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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月斜巷浅向卿去,银辉载暖叩白扉(1 / 2)

初秋的夜风带着凉意,卷着院角老桂树的花瓣,轻轻落在青石板上。一片、两片,细碎的金桂像撒了把碎金,沾着夜露,泛着柔润的光。白诗言靠在墨泯肩头,指尖无意识地捻起一片落在衣襟上的花瓣,指尖的触感软得像上好的丝绸,鼻尖萦绕着浓郁的桂香,连呼吸都变得甜了。

她忽然想起白日里在桂树林的情景,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落在墨泯发顶,对方伸手替她拂去发间的花瓣,指尖的温度透过发丝传过来,暖得她心头发颤。那时风卷着桂花落在竹桌上,银壶里的桂花酒冒着细白的热气,“咕嘟咕嘟”的声响混着墨泯的笑声,漫过整个树林,成了她心里最甜的记忆。

“墨泯,”她忽然睁开眼,抬头看着对方的下巴,声音软乎乎的,“白日里你替我揉膝盖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很笨?连蹲久了腿麻都要你帮忙。”

墨泯低头,撞进她眼底的小委屈,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怎么会觉得你笨?我只觉得,我的诗言连腿麻时皱着眉的样子,都比旁人好看。”她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白诗言的膝盖,“再说了,你若是不笨,怎么会需要我照顾?我倒盼着你多‘笨’些,好让我多疼你几分。”

白诗言被她说得耳尖发烫,连忙把头埋回墨泯怀里,鼻尖蹭过对方的衣襟,闷闷地说:“就会说好听的哄我。”嘴上这么说,指尖却悄悄攥紧了墨泯的衣料,连心里都甜得像浸了桂花蜜。墨泯见她害羞,也不逗她,只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暖得白诗言渐渐眯起了眼,呼吸也变得平缓起来,竟在她怀里悄悄打起了盹,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像是梦到了什么开心事。

墨泯低头看着怀中人的睡颜,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她放慢了呼吸,生怕惊扰了对方的好梦,又轻轻调整了姿势,让白诗言靠得更舒服些。风从车帘缝隙吹进来,带着点初秋的凉意,却被两人间的暖意挡在外面,只有布包里的桂花香气,随着风轻轻漫开,缠在鼻尖,温柔得不像话。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比来时多了几分沉静。白诗言靠在墨泯肩头,指尖还攥着那支银簪,布包里的桂花香气透过素布渗出来,混着她发间残留的甜香,缠在墨泯鼻尖。

到了白府后门,墨泯先跳下车,回身稳稳托住白诗言的手。她指尖蹭过对方手腕,还带着白日里没散的暖意,忍不住多握了片刻:“夜里风凉,进府就赶紧回房,别在院里逗留。”

白诗言点头,却没立刻松手,仰头看她时眼底还亮着光:“那你……什么时候来?”

墨泯指尖捏了捏她的掌心,低笑出声:“放心,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她替白诗言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又抬手拂去她发间一片细碎的桂花瓣,“进去吧,我看着你进门。”

白诗言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后门,直到身影消失在影壁后,墨泯才转身跳上马车。她没让车夫回绸缎庄,只说“随意逛逛”,马车便沿着街慢慢走。

街面上的灯笼渐次亮起,暖黄的光映着青石板上的落叶,偶有小贩收摊的吆喝声传来,混着街角酒肆飘出的酒香。墨泯掀着车帘一角,目光扫过街边的糖粥铺,白日里跟诗言说的那家,铺子里还亮着灯,老板正弯腰收拾灶台,明日卯时得早点来,让老板多放些桂圆,再把桂花糖霜装进细瓷罐里带着。

她忽然想起绸缎庄的账册还没核对完,便让车夫绕到绸缎庄后门。伙计见她来,连忙迎上来:“少爷,您不是说今日歇着吗?怎么又过来了?”

