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鸢远走高飞,只在天边留下一点隐约的影子。
风元白催着御辇赶到纪菀青身边。
扶着御辇的阑干,风元白语调冷漠。
“公主,没事吧?”
纪菀青本就内力耗尽,后胸又中了一箭,此时哪有力气说话,早已虚弱地趴倒在地。
风元白见状,朝身边的将领淡淡命道:
“抬回后军,找医官来给她治,别死了就行……”
风元白一挥手,御辇上的驭手便调转马头,往军中驶去。
“回江州。”
御辇上的风元白一脸怒气,只朝身边的传令兵道。
风元白本想听从宰相齐胜的计策,控制住玉裁,以便“挟天子以令诸侯”,玉裁那徐国云台王之子的身份,在徐国金陵的旧臣们眼里,可是一块号令天下的金字招牌。
可惜眼下玉裁已然被不知哪里来的女子救走,不仅扶持玉裁为傀儡的计划落空,就连苦心孤诣想得到的玉纹章也没到手。
……
风元白一想到这,气便不打一处来。
走进中军大帐,风元白看了看躺在门板榻上的曲文津。
曲文津面色虽然已然苍白,但已渐渐有了些许血色。
医官给曲文津用了止血的金宗药和仙鹤草,又喂了九塔的汤药,伤势已缓解了许多。
风元白站在曲文津榻前,关切道:
“文津?文津你能听到孤说话吗?”
曲文津像是听到了动静,眼皮无力地眨了眨,干涸的嘴唇却发不出声音。
风元白不顾,又问道:
“文津啊,你说你,为什么要帮玉裁那小子呢?”
曲文津的右臂搭在榻面上,似乎听到了风元白的话语,指头略微地颤动了两下。
风元白脸上一笑,又道:
“文津啊,要不是玉裁,你也不会这么惨,对吧,为什么呢?
那时候咱们在玉晶岛,就是这个样子,玉裁有什么好?
师父,你,菀青,都一门心思地在他身上,孤想不明白……”
曲文津一动不动地躺着,风元白嘟囔了一阵后,便不再作声。
“报!”
传令兵掀开帘子,走进账来,跪在风元白面前。
“说,怎么了?”
只听传令兵开口道:
“启禀王上,江州太守宋至真求见。”
“这个废物,让他进来吧。”
风元白一脸不悦。
江州太守毕恭毕敬地走近帐来,拜道:“臣江州太守宋至真,参见王上。”
“嗯,起来吧,有什么事?说吧。”
“启禀王上,臣已命人将行宫洒扫完毕,请王上移驾。”
宋至真一脸奉承地献媚道。
“什么玩意?就这事?!”
风元白一听,立马大怒,喝道。
“臣……臣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
宋至真见风元白发怒,有些不知所措,立马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