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第二十五章(1 / 2)

第025章 第二十五章

林以纾:“!”

她就是太知道了, 才躲着!

说好了有事外出没有回王府呢,不会出去找客栈睡了吧?

林以纾脸色煞白,不知道宋知煜梦到了多少。

宋知煜:“过来。”

林以纾:“!”

林以纾:“我不。”

宋知煜的脸更黑了,“姓林的, 你不想把事情解释清楚吗?”

林以纾躲在景寅礼身后, 呈鹌鹑状。

脸都黑成这样了, 她可不想上前去送死。

宋知煜沉着脸走来,景寅礼上前拦住他, “宋公子, 殿下还病着。”

宋知煜:“病着?你是看不见她比你还红润的唇色吗?”

林以纾:“......”她这是被捂红的!

景寅礼:“无论如何, 你如此冒犯王女,有违礼法。殿下既然现在不想回答,你没有身份去直接质问她。”

宋知煜眯起眼,看向景寅礼,“北境少主,那你呢, 你又以什么身份替殿下拦住我,退了婚的未婚夫么?”

景寅礼擡眼, “北境和天都尚未退婚。”

宋知煜:“退婚书已经到了天都, 还是你亲自带过来的,不是么?”

宋知煜语气中的讥讽让景寅礼皱起眉头。

林以纾悄摸摸往被褥里钻...不会打起来吧,气氛好像有些紧张。

景寅礼:“就算不论婚约, 我也是殿下的结课对子。”

“结课对子?”宋知煜嗤笑一声, “我还是她的炉鼎呢。”

林以纾:“!”

完了, 宋知煜肯定气疯了, 竟然亲口承认自己是个炉鼎。

宋知煜的视线越过景寅礼,看向林以纾, “林以纾,你再不过来,我就在这里,将你到底做了什么,直接说出来。”

林以纾:“!”

景寅礼:“你何必如此威胁她,殿下卧病在床,能做出什么事?你直接说出来,不会有人在意。”

林以纾:“!!”不,她在意!

眼见着宋知煜就要说出口,林以纾从榻上跳下来,三步并成一步跑到宋知煜面前,擡起手捂住他的嘴,“有、有话好好说。”

宋知煜瞪着一双眼看她,林以纾小心翼翼地缩回自己的爪子,“我、我来解释就行了,别这么生气嘛。”

景寅礼看向林以纾灵活的双腿,“殿下,你的腿...”

林以纾意识到自己还是个‘伤员’,腿一歪,假意扶住身旁的落地烛灯,“突然这么一下地,腿确实有些疼。”

可不能让人发现她装病偷懒的事。

景寅礼扶住她,“小心。”

宋知煜嗤笑一声,林以纾站直身。

“宋公子,是这样的...”林以纾嗫嚅道,“你也知道,父王送了很多法宝给我,我不小心捏碎了一个,这才造成了这样的境况,扰乱你的清梦...”

林以纾发挥演技,“我也不知道那个法宝竟然能入侵他人的梦境,如果知道,我绝对不会随意捏碎。”

宋知煜的脸色好看了些,“不小心?”

林以纾:“是啊,不小心,我总不可能是故意找出这种低级、不堪入目的阵法,作出来打扰你,我不至于如此。”

林以纾摇头,“不至于如此。”

宋知煜冷笑,“谁知道呢,殿下做事向来不按常理。”

林以纾仗着宋知煜没有证据,反客为主,“但其实我也不知道宋公子为何如此生气,这法宝确实会侵扰人的梦境,但你到底做了什么梦,竟然如此生气?”

林以纾装得很像那么一回事。

被这么一问,宋知煜避开脸,显然不想回忆这个梦。

宋知煜:“下三滥的梦,上不了台面。”

林以纾:“......”

林以纾打圆场,“这次是我不小心,我跟宋公子你赔礼,下一次我一定将法宝好好收起来,不随意拿出来把玩,谨小慎微,不再出这样的岔子。”

对不起了,爹,你就替我背这一次的黑锅吧。

往后,肯定...还有更多的黑锅等着您呢。

林以纾伸出两根手指,“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景寅礼将她的两根手指按下去,“殿下不必如此说自己。”

宋知煜嘲讽道,“是啊,天都林氏的王女,怎么可能犯错?”

