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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灯照瘴:苗疆药神仰阿莎传(下卷)(1 / 2)

金灯照瘴:苗疆药神仰阿莎传

下卷

第五卷:归寨施药初见效,辨证调方治重症

阿莎背着满篓的锦灯笼回到西江寨时,夕阳正把雷公山的轮廓染成熔金,寨口的老枫树下,岩爹正领着寨民们望眼欲穿。见阿莎的身影从雾里走来,竹篓里的红果还闪着微光,岩爹忙迎上去,声音都带着颤:“阿莎姑娘,可算把你盼回来了!”寨民们也围了上来,看着竹篓里的锦灯笼,眼里满是期盼,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阿莎来不及歇脚,便让寨民们架起十几口大铁锅,在晒谷场生火煮水。她先取出锦灯笼的果实,剥去宿萼,将浆果捣烂,按“一人三枚”的量放进沸水里,又加入少许甘草——中医里甘草能调和诸药,还能清热解毒,与锦灯笼相伍,可增利咽之效。药汤煮得咕嘟作响,清甜中带着微苦的药香,很快便弥漫了整个晒谷场,压过了瘴气的腥涩。

最先喝上药汤的是轻症患者,寨里的孩童阿苗,喉间只微肿,喝了小半碗锦灯笼药汤后,不过半个时辰,便嚷着喉咙不痒了,还能吃下小半碗糯米饭。寨民们见了,顿时欢呼起来,哭声里第一次掺进了笑。可阿莎的眉头却没舒展开,她走到阿牛的竹榻边,见他虽能呼吸,喉间的肿胀却仍如鸽卵,舌苔黄腻得厉害,脉象依旧滑数——这是痰热壅盛已深,单纯的锦灯笼药汤,怕是难以速解。

阿莎思索片刻,对岩爹说:“阿牛的证是痰热互结,锦灯笼为君,清热解毒利咽,还需加射干、马勃为臣,开痰散结,再用桔梗为使,载药上行,直抵咽喉。”岩爹忙从药篓里翻出这些草药,按阿莎说的比例配好,加入药汤里再煮。阿牛喝了调方后的药汤,不到一个时辰,喉间的肿胀便消了些许,竟能小声喊出“阿妈”,阿牛阿妈抱着他,眼泪掉在糯帕上,却笑得比蜜还甜。

寨里还有位老丈,姓蒙,已是花甲之年,患锁喉瘴后,除了喉肿,还浑身乏力,连端碗的力气都没有,脉象细弱无力。阿莎诊脉后,知是“气虚夹瘴”,锦灯笼性寒,若单用,恐伤老人的脾胃阳气。于是她在药汤里加了黄芪、党参,二者皆能补气健脾,与锦灯笼相制相成,既解瘴毒,又固正气。蒙老丈喝了药汤,次日便觉喉肿减轻,还能扶着墙走路,他对着雷公山的方向磕了三个头,说:“是药神娘娘救了我这条老命啊!”

入夜后,晒谷场的药锅还在煮着,火光映着阿莎的身影,她坐在竹凳上,逐个为病患诊脉调方。有的患者痰多加浙贝母,有的患者气滞加柴胡,有的患者津伤加麦冬——中医的“辨证论治”,在她手里化作了救死扶伤的良方。寨民们轮流守着药锅,添柴的添柴,盛汤的盛汤,原本死寂的苗寨,竟在药香里慢慢活了过来。阿莎望着锅里翻滚的锦灯笼,心里清楚,这只是第一步,要彻底根除锁喉瘴,还需配合苗疆的药浴疗法,让药性从肌腠渗入,疏通全身的经络气机。

第六卷:药浴辅疗通经络,瘴气渐消显生机

次日天刚亮,阿莎便让寨民们在晒谷场旁的空地上,支起了十几个大木桶,桶里注满了雷公山的山泉,又放入捣烂的锦灯笼、菖蒲、艾叶,还加了少许生姜——生姜能温通经络,解锦灯笼的微寒,也能驱散肌表的瘴气。中医认为,“肺主皮毛”,药浴的药性可通过皮肤毛孔进入体内,与内服的药汤相呼应,内外同治,方能将瘴毒彻底排出。

第一个药浴的是蒙老丈,他的儿子将他扶进木桶,温热的药汤没过他的胸口,带着锦灯笼的清香。蒙老丈起初还觉得喉间发紧,泡了一刻钟后,便觉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一股热气从脚底升到头顶,喉间的肿胀竟又消了几分,他舒服地叹了口气:“这辈子泡过无数次药浴,从没觉得这么舒坦过!”阿莎站在木桶边,不时用木勺舀起药汤,浇在他的后颈和肩背——那里是大椎穴和肺俞穴的所在,药汤浇之,能更有效地疏通肺经气机。

