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联手，将威尼斯那些自大的商人，连同他们的金库，一同埋葬。这笔利润，足够我组建一支复仇大军。”张玄摊开手，“而你，将成为地中海唯一的金融霸主。”
这番话，让亚历桑德罗感觉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眼前的东方人，根本不是来乞求贷款的丧家之犬，而是一个顶级的操盘手！他带来的不是请求，而是一个足以颠覆整个地中海格局的计划。
他沉默许久，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脑子里飞速盘算着风险与收益。
“一个完美的计划。”亚历桑德罗站起身，向张玄伸出手，“但在此之前，我需要验证你的情报价值。一个小小的验证。”
“可以。”张玄点头。
“三天后，威尼斯总督的侄子安德烈，他的一支私人船队将从克里特岛出发，运送一批珍贵的紫衣染料返回威尼斯。我知道他们的护航力量和大致航线。”亚历桑德罗盯着张玄，“我需要你告诉我，它会不会安全抵达。”
张玄笑了。
“它不会。”他答道，“他们会在爱奥尼亚海，遭遇一支挂着奥斯曼旗帜的海盗。船上的人会被杀光，货物会被劫掠一空。”
亚历桑德罗的眉毛挑了一下：“你这么确定？”
“因为那支海盗，听我的。”张玄的语气很平淡，亚历桑德罗却觉得房间里的温度骤然降了几分。
原来，东宫送来的剧本，不只是台词，还有全套的舞台布置。那些早已被收编的帖木儿旧部里的海盗，正是为这一刻准备的。
“合作愉快。”亚历桑德罗脸上绽开笑容，紧紧握住了张玄的手。
张玄带着人离开银行，走到门口时，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身补了一句。
“对了，银行家先生。关于哥伦布，你或许该多留个心眼。据我所知，他在接受你资助的同时，还接受了教廷一位红衣主教的秘密赞助。那位主教大人对黄金和香料不感兴趣，他更着迷于寻找传说中东方失落的‘祭司王约翰’之国。”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亚历桑德罗独自站在原地，脸上的笑意一点点褪去。
哥伦布……教廷……
一根新的毒刺，精准地扎进了这位银行家多疑的心里。
他的棋子，似乎并不完全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