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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话本堆 你家胎教不太对吧。(1 / 2)

第67章 话本堆 你家胎教不太对吧。

万籁俱寂。

“小月儿。”

问月鼎刚从许逐星屋里出来。

听到问恂的呼唤, 他化成流光飞上树梢,坐在爹娘的中间。

“你说,你长这般大, 最想完成的愿望为何?”

问恂看着他, 眼中闪着光。

“我想想.....”

“先前, 希望把少宗主的位置让出去, 在明鹫宗平安过一辈子。”

问月鼎笑道:“不过现在, 我更希望能有让人安稳渡日的太平世道。”

满稻村活尸横行, 青屏山草木枯萎, 安浪镇愚信河神....

天修不太平, 明鹫宗就无法太平,他也难以安稳在宗里躺着,理所应当享受一切。

“为何不愿做少宗主?”

“归根到底,其实还是我太懒。”

问月鼎不好意思道。

“你说着自己懒惰,却依旧不辞辛苦来了和语阁。”对于他的回答,云宿并不买账。

“不愿管是一方面,可我想, 怕是还有其他原因?”

“非要说, 是还有一个。”被追着问, 问月鼎只得再答,“立少宗主, 其实一直都有个仪式。”

“问谨父亲....他私底下卜过三次, 我是否适合做少宗主。”

“次次都是龟甲碎裂, 卜卦有始无终。”

天相给出的态度暧昧,他一直没完成过少宗主的确立祭礼。

龟甲第三次碎裂后没几月,养他的母亲就走了,更是让他隐约抗拒这层不愿要的身份。

“天相偶尔能信, 可尽信不如无。”

问恂不赞道:“其他理由就算了,这不是适合的借口。”

“我信不信不要紧,可继任少宗主之位要取信于天,才能服众。”问月鼎认真道。

“不做少宗主,我依旧能做许多事,没必要非得是我。”

“不管是从天时、地利还是人和看,更换我,都是合适之策。”

要一个懒散入骨,名声一般,震裂三次龟甲的少宗主,只会后患无穷。

“我们不同问谨说,你不必藏着掖着。”云宿深深看着他,“还有个原因,你自己很清楚。”

她直截了当:“你的弟弟问海晏,他也想做少宗主。”

凌苍粟早和他们说过明鹫宗的情况,也卜过三个孩子的未来。

不管是问海晏还是问海清,野心都比问月鼎强得多。

问海晏这孩子,认真又守规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天资也不差,是个挑不出错的接班者。只是比起少宗主的位置,问海晏恐怕更珍惜自己的哥哥。

问月鼎不擅长当少宗主,但绝对是个合格的兄长。

他和他朝夕相处,不可能凌苍粟能看出来问海晏的心思,他就看不出。

“是我自己的私心,同旁人无关。”

问月鼎平和道:“且事关明鹫宗未来的宗主,不该单分长幼之序,本该就是能者上。”

“爹懂你!”问恂揽着他的肩膀,叹气,“游鱼和飞鸟之间的乐趣总是不共通。”

“阿谨性子拧,怕是还觉得当年欠了我的位置,这才非要让你当少宗主。”

“不过我想,他往后也能理解的。”

问月鼎嗯声。

“已经很晚了,母亲,父亲,我们回家罢。”

这附近还在战乱,看太久月亮,越看越冷清。

许逐星的屋里,只剩下盏长明灯忽闪。

“好,这点啊,正适合做个宵夜,喝点小酒!”

“问恂。”

“你儿子不能喝酒.....”

日子一天比一天太平。

问月鼎专心地陪着爹娘,打牌、下棋、做饭,享受着短暂的安逸时光。

几日时间,能弥补得太少,但能补一点补一点。

许逐星一日会来一次,雷打不动地在黄昏时分出现。

真如他所说,他会帮忙做些家务,和问恂小喝两杯,说点有关问月鼎的琐事。

一个时辰后,他会出门巡夜。

哪怕再忙,他都不会忘掉答应问月鼎的事——定期帮倒霉的齐改,顾好剩余的修士。

问月鼎偶尔会在他状态不好时,跟出去看一眼。

借此机会,他再次好好地认识了面对外人时的许逐星。

许逐星从不是单纯只会执行任务,他自己本就是个将才,很懂怎么让别人畏惧他,又恰好能听他话。

面对家境殷实的修士,他丝毫不怯,甚至能咄咄逼人地压对方一头。

只是许逐星很少会同他展示这一面。

得益于他对危险极其优秀的感知能力,余下的修士们过得安稳。

看到许逐星抱着“它”梳毛,问月鼎还是会萌生出诡异之感。

不知该不该欣慰,问月鼎也再没见过他戴红鬼面。

转过身,他和随他一道来的父母一同回家。

月光落下,却照不出他们的影子。

距离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对其他人都是好事。可对问月鼎来说,也就意味着分别越来越近。

