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再是帖木儿的佣兵，而是一支东征的十字军，是上帝最虔诚的战士。你们跨越千山万水，响应教皇的号召，前来消灭东方的异教徒。”
“但是，你们被最信任的盟友，帖木儿，那个卑劣的鞑靼可汗给出卖了。他在决战的关头背叛了你们，将你们当做炮灰，去消耗一个你们闻所未闻的、名为‘大明’的东方帝国的火力。”
张玄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感染力，让所有佣兵都屏住了呼吸。
“你们奋勇作战，却终究不敌，几乎全军覆没。只有你们，这三百多人，带着无尽的悲愤与仇恨从尸山血海中逃了出来。”
“现在，你们只有一个目的。”张玄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回到欧罗巴，回到你们的故乡，向教皇、向国王、向所有资助你们的银行家哭诉你们的遭遇，控诉帖木儿的背叛，以及那个东方明帝国的恐怖与强大。”
“你们要让他们相信，东方有一头比帖木儿更可怕百倍的巨龙苏醒了。你们要让他们恐惧，让他们内斗，让他们为你们复仇！”
路德彻底听呆了，他感觉自己像在听一个疯子的呓语。
“大人……这……这有什么意义？”
“意义？”张玄冷笑一声。“意义就是如果你们演得好，你们不仅能活下去，还能得到你们做梦都想不到的财富和荣耀。”
他拍了拍手。
一名锦衣卫捧着一个木匣上前打开。
里面是数百枚专门为此铸造的金币。一面印着十字架，另一面却是大明的龙纹。
“演得好的人，回到故乡后，不仅能获得自由，还能领到足以让你们成为富家翁的赏金，甚至……在东方获得一片属于自己的封地。”
张玄的语气充满了诱惑。
“但如果……有人演砸了，或者想要逃跑……”
他的话音未落，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一名眼神躲闪、试图悄悄后退的佣兵面前。
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只听“噗”的一声闷响。
那名佣兵的眉心多了一个小孔。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
张玄的手中多了一把造型奇特的、装着一个圆筒的短火铳。
这是皇家格物院刚刚试制出的、专门用于刺杀的“无声铳”。
绝对的寂静，比任何咆哮都更让人恐惧。
幸存的佣兵们吓得魂飞魄散，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路德的心脏狂跳，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个人不是在商量，而是在下达神谕。
“我……我们演！”他颤抖着说出这句话。
“很好。”张玄满意的点了点头，将那本剧本丢到路德面前。
“这是你们的台词，背熟了。从今天起，你们要练习哭泣，练习愤怒，练习绝望。”
张玄转身看着远处船坞里那些正在被刻意做旧的战船，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就在刚才，他收到了殿下的第二封加密电令。上面只有一句话。
“第一站：热那亚。找到资助哥伦布的银行，然后让他们破产。”
张玄感到一阵兴奋的战栗。
他知道，这出大戏的真正观众根本不是欧罗巴的教皇和国王。
而是那些掌控着金钱流动的银行家。
而他，将是为他们拉下终场帷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