寨里的孩童们也被阿妈抱进小木桶里,药汤的量减了一半,还加了几颗冰糖调味。阿苗泡在药浴里,小手拍着水面,咯咯地笑,她的阿妈在一旁看着,抹着眼泪说:“前几日还以为娃要没了,如今又能笑了,都是阿莎姑娘的功劳。”阿莎笑着摸了摸阿苗的头,叮嘱道:“孩童稚阴稚阳,药浴的时间不可过长,一炷香便够了,不然恐伤脾胃。”阿妈们连忙点头,把阿莎的话记在心里,像捧着珍宝。

有位年轻的妇人,名叫娜姆,刚生产不足十日,也染上了锁喉瘴,喉间肿胀不说,还乳汁不下,面色苍白。阿莎为她诊脉后,知是“产后气血亏虚,瘴毒乘虚而入”,便为她单独调配了药浴方:锦灯笼减半,加当归、川芎补血活血,通草通乳,又用纱布将草药包好,放进木桶里煮——这样既能避免草药渣刺激产妇的皮肤,又能让药性充分融入水中。娜姆泡了药浴,又喝了加了黄芪的锦灯笼药汤,当日下午,乳汁便通了,喉间的肿痛也消了大半,她拉着阿莎的手,把自己的银手镯塞给她,阿莎却笑着推了回去:“救你们,是我该做的。”

接连三日,西江寨的药浴从未停过,晒谷场的木桶里,药香袅袅,雾气腾腾,像一片祥云罩着寨子。病患们每日内服锦灯笼药汤,外泡药浴,喉间的肿胀渐渐消了,面色也从青紫变回了红润。郎德寨的寨民听闻西江寨有了解药,纷纷翻山过来求药,阿莎也不藏私,把锦灯笼的用法和药浴的配方教给他们,还让岩爹带着寨里的后生,把多余的锦灯笼分送给周边的苗寨。

雷公山脚下的苗寨,一个接一个地摆脱了锁喉瘴的阴影。原本飘着纸钱灰的寨巷,又响起了芦笙的声音;吊脚楼里,阿妈们开始磨糯米,准备做甜酒;田埂上,后生们扛着锄头,去打理被荒弃的糯稻田。雾散了,阳光洒在苗疆的大地上,枫杨树的叶子红得像火,糯稻的穗子弯着腰,像在向阿莎道谢。阿莎站在西江寨的寨口,望着这生机勃勃的景象,眼里满是温柔——她守着雷公山,守的便是这人间的烟火气。

第七卷:金灯祠立感神恩,祭祀习俗传后世

锁喉瘴彻底根除的那日,西江寨的晒谷场摆起了长桌宴,糯米饭堆成了小山,米酒酿得香飘十里,苗民们穿着盛装,戴着银饰,围着阿莎唱起了苗歌。歌里唱着她寻药的艰辛,唱着她救寨的恩情,歌声绕着雷公山,飘了一圈又一圈,像要刻进山里的每一块石头里。寨老拄着拐杖,走到阿莎面前,举起酒碗:“阿莎姑娘,你是雷公山派来救我们的药神,我们苗民永世不忘你的恩情!”

宴后,寨民们聚在一起商议,要在雷公山顶建一座祠堂,供奉阿莎,还要把锦灯笼画在祠堂的墙壁上,让后世的子孙都记得这解瘴的灵药。岩爹说:“祠堂就叫‘金灯祠’吧,那锦灯笼像挂在枝头的金灯,阿莎姑娘就是提着金灯的药神。”寨民们纷纷附和,于是家家户户都捐出了糯米、米酒,后生们则扛着木料、石头,往雷公山顶走去。

建祠的日子里,苗寨的后生们天不亮便上山,砍楠木,凿青石板,阿妈们则送水送粮,连孩童们都跟着拾捡石子。阿莎也加入了建祠的队伍,她教后生们用雷公山的藤萝捆扎木料,用山泉和泥,让祠堂更结实;她还在祠堂的地基下,埋下了一株锦灯笼的根苗,说:“这株灵草,能护佑苗疆永远不受瘴气侵扰。”三个月后,金灯祠终于建成了,青瓦红墙,立在雷公山顶,像一颗嵌在青山里的明珠。

祠堂里的神像,是苗寨最好的木匠雕的,阿莎手持锦灯笼,青衣飘飘,银饰生辉,眉眼间满是悲悯。神像落成那日,苗民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带着米酒、糯米饭、腊肉,在祠堂前举行了盛大的祭祀仪式。岩爹作为主祭,先将米酒洒在地上,敬雷公山的山神,再将糯米饭摆在神像前,敬药神仰阿莎,然后领着寨民们磕头,嘴里念着苗语的祷词:“药神娘娘,护我苗疆,金灯永照,瘴气不生。”

祭祀仪式后,苗民们还定下了规矩:每年的秋收后,都要到金灯祠祭祀药神;药农们上山采摘锦灯笼前,也要先到祠堂里供奉米酒和糯米饭,祈求药材灵验。药农们采摘锦灯笼时,也有讲究——只摘果实,不挖根苗,留三分生机,让锦灯笼能在雷公山代代生长。这些习俗,像刻在苗民骨子里的印记,一直流传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