景寅礼转过身,皱起眉看向宋知煜,两人怒目而对,空气快要凝固起来。

林以纾趁乱躲回自己的床榻,好好好,现在矛盾被转移了,她可以功成身退,当一个透明人了。

打起来,打起来。

林以纾想当透明人的愿望没能实现,有侍从躬身入室,禀报,“王女,渡昀来人,他们请求探望你。”

来的不是一个人,是四个人。

四个人皆出自她的心腹团,左使、右使、还有两个高等侍从。

这四个人听闻王女受伤,心惊,千里迢迢从渡昀赶来柴桑,刚入关便要来探望她。

林以纾:“?”

林以纾伸出脖子往窗外看,瞧见四个男子跪在台阶下,打扮得花红柳绿,殷切地看向她,见她望来,咧开嘴朝她笑,牙齿在黑夜中显得非常白。

啊,是她的漂亮草包们。

林以纾深感欣慰。

工资没有白发,还知道千里迢迢来拍她这个冤大头领导一个马屁。

林以纾:“快快请进...”

进来的‘来’字没能说出口,景寅礼走到窗边,将木窗阖上,“殿下倦了,不宜再见人。”

林以纾:“?”

林以纾:“我其实没有倦,我还能...”

宋知煜打断她的话,“殿下如果不好好养病,何时才能启程前往嘉应做正事?”

林以纾:“?”

不是,刚才说我没病的不也是你嘛。

景寅礼:“时辰不早了,殿下确实不宜再见人。”

宋知煜:“什么人都来看一眼,王女比笼子里的金丝猴还要忙。”

林以纾:“?”

怎么回事?他们二人刚才不是还水火不容么,怎么就一齐对付上她了!

明明适才他们二人还在1V1,现在变成同她2V1。

她都发了那么多工资了,见见自己的漂亮草包怎么了?

再说一遍,她不是吗喽,不是吗喽,不是吗喽!

这厢她内心活动丰富,那厢侍从走上前躬身问,“殿下,要让他们进来么?”

林以纾左瞧一眼景寅礼,右瞧一眼宋知煜。

她好歹是天都林氏的王女,岂能被他人的想法左右。

“我!”林以纾提起一口气,“困了...不见了。”

林以纾再次化为一根面条,老实地划入被褥中。

女娘子大巾帼,能屈能伸。

柴桑王府往外三千里,嘉应这座城池,在夜色中灯火通明。

嘉应的街道于夜色里依旧繁华,这里的建筑与柴桑大有不同,嘉应人喜亮色,建筑多采用明亮的金、红、蓝,显得富丽堂皇。

屋檐下,大红的灯笼在风中摇晃。

街道上人来人往,在长乐街的正中央,伫立着整个嘉应最高的一座楼,明月楼。

明月楼历史悠久,在百年前,曾是战争时期的一处瞭望台,后被改造成嘉应的宴楼。

有‘明月楼高九重天,飞檐翘角绘流年’的美名。

明月楼奢侈至极,达官贵人最喜于此摆晏邀客。

宾客们游于楼中,‘白玉雕栏映宝石,华灯长烛照清泉。达官贵人夜宴开,琼浆玉液香满怀。’

而后登高望t远,‘远眺嘉应灯火处,人间仙境梦徘徊’。

夜色中,明月楼内传来乐师弹奏的悠扬琴声。

垂挂的锦缎帷幕下,一道身影坐在屏风后,举着酒杯,看舞姬偏偏起舞、衣袖飞扬。

这个时局,能有如此大手笔包下明月楼整整一层的人,只有刚来嘉应不久的赫连世家。

舞姬们正卖力地起舞,突然,一阵冷风吹过,正门被推开,一双血脚印沉重地迈入内室。

来的显然不是人。

一个身高九尺的傀儡人踏过门槛走来,身形僵硬,手脚上都是黏哒哒的血迹,走路时,骨头发出‘嘎达’的声响。

舞姬们尖叫着逃走,空气中血腥味弥散。

傀儡人走到屏风前,恭敬地跪倒,双手奉上一幅画卷,“郡主,画像、被我、找来了。”

画卷上,画着一个骑马的少女,少女显然第一次骑马,身子晃荡着要往下摔,双眼惊恐而可爱地瞪圆。

赫然是前段时间学骑马的林以纾。

屏风后的人伸出手,接过画卷。

虽被唤作郡主,露面的却是赫连子明,赫连世家的嫡三子,通常人们唤他‘储君’,或是‘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