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杜二人归心并安排好事物,也该到了下一步。
那就是在雁门关的闻仲,这好有一位能统能打的武将等着他。
阴馆县距雁门关约十千米,虽路途不算遥远,但秋日午后的风已带凉意。
加之沿途多是起伏山道,马匹难以快速行进。
一行人快马加鞭,待抵达雁门关下时,夕阳已沉至远山背后,晚霞将关墙染得通红。
城楼上的戍卒正换岗,甲胄碰撞声在暮色中格外清晰。
守关士卒见是雁门侯亲至,不敢耽搁,忙命人打开侧门放行。
刘明勒住马缰,拎着酒,不做停留,径直往关内官署而去。
刚踏入官署庭院,便撞见一名身着司马官服的官吏,对方连忙拱手行礼。
刘明随后问道“敢问这位司马,王将军何在?”
“回侯爷,王将军正在议事厅”
司马连忙回话,侧身让出通路。
“小的这就为您通报?”
“不必。”
刘明摆了摆手“我自去寻。”
说罢,便迈步朝着议事厅的方向走去,脚步声在寂静的庭院中渐行渐远。
议事厅内烛火摇曳,王剪见自家外甥刘明进门,忙起身相迎。
刘明也是看到一身素袍,身姿挺拔,眉宇间透着沉稳的中年汉子,想必就是闻仲了。
“大外甥,今日怎有空来这雁门关?莫不是郡守府的事忙完了?”
刘明笑着应了声“舅舅”,将手中提着的陶坛搁在桌案上,轻轻一推:“舅舅,您瞧瞧这是什么?”
王翦与闻仲同时望去,见陶坛封口缠着红绸,坛身刻着细碎花纹,已然猜了七八分。
“这是……”王翦话未说完,刘明已笑着摆手:“打开闻闻便知。”
王翦当即伸手解了红绸,掀开坛盖的瞬间,醇厚的酒香便漫了开来,在空气中绕了几圈才散。
“好家伙!是高酿的醉春风!”
王翦眼睛一亮,拍了拍刘明的肩。
“还是你小子有心,我没白疼你!”
闻仲站在旁侧,鼻尖微动,也被这酒香勾得心头一动。
他与王翦皆是好酒之人,只是边关清苦,寻常时候喝的多是粗酿,在加上特殊时期军中不能饮酒。
所以酒水已有些时日未尝了。
“有好酒,自然少不了好菜。”
刘明笑着接话。
“眼下天也黑了,正好趁着这月色,犒赏一下,当大破匈奴的胜利了”
王翦当即会意,转头吩咐亲兵:“去后厨说一声,让火夫把压箱底的手艺拿出来,多做几道下酒的硬菜,送到我屋里去。”亲兵领命而去。
三人移步至王翦住处,屋内烛火明灭,映得桌上几碟小菜愈发勾人食欲。
刘明亲手拎起醉春风,陶坛轻倾,琥珀色的酒液顺着杯沿缓缓注入盏中,酒香混着菜香,瞬间填满了屋子。
他将斟满的酒杯分别递到王翦与闻仲面前,笑着看向舅舅:“舅舅,您光忙着喝酒,倒忘了给我好好介绍介绍这位先生了。”
王翦一拍脑门,笑着打趣:“嗨,都怪这醉春风,倒把正事忘了!”
说着侧身拍了拍闻仲的肩,语气里满是赞许。
“大外甥,这位是我相交多年的挚友,闻仲。
论统兵打仗、排兵布阵,他的能耐可不比我差,你今日能见到他,可得好好把握。”
闻仲闻言,连忙微微摆手,语气谦和:“老友过誉了,哪担得起这般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