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花了半个时辰,来到了郡守府。
府外的守卫和官员看见是郡守大人的儿子,也是拱手行礼,不敢有半分怠慢。
毕竟刘明的身份摆在那。
刘明引着房玄龄、杜如晦拾级而上,穿过庭院,便到了正厅外,隐约能听见厅内传来翻阅文书的声音。
刘明轻叩房门,厅内动静稍顿,随即传来刘韪沉稳的声音:“进来吧。”
随即推门而入,只见刘韪身着官袍,正坐在案后批阅卷宗,案上堆叠的文书旁还放着半盏微凉的茶。
他目光落在刘明身上,随即扫过房、杜二人,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
刘明见状,忙上前一步介绍:“父亲,这位是房玄龄先生,这位是杜如晦先生,皆有经天纬地之才。
今日来,是想讨一份官职。”
房玄龄与杜如晦同时躬身行礼,语气谦和却不失气度:“晚生房玄龄、杜如晦,见过郡守大人。”
刘韪放下手中的朱笔,指了指厅侧的座椅:“二位先生不必多礼,坐吧。”
待三人落座,刘韪也是问起“什么官职?”
“回父亲,靠近幽州的平城县县令和武州县的县令”
刘韪听完,也是扶须起来。
“也可以,这两县的县令也是到了致仕年纪,郡中才俊也没有察举。
可以安排,但是需要考校一二,毕竟贸然委派新人,恐生事端”刘韪把顾虑说了出来。
刘韪看向房玄龄、杜如晦继续开口说道“平城多是迁徙来的胡汉杂居百姓,常因水源、耕地起冲突。
武州则是军户占了大半,兵士家属无地可种,怨气不小,二位可有应对之法?”
随后把这两县的卷宗递给两人。
两人也是翻看起来。
六刻后。
房玄龄上前一步,沉声回道:“回郡守,平城胡汉纠纷,根源在不均。
我打算按人口均分水源与耕地,再选胡汉德高望重者共设乡评会。
日常纠纷由乡评会先调解,官府兜底,既显公平,也能让百姓彼此信任。”
刘韪微微颔首,又看向杜如晦:“那武州军户家属的生计呢?
总不能让兵士在外戍边,家里人饿着肚子。”
杜如晦拱手应道:“武州城外有不少荒田,我们计划组织军户家属开垦。
官府提供农具与粮种,收成归家属所有,同时设军属工坊,让无地可种的妇人纺布制衣,由官府统一收购,补贴家用。
如此既能解军户后顾之忧,也能增加武州产出。”
刘韪听后,指尖轻叩案沿,片刻后点头:“这法子能解燃眉之急,便这么定了。
郡守府会传令两县旧吏配合,若有人阳奉阴违,二位直接拿人报我。”
房杜二人齐声应道:“谢郡守信任!”
刘韪又看向刘明,眼神中带着几分欣慰:“你能识得贤才、重用贤才,比为父我强多了。
往后有关政务,你可多与二位先生商议,自身才能成长”
刘明拱手应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房杜二人留在郡守府,与刘韪细商平城乡评会人选、武州荒田丈量细则,刘明则轻装简从,出了郡守府。
门外石阶下,亲卫已牵着白龙马等候。
马鞍旁挂着佩剑和一坛酒,见他出来,当即躬身递上缰绳。
这坛酒自然是醉春风。
他可是刘明的一个宝贝。
刘明翻身上马,声音干脆。
“去雁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