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纤自是不敢怠慢，招呼人抬了肩舆过来，护送小翘儿到了西华门。
出宫门，登上自家的马车，小翘儿方才吩咐道：“先别回府，直接出城”。
“出城？咱们出城去哪里？”银纤满脸担忧。
“徐神医的药庐。”
小翘儿沉声吩咐，目光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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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剌的初雪，来得格外早，且一下便是几日。
朔风裹着鹅毛般的雪片，纷纷扬扬落下，天地间如同搭起了一片白色的幕布。
裴松一身劲装骑在马上，白色斗篷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他所处乃是一座崖头，立在那可见眼前一大片广袤的土地，宽广、肥沃，人烟罕至，尽显萧瑟荒凉。
瓦剌这地儿偏僻，虽占地极广，却因远离繁华，现如今依旧停留在农耕时代。
可即便它再落后，再贫穷，依旧是大綦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决不能分出去一分一厘。
裴松暗暗握拳，凝眸望着眼前的一切。
石头却是一脸轻松，道：“四爷，现如今那三部都已投靠了咱们，只剩一个额沐尔，料他孤掌难鸣，倒是不足为惧。依奴才拙见，大约用不了几日，便能平叛成功，胜利凯旋。”
石头着急回京，此时胜利在望，每日里都是笑呵呵的。
裴松却是不同，这几日奔袭南北，查看瓦剌地形地貌，即便如此大雪，都不敢耽搁分毫。
“一个额沐尔不足为惧，可平叛之后，又该如何？”
裴松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拷问石头。
石头挠了挠头，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却是没想法的。
他耸耸肩，心虚道：“四爷，咱们只管平叛，后头的事儿，自有当地的父母官来操心，自然不归咱们管了。
这话却像是捅了娄子，惹来裴松好大的不痛快。
“人人都像你这么想，瓦剌才会落到如此地步，几年闹一次，总是没个太平。这回平乱之后，说什么也要制定个策略，改变现状，解决根本问题。”
“策略？”石头挠头，满脸不解。
“这片土地如此肥沃，浪费了着实可惜。回头少不得上奏朝廷，来一个西迁的计划。”
“西迁计划？”石头更听不懂了。
裴松却懒得解释太多，轻轻一勒缰绳，马儿嘶鸣着，转了一圈。
“那事儿以后再说，眼下紧要的事儿，便是四线围堵额沐尔，一举拿下，方才要紧。”
裴松说着话，一夹马腹，已经冲了出去。
“四爷，天寒地冻，不用等雪后再说吗？”石头顾不得多想，慌忙跟上。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才能一举得胜。你不是想早些回京嘛？吩咐下去，埋锅造饭，夜里戌时，放出信号弹，四线围拢，一举歼灭额沐尔一族。”
“得令。”石头欣喜若狂，脆声应答。
一队人马骑行在漫天雪雾中，如一柄箭，渐渐射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