“把今日的账册取来,我看一眼就走。”墨泯走进账房,指尖翻着账册,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窗边,那里放着一盆白诗言前些日子送来的吊兰,叶片还带着水汽,想来是伙计每日都精心照料着。她快速核对完账目,又叮嘱伙计:“明日把新到的云锦整理出来,挑一匹天青色的,送到白府去,就说是给白小姐做衣裳的。”

伙计笑着应下:“少爷放心,明日一早就送过去,保准让白小姐满意。”

墨泯点点头,转身离开绸缎庄。她没立刻上车,反而沿着街边慢慢走。路过一家糖人摊时,摊主正收着最后一个糖人,捏的是只小雀,翅膀上还沾着细碎的糖霜,在灯笼光下泛着晶莹的光。她想起白诗言白日里叽叽喳喳的模样,像极了这只小雀,便掏出碎银买下糖人,小心翼翼地用油纸包好,放进袖袋里。

走了没几步,巷口忽然飘来糖炒栗子的香气。墨泯脚步顿住,诗言前日还说“想吃热乎的栗子”,当时忙着对账没顾上,此刻闻着香味,哪里还挪得动脚?她快步走到小摊前,买了一小袋,纸袋还带着余温,递过去时特意提醒自己:“明日给诗言剥栗子,得剥得完整些,不能弄碎了。”

刚走没几步,又瞥见街角的绒线铺还亮着灯。她想起白日里白诗言的裙摆沾了枫香叶,扫了好几下才弄干净,若是缝个小口袋挂在裙角,就能装她捡的桂花和枫叶了。便又进去挑了卷浅粉色的绒线,诗言总说粉色显嫩,配她的月白裙正好。付账时,掌柜的笑着问“给小姑娘买的吧”,墨泯嘴角藏不住笑意,点头时满是温柔:“她喜欢这些。”

她又绕到城西的木器行,敲了敲门板。掌柜的探出头来,见是她,连忙开门:“少爷,您这么晚了还过来,是为了明日看木料的事?”

“嗯,确认下木料是否都备好了,”墨泯走进院里,看着堆在角落的木料,伸手摸了摸,都是上好的楠木,纹理细腻,用来做白诗言想要的梳妆台正好,“明日卯时我过来,你把木料整理好,再找两个手艺好的工匠,我要亲自盯着做。”

掌柜的连连点头:“少爷放心,都准备好了,明日您一到,咱们就开工。”

墨泯交代完,才转身离开木器行。此时天已完全黑透,街面上的行人渐渐少了,只有零星的灯笼还亮着。她抬头看了看天,云果然密了些,风也比方才凉了,便加快脚步,绕到白府后墙时,月色正浓。

墨泯打发走车夫时,特意叮嘱了句“明日卯时再来接”,话音刚落,目光就不自觉飘向白府的方向,那里藏着她心心念念的人,连晚风里都像裹着对方发间的甜香。

她独自往巷深处走,青石板路被月光洒得泛着浅白,脚下偶尔踢到落叶,发出“沙沙”的轻响,倒让这夜多了几分静意。指尖下意识摸进袖袋,触到那只糖人时,动作瞬间放轻,糖人是下午在枫香林旁的小摊上买的,摊主捏得极巧,小雀的翅膀翘着,眼珠用黑芝麻点得圆溜溜,瞧着就鲜活。当时她一眼就想起白诗言,想起对方看到枫香叶时叽叽喳喳的模样,想起她凑过来问“这叶子能做书签吗”时眼底的光,竟站在摊前看了许久,连摊主都笑着问“是买给心上人的吧”。

“可不是心上人么。”墨泯忍不住低声呢喃,指尖轻轻摩挲着糖人的翅膀,糖霜的凉意透过油纸传过来,却让她心口发暖。她想起白日里白诗言吃栗子酥时的模样,嘴角沾着碎屑还不自知,眼睛亮晶晶的像浸了星光;想起对方靠在自己肩头,说“这样的日子真好”时的软语;又想起方才在马车上,她悄悄打盹时嘴角挂着的笑,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得像在眼前,让她脚步不自觉地加快,连巷口的晚风都似在催她早些见到人。

走到巷中段时,她瞥见墙根处开着丛野菊,浅黄的花瓣沾着夜露,像极了白诗言发间落下的桂花瓣。她停下脚步,弯腰想摘一朵,指尖刚碰到花瓣又收回,诗言若见了,定会说“花儿开得好好的,别摘呀”,还会皱着小眉头替花儿整理花瓣。罢了,还是留着让它好好开吧,等下次带诗言来,指不定她还会蹲下来跟花儿说话呢。

