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毅回头，看到四个小家伙穿着军装，向他跑来。小脸上虽然带着疲惫，但眼睛却亮晶晶的。
“今天训练怎么样？”石毅收起思绪，笑着问道。
“报告首长！很好！”最大的石振华挺起小胸脯说道，只是声音还带着些稚气。
“我们学会了踢正步！”石晓雯抢着说。
“还有打背包！”刘念毅补充。
“教官还夸我站军姿最标准！”周晓丽也不甘落后。
看着孩子们兴奋的样子，石毅心中一片柔软。他挨个摸了摸他们的头：“好，都是好样的！走，回家吃饭，妈妈们该等急了。”
“噢！回家吃饭咯！”孩子们欢呼起来，训练后的疲惫似乎一扫而空。
石毅让小王开车，带着孩子们回到城里那个温暖的家。
一进门，饭菜的香味就扑鼻而来。
“回来啦？快洗手吃饭。”陈雪茹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看着丈夫和孩子们，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秦淮茹、周慧兰和刘静雅也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
饭桌上，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说着今天训练营里的趣事，还互相揭短，逗得大人们哈哈大笑。
饭后，安抚孩子们睡下后，石毅回到卧室。
“今天很累吧？我看你眉头一直皱着。”陈雪茹帮他按摩着肩膀，轻声问道。
“嗯，有个大项目启动了，以后可能会更忙。”石毅闭着眼睛享受妻子的体贴。
“再忙也要注意身体。”陈雪茹没有多问具体是什么项目，只是叮嘱道，“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有我们呢。孩子们去了部队，家里也清静不少，厂里的事我们现在也理顺了，能应付得来。”
石毅握住她的手：“辛苦你们了。”
“说什么呢。”陈雪茹嗔怪地拍了他一下，“我们是夫妻啊。”
石毅亲了她一口，当然也不能厚此薄彼，挨个的来了一遍，由于她们怀孕了，所以就没有进行饭后运动，躺床上，聊着天睡着了。
接下来的日子，石毅进入了极度忙碌的状态。
红箭旅成立了“天穹计划指挥部”，从全国各相关单位抽调的精英技术人员和工程师陆续报到。
石毅白天要主持各种技术协调会，解决层出不穷的技术难题，晚上还要查阅系统资料，将那些超前的知识转化为当前条件下可以理解和实现的技术方案。
他频繁地往返于红箭旅、空研所、各大工厂之间。有时为了一个技术细节，他能和技术人员争论上好几天。有时为了争取一种特殊材料，他需要亲自打电话甚至上门去协调。
孩子们在训练营进步神速，石毅偶尔会抽空去看看他们，或者在他们休息日时接回家住一晚。孩子们似乎也理解父亲的忙碌，变得更加懂事。
时间在忙碌中飞逝。转眼几个月过去了。
这天，石毅正在主持一个关于空天飞机热防护系统材料的研讨会，会议陷入了僵局。现有的材料无法满足多次往返大气层时极端热负荷的要求。
“……耐高温陶瓷基复合材料是关键，但我们目前的工艺水平，成品率低，性能不稳定……”材料专家皱着眉头说。
“能不能尝试金属基复合材料？或者新型的碳-碳复合材料？”另一位专家提出。
“强度和韧性指标达不到，而且抗氧化性能也是问题……”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争论不休。
石毅凝神听着，意识却在系统里快速搜索。
很快，一种名为“梯度功能复合陶瓷材料”的技术进入他的视线。这种材料通过精密控制成分梯度，完美解决了耐高温、抗热震、强韧性和抗氧化等一系列问题，正是空天飞机热防护系统的理想选择，现阶段完全能够生产出来。而且虽然兑换积分不菲，但还在承受范围内。
他不动声色地记录下来，正准备开口引导一下讨论方向，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
李参谋长走了进来，神色有些凝重，俯身在石毅耳边低语了几句。
石毅眉头一皱，对与会专家说了声“大家先继续讨论，我出去一下”，便跟着李参谋长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走到走廊尽头，石毅沉声问道。
