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翘儿点点头，由佟嬷嬷架着，去了东厢房。
喝了一盏茶，总觉得心头堵得慌，吩咐玉彤道：“你去把石头叫来，就说我有话问他。”
玉彤不敢怠慢，应下差事，脚步匆匆便往前院去了。
石头进了东厢房，扫袖行礼。
“咱们自己人，不用那么外道，今儿叫你来，有一事不明，还望石头兄弟莫做隐瞒，以实话相告。”
小翘儿态度诚恳，让石头心头一紧。
尽管有些心虚，他依旧挺直腰杆，直言道：“四奶奶有话只管问，四爷做事经得住盘问，奴才跟在四爷身边，自然也光明磊落。”
“那个缇真，到底怎么回事儿？”小翘儿也不遮掩，直接问道。
“她乃雅尔城台吉——罗什的幺女，咱们到了瓦剌，第一站便是策反罗什，她第一次见四爷，便......”
石头脸一红，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忙解释道：“四爷一早就亮明了身份，且说自己已经娶妻生子。缇真她对中原文化十分感兴趣，想到中原来。四爷只是答应她，若策反另外两个部族顺利，平叛结束，顺道带她回京，帮她寻一门亲事。
后来四爷受伤，咱们急匆匆便回了京城，谁知她跟她老子借着朝贡的由头，也跟了来，还说出那些恬不知耻的话，当真是让人不齿。四奶奶万莫信她的话，那女人口无遮拦惯了，不像咱们中原女子般，温良谦恭。”
“我想问，四爷受伤，是否真的跟她有关？”
小翘儿直接问出关键问题。
果不其然，石头迟疑了片刻，微一愣怔，方拱手道：“有些关系。”
“哦？”
小翘儿神情变得严肃，沉眸道：“那你细说说。”
“额沐尔残部埋伏在一些土匪里，土匪想要劫财劫色，绑了缇真。四爷误以为是一些不入流的山匪，大意了，才会中了伏击。”
“只是这些？”
小翘儿持怀疑态度。
石头抱拳，在身前晃了晃，郑重道：“咱们自是不敢隐瞒的。事后把匪徒尽数擒拿，一一审问过的。逼迫四爷坠崖的 ，当真是额沐尔的两位旧部，定是错不了的。”
“那缇真为何又把责任都揽到她身上去？也不怕咱们动了怒，追讨她的责任？”
小翘儿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暗中偷偷打量石头的神色。
他挠挠头，试探着道：“谁知道呢，大约觉得雅尔城也没个能配得上她的男人，疯魔了吧。”
“雅尔城的男人，起码不会要她命。跑到咱们跟前撒野，想必也是存了小瞧咱们的心思。掂量着我好脾性，好欺负，竟敢追到青州来羞辱咱们，既是如此，也别辜负了人家的好意。”
众人听出几分杀伐口气，互相传递眼神，不敢发问。
佟嬷嬷站出来，小声问道：“咱们愚钝，还望主儿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