这么想着,她不自觉加快了脚步,鞋尖偶尔踢到巷中积着的落叶,“沙沙”声混着心跳,倒让这夜的静多了几分雀跃。转过巷角的刹那,白府的后墙终于撞进眼帘,青灰色的砖墙爬着几缕枯藤,月色正浓,银辉像流水般漫过墙头的瓦檐,连砖缝里、墙根处的青苔都被镀上柔润的光,瞧着竟比白日里多了几分温软。

她站在巷口顿了顿,指尖下意识摸进袖袋,触到糖人油纸的糙意、栗子纸袋的余温,还有绒线轴的顺滑。这些东西都是为诗言挑的,此刻攥在手里,倒像攥着满手的甜。她能清晰想起诗言见到糖人时会笑弯的眼,接过热栗子时会先凑鼻尖闻的模样,摸到绒线时会叽叽喳喳说“要绣桂花”的软语,就像白日里在桂树林,她攥着片枫香叶,巴巴等着自己揭晓“藏了甜糕的好地方”那样,眼底定是盛着细碎的光,连眉梢都带着藏不住的期待。

这些念头像缠人的藤蔓,顺着心口慢慢往上爬,绕得她心尖发颤。她忍不住又加快了脚步,连呼吸都急了些,脚下的青石板被踩得“笃笃”响,倒像是在应和着心跳。连头顶的月色都似在催她,银辉铺得更亮,把她往白府的方向引,仿佛再快些,就能早些把这满袖的甜递到诗言手里,撞进那满是欢喜的期待里。

绕到白府后墙时,银辉已铺满墙头瓦檐。她抬头望向卧房方向,虽不见灯影,却能想象诗言或许正坐在窗边,手里攥着那支银簪,时不时往窗外瞧,就像白日里在桂树林,她盼着自己揭晓“好地方”那样,眼底满是期待。墨泯忍不住摸了摸袖袋里的东西,笑着攀上墙头,动作轻得怕惊扰了这夜的静,更怕扰了屋里人的盼。往下看时,竟见梨树下挂着盏小灯笼,橘色光映着落叶,暖得她心口瞬间发颤:原来她的诗言,也在等她。

墨泯熟练地攀上墙头,动作轻得没发出半点声响,连指尖勾住瓦檐时都特意放慢了力道,怕惊扰了院里盼着她的人。她往下瞥了眼,白诗言的卧房窗纸透着暖黄的光,烛火晃动的影子在纸上晃啊晃,像极了白日里对方跟着桂花香跑时,裙摆飘动的模样。翻身跃下时,她特意屈膝卸了力道,落地时轻得连落叶都没惊动,刚走到窗下,就听见屋里传来轻哼的调子,是白日里在桂树林听的小曲,白诗言唱得软乎乎的,尾音还带着点没察觉的甜,听得她心口瞬间发暖。

她抬手敲了敲窗棂,屋里的调子瞬间停了,接着是脚步声“哒哒”地匆匆靠近,窗栓“咔嗒”一声被拉开,白诗言探出头来,眼底亮着惊喜的光,嘴上却故意撇着,伸手就拽住了她的衣袖:“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了快一个时辰了!方才小桃来送点心时,我还得假装看书,生怕她发现我在等你。”

墨泯笑着跳进屋,刚站稳就被白诗言拽得往前踉跄了半步。鼻尖蹭到对方发间的皂角香,混着烛火的暖意,还没等开口,就先伸手从袖袋里往外掏东西,先是用油纸裹着的糖炒栗子,纸袋还带着余温,递过去时特意提醒:“刚买的,还热乎,小心烫。”接着又掏出那卷浅粉色绒线,指尖捏着线轴晃了晃,“见你总捡桂花枫叶,想着缝个小口袋挂在裙角,装着方便。”最后才拿出那只小雀糖人,糖霜在烛火下泛着晶亮的光,“这个像不像你?在枫香林时,跟小雀似的围着我叽叽喳喳。”

