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当即起身,双手端着酒杯对着闻仲躬身一敬,语气格外诚恳。
“方才听舅舅这么说,晚辈就斗胆叫一声闻叔了。
闻叔有这般大才,晚辈今日得见,实在是天大的幸事!”
说罢,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液入喉,暖意顺着心口蔓延开来。
闻仲见状,也不含糊,端起自己的酒碗一饮而尽,以此回敬刘明的热忱。
王翦坐在一旁,眼角余光在两人间转了一圈,心中暗自好笑。
自家这外甥,进门就把醉春风往桌上送,此刻又频频敬酒、满口称赞,眼神还总往闻仲身上飘,那点招揽的心思,几乎要从脸上溢出来了。
这小子倒会选时机,知道他与闻仲交好,还懂用好酒搭话,比年轻时直来直去的自己,多了几分活络心思。
待两人放下杯盏,王翦忙笑着接话,故意把话头往正题引。
“闻兄,以你的本事,若想入仕,我当即就能给你安排个职位。
若是觉得官小,我这大外甥更能帮上忙
他如今可是当今天子面前的红人,举荐个人再容易不过。”
刘明立刻顺势接话,语气带着几分坦诚:“舅舅这话倒有些夸张了,哪有那么厉害!
但要说举荐闻叔,晚辈确实有这个能力,也为闻叔搭这个桥。”
闻仲听了这话,心中一动,再次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对着二人拱了拱手。
“多谢老友与侯爷的抬爱,闻仲记在心里了。”
刘明又拿起酒坛,为两人添满酒,随即转向王翦,笑着举盏。
“舅舅,咱俩也得干一碗!先不说别的,上次雁门大战,您把战功都推给了我,这份情我记着。
而且若不是您坐镇统帅,也没有雁门那场胜仗,这杯我敬您!”
“大外甥,咱俩谁跟谁啊,还说这些见外的话?”
王翦笑着与他碰了碰杯,眼底满是欣慰.
“你还不了解你舅舅的性格?我这把年纪,早就不图这些虚名了。
再说了,帮你不就是帮我自己吗?”
酒过三巡,烛火愈发明亮。
刘明三人从大汉江山的局势聊到黄巾之乱的余波,又说起雁门大战后的困境,话语间不着痕迹地流露出对人才的渴求。
新政要推,边患要防,没个懂兵的人坐镇,终究是心里没底。
王翦在旁时不时帮腔。
三人就着酒香,越聊越热络,杯盏碰在一起的脆响,混着谈话声在屋内回荡。
招揽的话虽没明说一个字,却在酒液的流转、话语的铺垫间,悄然铺展开来,连空气中都多了几分心照不宣的默契。
陶坛中的醉春风已见了底,烛火下三人脸颊都泛着酒红,话语间也多了几分酣畅。
刘明放下空盏,目光落在闻仲身上,语气没了先前的迂回,多了几分直爽。
他知道,此刻正是开口的时机。
“闻叔”他身子微微前倾,声音带着酒后的恳切。
“您这一身统兵的本事,若只当个白身,实在是埋没了!
如今黄巾之乱使得汉室衰微,北疆又有匈奴、乌恒窥伺,大汉正是用人的时候。
晚辈斗胆,请闻叔出山,助小侄一臂之力!”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郑重:“我知道闻叔心里也有出仕做事的念头,今日便想请闻叔担任护疆校尉一职,统管两千兵马保我大汉边疆”
刘明此举占据着大义,纵使招揽开口也不是说自己。
如今大汉虽乱,但还是大汉的天下,百姓也是向着大汉的,所以说出那种话,被有心人听见属于是谋反。
闻仲原本带着几分酒意的脑子,此刻竟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心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