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郡云府。
后院内厅。
谭彦高声的呼告传出屋外,府中一众女侍仆役也悄悄地凑到门前。
众人正侧耳倾听着屋内的动静。
只听玉裁忽然语调冷静地说道:
“谭公子,你说完了么?”
身旁的谭彦见玉裁面不改色,当即有些吃惊。
玉裁忽然清声又道:
“谭公子,你误会在下了。
在下的确与云老哥和云姑娘是偶然相识……
至于在下未能治愈云老哥的病症,是在下修为尚浅的缘故,在下心里惭愧。
到无相宗求医,也是因为在下和娘子探明云老哥的病症是身中了无相宗的功法寂灭掌所致,因而才到无相宗寻求相解之法。”
玉裁顿了顿,接着说道:
“谭公子,至于你所说在下混入云府图谋不轨,此等罪名,在下更是不敢擅领。
实际上在今日之前,在下始终未曾得知云姑娘是白鹿郡太守的孙女,更不会密谋接近云老哥和云姑娘,这其中恐怕有误会。”
谭彦听到这,便随即轻蔑地一笑,厉声喝道:
“误会?!你当我们云府的人都是傻子吗?!
从你进门那一刻起,我就认定了你居心叵测,你以为你能逃得过我的眼睛?!”
玉裁有些哭笑不得地推了推手,挡在谭彦的面前。
“好了好了,谭公子,你也不必再说了,在下听得都累了……”
“你!”谭彦有些恼羞成怒。
只见玉裁丝毫不理会谭彦,只转身朝席面首座的云仁衍拱手拜道:
“云大人,在下万万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误会,实在是无心之过,还请云大人海涵。
云大人,既然在下已经将云姑娘安全送到了白鹿,如今云姑娘又已经在云府之中,在下也算不负云老哥所托了。
事既已毕,在下便就此别过。
叨扰一番,心中有愧,在下多谢云大人盛宴相迎,告辞了!”
玉裁语调轻和地朝云仁衍说罢,便收手入袖。
一扫袍摆,玉裁冷眉一横,便要抽身走出厅外。
……
闭目冥思的云仁衍一听,便缓缓地睁开双眼。
云仁衍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一声围椅挪动的声响。
只见云齐心已经匆忙地踢开围椅,奔也似的朝玉裁投去。
云齐心一边紧着步子,一边招呼急声唤道:
“玉公子!玉公子且慢!”
玉裁听到云齐心的唤声,便轻飘飘地转过身来。
回身一望,云齐心竟然已经泪眼涟涟。
望着梨花带雨的云齐心,玉裁的心里居然不知为何升起一阵不舍之情。
云齐心瞬时投在了玉裁的怀中,低声抽泣着:
“玉公子,你怎么如此狠心?竟然要丢下心儿……
难道这么些日子,玉公子都忘了么?公子就这样走了?”
玉裁心中虽然有些不舍,但却不明白云齐心所言何意,便随口说道:
“云姑娘,你现在已经回到了白鹿,在下也已经完成了云老哥的托付,不知……”
玉裁话音未落,便听云齐心哭得愈发猛烈,喉咙里似乎支支吾吾地呜咽:
“玉公子,你走了,以后谁来照顾心儿,谁陪心儿找爹爹啊……”
玉裁眉头一皱,只道:
“云姑娘,这里是白鹿郡,是云府,是你的家呀,往后的日子,云大人自然能好生照料你。
云姑娘你担心云老哥,云大人也自然会派人多方探查,总好过咱们这样漫无目的,大海捞针吧?”
云齐心听玉裁说罢,心里却愈发地悲戚,见言语已经劝不住,便朝前凑着身子。
裙袖中伸出两手,一把搂住玉裁的腰肢,云齐心娇声哭道:
“心儿不管,心儿就是不让你走……玉公子,你别走,好不好?”
玉裁被云齐心这般一抱,顿时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