“旅长，刚接到通知。上面派了一个工作组下来，已经到了旅部招待所。”李参谋长低声道。
“名义上是检查工作，但带队的是……那位一直对您和聂首长颇有微词的葛副主任。而且，他们一来就要求调阅‘天穹’计划的部分经费使用记录和人员名单。”
石毅目光一凝。该来的还是来了。树大招风，“天穹”计划动用的资源巨大，不知有多少人眼红，或者试图从中找到攻击聂首长一系的借口。这个葛副主任，是另一派系的重要人物。
“告诉他们，‘天穹’计划是绝密项目，所有档案调阅必须经过聂首长和空军刘首长联合批准。
在我没有看到正式手续之前，任何人无权调阅。”石毅冷静地吩咐道，“另外，立刻将情况分别向聂首长办公室和刘首长办公室汇报。”
“是！”李参谋长立刻领命而去。
石毅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他深知，在这种时候，不能自乱阵脚，必须严格按照程序办事，同时依靠上级的支持。任何一丝慌乱或者违规操作，都可能被无限放大。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重新回到会议室，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参与讨论。
“刚才大家谈到材料问题，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石毅将话题引回技术层面，并开始逐步抛出“梯度功能复合材料”的一些基础概念和思路，立刻吸引了所有专家的注意力，争论再次热烈起来，但这次的方向开始朝着石毅引导的正确道路前进。
会议结束后，石毅回到办公室。聂首长和刘首长那边都回了话，只有简单的四个字：“顶住，放心。”
这给了石毅极大的底气。
第二天，葛副主任果然带着工作组来到了指挥部办公室，态度倨傲。
“石旅长，我们是奉上级命令来检查工作的，请你配合。”葛副主任五十多岁年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味道。
石毅不卑不亢：“葛副主任，欢迎检查指导工作。不知道您想了解哪方面的情况？至于调阅绝密计划文件，请出示相关批准手续。”
葛副主任脸色一沉：“石毅同志，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是代表上级来的！”
“我正是出于对上级的尊重，才必须严格遵守保密条例。”石毅寸步不让，“‘天穹’计划关系到国家重大安全利益，没有聂首长和刘首长联合签署的命令，我无权向任何人公开任何信息。这是铁律，请您理解。”
“你……”葛副主任被噎了一下，他确实没有那道手续，本想靠着身份压人，没想到石毅如此强硬。
他换了个方向，“好，就算核心机密不看。那你们红箭旅的日常经费使用，人员调配，总可以看看吧？我接到反映，你们这里存在铺张浪费、任人唯亲的现象。”
这就是胡搅蛮缠了，试图从其他方面打开突破口。
石毅冷笑一声：“红箭旅的所有经费使用和人员任命，均有据可查，符合规定。
李参谋长，配合工作组检查，所有账目、档案全部开放。但是，”他语气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葛副主任，“也请工作组实事求是，如果有任何问题，我石毅负全部责任。
但如果有人无中生有，恶意诽谤，损害红箭旅官兵的工作积极性，影响了重大国防项目的进度，这个责任，恐怕也不是谁都负得起的。”
他的话掷地有声，葛副主任和他身后工作组的人脸色都变了几变。他们没想到石毅如此硬气，而且直接把话挑明，扣下了一顶“影响国防项目”的大帽子。
接下来的几天，工作组确实仔细查阅了红箭旅的各种账目和人事档案，但石毅治军严格，管理规范，他们根本找不到任何实质性的问题。
反而石毅和红箭旅官兵们废寝忘食、攻坚克难的工作精神，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虽然他们不愿承认）。
葛副主任碰了一鼻子灰，最终只能悻悻然地带着工作组离开了，连一句肯定的话都没说。
这场小小的风波，有惊无险地过去了。但它也给石毅提了个醒，未来的路不会一帆风顺，除了技术难题，还有来自各方面的明枪暗箭。他必须更加谨慎，同时也更要做出实实在在的成绩，这才是最有力的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