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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除了反映生活,还该有什么作用?(2 / 2)

陈大主席话里话外满是“你这《红绸》要火遍全国”的兴奋。

他投资对了!

拨乱反正也是正嘛~

没等他缓过劲,陈登科的电话又过来了。

说作家出版社、新华出版社、战士出版社三家都找来了,想抢《红绸》单行本的出版权,条件优厚!

这1979年,能让三家出版社主动递橄榄枝的青年作家,许成军还是头一个。

其中,战士出版社更是给出了承诺,如果交给他们印刷,部队会直接预订5万册,发放全军。

5万册!

这几乎已经是一个有一定知名度的作家能取得的相对好的成绩了。

1979年,叶君建的长篇小说《火花》于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印数才为2.2万册。

不过许成军也没着急答应。

《清明》还得在全国再卖一阵,才可能出单行本。

下午,许成军应华东师大徐忠玉教授的邀约前往华师开一次讲座。

以作家的身份。

介绍创作经验和分享创作思路。

题目自拟。

徐忠玉教授本来与许成军也是萍水相逢,但是jyb委托华师中文系举办全国高校中国文学批评史骨干教师训练班,徐忠玉教授遍请全国名家如郭绍俞、程芊帆、钱鈡联、吴祖缃、王员化等来谈他们擅长的学问和课题。

王员化推荐了许成军。

于是月初,徐忠玉教授亲自来到复旦拜访朱冬润,并提出邀请章培横、许成军参加训练班。

徐忠玉教授是中文系主任,今64岁。

一些观点其实是和朱冬润相左的。

但是,和许成军一见面就详谈甚欢。

当着朱冬润和章培横的面,徐忠玉也提到他的一些关于文艺创作的想法。

徐中玉提到:“随着关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讨论的深入展开,人们将越来越明白,一切主观世界的东西,包括作为观念形态的文艺作品,都要接受实践的检验,而最富有实践经验的人民群众无疑是文艺作品最权威的评定者。”

朱冬润和章培横对于这样的话题不是很感兴趣。

这不是他们的研究领域。

作为关门弟子,许成军自然该站出来得站出来。

许成军:“徐先生您提出‘群众是文艺权威评定者’,这在当下是打破文化专制的关键。但从长远看,‘实践检验’或许不止于‘作品是否符合群众当下审美’,更该包含‘作品能否经得起时间里的实践迭代’。

比如1979年群众喜欢的反思类作品,到了20年后,年轻人可能会从‘历史记忆’转向‘个体价值’的追问,若作品只停留在当下的情感共鸣,未留下思想留白,可能会在新的实践中失去生命力。”

徐中玉眉头微蹙,指尖轻叩桌面:“你说随着时间迭代有道理,但群众的评定如何跟上这种变化?总不能让一部作品反复接受检验吧?”

“这就需要把群众评定从被动反馈变成主动参与。”

许成军语速放缓:“您看现在,群众多是通过报刊评论、剧场掌声表达意见,可未来会有更具体的渠道:比如在工厂、学校设‘文艺议事会’,让工人、学生直接和创作者对话,不仅说‘喜欢什么’,更说‘需要什么’;

甚至创作者会和群众一起生活,让作品里的实践,本身就是群众参与的结果。这样的检验,就不是作品完成后找群众打分,而是群众和创作者一起完成实践。”

徐中玉眼中闪过亮光,身子微微前倾:“那你觉得,文艺在这种共同实践里,除了反映生活,还该有什么作用?”

“是赋能实践。”

“赋能?”

许成军语气坚定:“1979年大家盼着改革开放,可很多人对‘改革’是陌生的——农民怕包产到户不稳,工人怕工厂改制丢工作。这时文艺不该只写‘改革多好’,更该写农民纠结时的犹豫、工人转型时的努力,让群众在作品里看到自己,明白‘改革的实践里有我的身影’,进而敢去尝试新的生活。这时候‘群众评定’的标准,就从‘好不好看’变成了‘能不能帮我更好地活在时代里’。”

徐忠玉一时间为之折服:“许同志的思路真的出奇不易,眼光长远。”

许成军:“我只是站在像您和老师这样的巨人的肩膀上。”

徐忠玉:“成军同志,我郑重的邀请你参加明年3月的训练班,同时邀请你来华师进行一场关于文艺作品赋能实践的讲座。”

人捧人高。

到华师校园一行,许成军还带个小跟屁虫。

许晓梅近来学习渐入佳境。

两耳不闻窗外事。

许成军主张劳逸结合,在讲座之前,徐忠玉教授提到华师下午有一场上音交响乐团的交流演出,给了他两张门票。

许成军第一时间就想着把这妮子带出来见见世面。

一直在图书馆闷着看书也不是个事。

“哥,交响乐有啥好听的!我得学习!你带嫂子来就行了,叫我干嘛!”

“我都快两周没见你了,别老闷头学习,回头咱妈再说我虐待你!”

“诶呀!不能啊!”

“行了,出来都出来了,听听吧~当给哥个面子?”

许晓梅撇撇嘴:“你的面子可没有我的服装设计梦大!”

这边许晓梅不停的嚼着舌头。

那边,郭豫是带着孙禹到东校门接许成军。

孙禹跟着徐中玉见过许成军,他是徐中玉门下首批中国文学批评史研究生。

说起来,徐中玉教授今年9月首创“文学作品可替代毕业论文”制度,培养出赵丽宏、孙禹等作家,催生“华师作家群”。

年初孙禹完成短篇《年轻的朋友》,发表于《收获》1979年第3期,靠着这篇作品顺利入校。

和许成军的经历有些相似之处,对许成军也是一直是旧闻大名,未见其人。

郭豫是是华师中文系副教授,明清文学与文艺理论研究者,也是著名的红学家。

他对徐中玉安排的事并不知情,属于临时被拉了壮丁。

徐忠玉有事,不好亲自来接。

孙禹分量跟许成军不够对等,拉个46岁的副教授就看起来适配点。

中国社会对于人情往来的事安排的还是明明白的。

孙颙比郭豫适要激动些。

见远处两个人影走来,前面那位穿浅灰色夹克的男子身形挺拔,身后跟着个扎马尾的姑娘。

他立刻凑到郭豫适耳边:“郭教授,瞧着该是许先生了!”

郭豫适点点头,率先迎上去,脸上堆着温和的笑:“这位想必就是许成军同志吧?我是中文系的郭豫适,忝任副教授,徐中玉主任临时有个会走不开,特意让我来接您。”

他伸出手,目光落在许成军身上时带着几分好奇,今日一见,倒比想象中更显沉稳。

许成军赶紧握住他的手,力道适中:“郭教授客气了!劳您特意跑一趟,我该登门拜访才是。常听人说起您的红学研究,尤其是去年那篇《评“红学”研究中的主观唯心论》,我读了好几遍,您提出的‘文本客观阐释法’,真是戳中了前些年研究的要害。”

这话一出,郭豫适眼睛一亮。

面对搞文学研究的大佬,什么是最好的马屁?

当然是高手互相吹水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