟蹰。
片刻,玉裁也不得不略微叹了叹气,只道:
“未,未曾……
那是因为……”
玉裁话音未落,却被谭彦伸手打断。
谭彦朝桌案前的众人大声一唤:“怎么样?都听见了吧,未曾治愈。”
转而,谭彦不依不饶又问:“后来你们又到无相宗求医,对吧?”
玉裁心里明白谭彦又要说什么,便闭口不言。
谭彦却就势说道:
“呵,玉公子,你以为你默不作声就能安然无恙了?
你带舅舅和表妹到无相宗求医,不过依然未曾治愈!”
谭彦一边说着,一边朝席面首座的云仁衍高声唤道:
“外公,您还没明白么?!
这所谓的玉公子,只不过是骗取了舅舅和表妹的信任!
什么练功、求医,都是骗人的!
为的不过是混入云府,谋求私利罢了!”
谭彦说着说着,便又走近玉裁的身旁,鄙夷地说道:
“姓玉的!你当真以为我云府无人么?!
告诉你,不管你接近舅舅和表妹的目的是什么,告诉你,你失策了!
我谭彦掌管云府一日,就绝对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