白诗言的眼睛越睁越亮,指尖先碰了碰热乎的栗子袋,又捏了捏软乎乎的绒线,最后盯着糖人笑出了梨涡,却还是没松拽着她衣袖的手,反而踮起脚,伸手捏了捏墨泯的脸颊,力道轻得像挠痒:“就算有栗子、绒线和糖人,也抵消不了你来得晚的错!”她凑近了些,鼻尖几乎碰到墨泯的鼻尖,呼吸间都带着甜意,声音压得又软又糯,还带着点撒娇的调子:“白天在桂树林你就亲了我两下,还都轻得像碰了片叶子,根本没亲够,你得补上,还要亲得久一点。”

墨泯喉间溢出低笑,伸手就扣住她的腰,将人稳稳揽进怀里,怕勒着她,指尖特意收了力道,只轻轻贴着她的腰侧。烛火在两人身后摇曳,把影子映在墙上,缠成一团,连衣摆都叠在一处。她另一只手轻轻托住白诗言的后颈,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能感受到对方指尖攥着自己衣襟的力道,带着点急切的软,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快。

“好,补上,亲到你满意为止。”墨泯的声音比烛火还暖,低头时特意慢了半拍,先看着白诗言泛红的耳尖,又瞧了瞧她微微抿起的唇,才缓缓俯身,唇先蹭过她的唇角,带着刚摸过糖人的甜意,惹得对方轻轻颤了颤,连攥着衣襟的手都紧了紧。接着,她的唇才缓缓覆上去,没有白日里在郊野的克制,多了几分夜里的缱绻:怕弄疼她,唇瓣的力道放得极轻,只慢慢辗转着,偶尔用舌尖轻轻蹭过她的下唇,像哄着易碎的珍宝。

白诗言的睫毛颤了颤,慢慢闭上眼,伸手环住墨泯的脖子,指尖轻轻勾着她的衣领。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唇瓣的柔软,还有掌心传来的温度,连呼吸间都混着墨香和糖炒栗子的甜,让她忍不住往墨泯怀里缩了缩,连身子都软了些。墨泯察觉到她的依赖,托着后颈的手又轻了些,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腰侧慢慢往上,轻轻扶着她的背,像怕她站不稳似的,把人护得严严实实。

不知过了多久,墨泯才缓缓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指尖轻轻擦去她唇角沾染的水光。见白诗言还闭着眼,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桃子,忍不住低头在她鼻尖上轻轻咬了下,声音带着点笑意:“还没亲够?要不要再补一会儿?”

白诗言猛地睁开眼,眼底还带着朦胧的水汽,却伸手捏了捏墨泯的下巴,故作不满地哼了声:“才不要……不过这次比白天好点。”话虽这么说,却没松开环着她脖子的手,反而往她怀里又靠了靠,鼻尖蹭过她的衣襟,小声补充:“下次不许让我等这么久,不然……不然就罚你把栗子都剥好给我吃,还要给我绣个比绒线口袋还好看的香囊。”

墨泯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连落在她发间的碎发都小心地别到耳后:“好,都依你。栗子现在就剥给你吃,香囊明日就找最好的丝线,绣上你最爱的桂花。”她说着,就想松开手去拿栗子,却被白诗言拽住:“不要现在剥,先陪我坐会儿。”

“好,陪你坐。”墨泯立刻应下,牵着她走到床边,先替她拉开椅子,又把糖人、绒线和栗子都放在桌上,才在她身边坐下,还特意往她那边挪了挪,让两人的肩膀靠在一起。烛火映着两人交握的手,连空气里都满是甜意,像把白日里的桂香,都揉进了这夜里。

白诗言微微睁着眼,能清晰看到墨泯近在咫尺的睫毛,长而密,在烛火下投出浅浅的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像蝶翼拂过心尖。她下意识地环住墨泯的脖子,指尖陷进对方衣襟的布料里,指腹能触到衣料下温热的肌肤,才慢慢闭上眼睛,任由那股熟悉的墨香混着糖炒栗子的甜意漫过感官。

墨泯的吻很轻,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温柔,唇瓣辗转间,偶尔轻轻咬一下她的下唇,力道轻得像怕碰碎珍宝。白诗言被这细微的触感惹得闷哼一声,腰肢更软地往对方怀里靠,连指尖都微微发颤。墨泯察觉到她的依赖,环在她腰后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掌心贴着她的腰线慢慢上移,从柔软的腰侧到后背,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衣料下的肌肤,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怕她站不稳,更怕她从这温柔里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