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紧急召开的案情分析会上,专家们推断:虽然尸块在丰台发现,但公共汽车三分之二行程在海淀,应以海淀为重点排查区域。
箱内的红砖头暗示凶手原本打算沉尸水域,却临时改变主意选择了公共汽车。
专案组将目光投向公主坟这个交通枢纽。次日上午,办案民警敲开了公主坟113号院黄某某家的门。
这对夫妇正为失踪的儿子焦灼万分。黄母红着眼眶重复着经过:“昨天下午两点多,我准备给两个孩子洗头。
黄涛说要上厕所,扯了手纸就出去了。等给老大洗完头还不见他回来,里外找遍了都没有……”
当民警提出采集血样时,夫妇俩声音颤抖:“是不是……孩子出事了?”
“目前还难以肯定。”民警谨慎地选择着措辞,“需要做些检验。请把孩子的作业本也找出来。”
其实民警心中已有预感——失踪时间与死亡时间高度吻合,而院里那个唯一的公共厕所,正对着1排6号葛云豹家的窗户。
科学检验很快证实了猜测:DNA亲子鉴定显示尸块确系黄家骨肉;作业本上的指纹与尸块指纹完全一致;而被害人双手小拇指奇短的遗传特征,更是铁证。
侦破重心立即锁定在这个住着80多户的大院里。2月2日晚,丰台区岳各庄的菜地里,另一个纸箱被发现——里面正是黄涛的头颅和躯干。
胃内容物分析将死亡时间精确到饭后两小时。而更令人发指的是,在男孩的躯干上检出了精子成分。
专案组如梳篦般排查着大院每个角落。某户倒过的血水,某人手指的伤口,家中的血迹……这些可疑线索被一一排除。
最后,所有疑点都指向1排6号的葛云豹。这个36岁的公司经理助理,自称案发当天下午醉酒在家睡觉。
但他家养鸽子——与尸箱底部发现的鸽粪、高粱粒吻合;酒柜上泡着药酒——与尸块上的枸杞子如出一辙;更重要的是,办案人员二次走访时,闻到了刺鼻的来苏水味,并在屋内发现了人血反应。
“走吧,穿上衣裳跟我们去派出所。”民警的目光如炬。
葛云豹脸色惨白,哆嗦着穿上皮夹克,连拉锁都拉不上。他想锁门,民警制止:“甭管了,丢不了东西。”
在派出所,这个文化人打扮的凶手终于交代:当天醉酒回院,见黄涛在厕所外摔酒瓶,呵斥后遭顶撞,盛怒之下将孩子拖进屋内。
三记耳光竟将孩子打死,惊慌中他将尸体藏匿床下。
待夜深人静时,这个练过武功的男人用裁纸刀分解了尸体,装入平日运鸽子的纸箱。
晚上八点多,他原本打算沉尸水域,见公共汽车进站便临时起意混入人群。两站后下车,凌晨时分又将另一尸箱抛弃。
当被问及为何不自首时,他低声说:“自首没打算,我想的倒是自杀。”
一个月后,葛云豹被依法执行死刑。这起令人发指的凶案,从发案到侦破不过短短四天。
刑侦人员用专业与汗水,还给了受害者家属一个交代,也守护了社会的正义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