他的父母身形越来越透明,却都和没事人一样。他也装作什么都不知,只是陪着娘沏茶喝,同他们说着自己一路上的见闻。

在问月鼎嘴里,他们从山林里轻巧地走出,在水边顺利地击杀了黑腾蛇,谁都没受伤。

可他不知,凌苍粟早都把他遇到的麻烦,悉数告知了云宿和问恂。

云宿不拆穿,只是默默给他倒了杯茶。

第十四日。

黄昏时分,许逐星如期而至。

“明日你就得走了。”罕见地,问恂一左一右,拎出两只酒坛子。

他大咧咧道:“月儿那孩子喝不了酒,你来陪我们喝一杯罢。”

“两位前辈,请。”

四舍五入,那岂不是让他代问月鼎来喝?

许逐星乐坏了,强行压住上扬的嘴角。

他固然能喝,可没算到问月鼎糟糕的酒量,是纯粹的侄子像叔。

而他的亲爹娘,一个比一个酒量好。

还是问月鼎拼命拦着爹娘,许逐星这才没被灌倒。

可他也喝得脸颊发红。

“你应该也能看出来,我先前对你有防备。”

“你可知是为何?”

图穷匕见,云宿率先发问。

“我知道。”许逐星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

“您不希望我在问月鼎身边待着。”

居然这般有自知之明?

问恂轻咳声,示意他继续。

“我出身不好,没读过几年书,之前干的也不是好事。”许逐星低着头,检讨着自己被迫过得糟糕的十七年,“和他比,我差得太远。”

问月鼎沉默地坐在他旁边的空椅上,轻轻冲着他摇头。

许逐星看不见他,只能等出去找机会告诉他,他不认同他的话。

“这都不要紧,你别妄自菲薄。”

问恂放缓语调:“是有其他原因。”

本来以为这小卷毛挺坏的,结果观察了几日,活脱脱是个可怜孩子。

反倒是他那看着老实的儿子,路上干的事一样比一样出格,小卷毛全程就在帮他打架。

“在他小时候,我们就卜到过,有个同你很像的人会让他难过。”

云宿也有点于心不忍。

“...所以先前对你有些成见,我们该同你道歉。”

他们也是真年纪大了,明明问月鼎没出生前,半个卦象都不信。

可现在,他们居然对占卜的结果介怀难忘。

月儿的宿命,或许真就在龟甲蔓延出的裂隙之外。

“我不会让他难过。”许逐星忙道,“真有谁要对付他,我一定揍....把那人解决掉。”

“记住你今日说的话。”问恂给他倒了杯茶,开玩笑道,“要是你惹我家月儿不高兴,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嗯!”许逐星重重点头。

“去,送他回家。”看了眼已经黑透的天,云宿用手肘拐了下问恂。

“....他喝了酒,别让他出好歹。”

问恂忙不叠应下,将许逐星带出屋去。

“谢、谢谢爹。”

许逐星沉浸在“问月鼎爹妈居然肯送他回家”的喜悦中,嘴一岔,就说错了话。

“臭小子!”问恂像是被踩了尾巴,气得够呛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脑袋。

“酒量不行还逞强,走走走。”

云宿看着一旁眼神游离的问月鼎,深感绝望。

“明日就要走了。”她不舍地看着他。

“是。”问月鼎迅速回神,“舅舅说过,最多到明日午时。”

“可想好了出去后的打算?”

“参加过惊鸿会,精进修为到元婴,然后去沙泽,再去桃壤。”

问月鼎思路清晰。

玄衣鬼面要查,可已然不是最重要的事。

“除此之外呢?”云宿挑眉。

问月鼎顿时明白她的意思。

“有些事情,我是要同逐星弄明白。”他坦荡道。

半魔半人的血统,红鬼面,还有.....

他们之间的事。

“嗯,这就对了。”云宿轻笑。

“今晚就都别睡了,等你爹回来,我们再玩几局牌吧。”

翌日,午时未到。

依照凌苍粟的指示,修士们聚集在静水岸边。

许逐星肩上背着弓,怀中依旧抱着装小白泽的布包。

“恭喜诸位,以及诸位的队友,成功获得进入地字阁的机会。”

随着凌苍粟的声音落下,一扇藤木搭建的门在他们面前展开。

“请各位有序离场,离场后,你们的随身腰牌会从铜化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