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1 / 2)

第一百一十章

安冉默默地站起身,同父亲站在了一起。

陆卿婵烧得晕眩,手臂无力地攀上柳乂的脖颈,泪水顺着脸庞往下坠落,像是大颗大颗剔透的宝石。

她声音低弱:“难受……”

那语气娇柔可怜,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柳乂神色如常,将她抱在膝上,轻声地哄着:“喝些药吧,待会儿就不难受了。”

“苦……”陆卿婵呢喃地说道,“不喜欢苦……”

她的眸光闪动,意识不知是飘回了哪一段过往里。

柳乂擡起眼帘,用目光示意居室里的人全都离开。

安冉扯着父亲的衣袖就快步走了出去,她是一瞬也不想再呆下去了。

他方才温声哄陆卿婵的画面给安冉的冲击太大了,经此一事,叫她怎么再直视这位名义上的上峰?

不过必须得说,祖宗不亏是祖宗,连柳乂这样的人也会为之折腰。

等到人都走后柳乂没有立刻喂陆卿婵服药,而是轻轻地解开了她的衣襟。

她原先的衣已经湿透了,现今穿着的是那嬷嬷随机取来的衣物,虽然干净但却有些粗糙。

陆卿婵的雪肤娇嫩敏/感,被磨得微微发红。

若是穿得久了,只怕还要起疹子。

所幸小衣还没有被雨水淋湿,柳乂解开松垮的衣带,帮她重新系好的那根摇摇欲坠的细带。

而后他又解下外衣,将陆卿婵妥帖地裹了起来,

柳乂捧着她的脸庞,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道:“不难受了,阿婵。”

陆卿婵被他抱在腿上,似是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蹙着的眉微微舒展了少许,但她仍紧紧地揽着他。

她的手臂没有气力,连攀附的姿态都无法维持。

陆卿婵咬着下唇,将唇瓣咬得浓艳滴血,薄薄的眼皮也泛着红,似是哭得有些肿。

柳乂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她这样柔弱痛苦的神情,心间顿时涌起阵阵嗜血的恶欲。

这是他悉心呵护多日方才恢复了生机的花朵,还未曾照到更多的阳光,便被人如此摧折。

柳乂低眸片刻,将眼底的戾气压住。

他端起那盛满药汁的瓷碗,捧到陆卿婵的唇瓣,蛊惑地说道:“自己喝,还是要哥哥喂你?”

她是不怕喝苦药的,可眼下只是闻嗅到了药气便皱起了眉。

柳乂轻声说道:“那哥哥陪你一起喝了。”

他将药汁饮下,而后在陆卿婵还未反应过时按住了她的后脑。

陆卿婵坐在柳乂的腿上,无措又茫然地被攥住了腰身。

苦意蔓开后她不住地挣动起来,但落在腰身上的那双手所用的气力却越来越重。

等到柳乂放开她时,她带着哭腔说道:“不喝,我不喝了……”

她的唇瓣红肿,眼里也氤氲着水光,瞧起来有些可怜。

但陆卿婵做的事实在是任性至极。

柳乂用拇指抿去唇边的血迹,神色渐渐地冷了下来,倒并非是因为痛,也不是因为她的忤逆,而是一种长辈面对晚辈任性、无所顾忌时的愠怒。

陆卿婵像个骄纵的孩童,晃动着小腿,一心想从柳乂的腿上下去。

玄色的深衣布料冷硬,又满是各样的刺绣,将她腿根的嫩肉都磨得发红,一截白皙的腿骨裸/露出来,在暗处几乎发着光。

她又疼又难受。

柳乂的眸色晦暗,却还是压着脾气说道:“你生病了,阿婵。”

生病了又如何呢?就必须要喝药吗?

陆卿婵的身上滚烫,意识也已被灼烧殆尽,她不能理解柳乂的担忧,更不愿这样被他控制着。

可很快腰身又被紧紧地攥着,手腕也被扣在了一处。

陆卿婵像案板上的游鱼般挣扎着,她喘着气说道:“我没有,我好好的,不用喝药……”

这样类似的话语,她曾在小时说过无数次。

柳乂原本是压得住脾气的,陆卿婵这一路吃了许多苦,被绑架、被劫掠,途中又一直淋雨疾驰。

然而在她又说出这样任性的话时,他倏然有些动怒。

一种怪诞的冲动莫名地翻涌上来。

“唔……”陆卿婵的眸光颤动,点漆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瞬时就没有了再挣动的气力与勇气。

陆卿婵咬着衣角,伏在柳乂的肩头,后腰处火辣辣的疼,但更多的是让她脸颊红到滴血的羞赧。

他的手指抵在她的唇间,继而强硬地探入牙关,迫使她无法合唇,也无法咬住舌尖。

那滚烫的痛意跟灼烧似的,但那清脆的声响更让她想要寻个地缝藏起来。

视线是模糊的,一想到外间的人若是能听到,陆卿婵的眼泪更是不住地往下掉。

她的脸颊是滚烫的,身子也是滚烫的,哭声却渐渐大了起来。

这人是的确能越养越骄纵的。

片刻的愠怒转瞬即逝,更多的还是兄长般的关切与担忧。

柳乂下颌微微擡起,他冷声说道:“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