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孤真是服了,孤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大臣,让你办事什么都办不好,迎个亲,新娘子差点丢了,收拾行宫你倒是挺上心!”
风元白心中烦乱,见宋至真此时来奏这些琐事,便气不过。
宋至真刚要结结巴巴地开口再奏,便见风元白一个健步走上前来,“咣叽”朝宋至真肩头就是一脚。
“滚!”
宋至真跪坐在地,直被这一脚蹬得天旋地转,翻滚出大帐。
……
风元白怒气冲冲地在大帐里踱着步子,心思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
既然扶持玉裁为傀儡,割据金陵,和徐国小天府分庭抗礼的计划已然落空。
夺取玉纹章也没得手,眼下为了对抗徐国,和沈国的和亲关系还是不能断。
只有维持和沈国的联盟,才有可能对抗徐国。
而沈国国土虽大,国君却懦弱无能,只要自己许以重利,加上和沈国公主的联姻之策,定能在三国之中立于不败之地。
风元白唤来传令兵,打算拔营回京,筹措与沈国公主的成亲一事。
风元白想到这,方才记起纪菀青已身中一箭,生死不明,若是纪菀青有什么三长两短,钟离和沈国的结盟不是化为乌有了?
风元白一拍额头,脚步匆匆,往后军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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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玲珑驭着木鸢在空中飞行,怀中的玉裁已疲惫不堪地沉沉睡去。
木玲珑欣慰地看了一眼怀中的玉裁,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座下的木鸢在云间穿梭,木玲珑回想起近日发生的一切。
……
当年的小天府,叛军肆虐,云台王府被破之时,世子云台王和世子妃均不知所踪。
自己便被国君木成进收养,后入殷墨学艺,学成归来便作了徐国的死士。
按理自己本是云台王府的一个小小的婢女,得国君知遇,作了徐国的公主,本应为国效命,为君分忧,为何一见了公子江便改了心智呢?
木玲珑想到这,看着怀中的玉裁眉睫闪动,嘴里啧啧地吐着舌头。
熟睡的玉裁竟有些憨厚,木玲珑心里一软,抚着玉裁额间的发丝,自言自语道:
“我该怎么办?”
自己听从国君的命令,来徐国盗取文书,捕杀徐国叛臣鱼不平。
可如何能料到所谓的叛臣鱼不平竟然就是公子江的养父,如此看来,公子江必然是被鱼不平护送出徐国的。
木玲珑一想到这,便感到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真相到底是什么?
云台王和世子妃到底去了哪里?
自己到底该不该相信自己一直以来效忠的国君?
木玲珑不愿再想,眼下公子江举目无亲,孤苦伶仃的一人,只有自己才能照顾他,木玲珑不想把公子江独自一人扔在钟离。
公子,既然天意让我遇到了你,我就不会轻易抛弃你了。
木玲珑想起了自己在鱼不平的坟茔前发的誓言,心里一阵愧疚间,照顾玉裁的信念也愈发地坚定了起来。
……
木鸢在云海中漫无目的地穿梭。
木玲珑也不知道该带玉裁去哪,公子江是鱼不平的养子,事情的真相还未查明,木玲珑不敢贸然把玉裁带回徐国。
而钟离国,经此一事,必然到处是追捕公子江的追兵。
思虑之间,木玲珑背负青天,朝下一看。
十里城郭,烟幕缭绕,城北的敬亭山高耸入云。
“宛陵的青梅好吃,很久没吃了,还挺想的,去这行吗?公子。”
木玲珑眉眼弯弯地看着怀中的玉裁,柔声问道。
木玲珑纤腿一夹,便把木鸢按下云头,直往城郊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