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1章 尸易无限(206)(1 / 2)

Shirley杨用工兵铲小心地清理木椁周围的沙土,然后和胖子一起,慢慢打开木椁的盖子——木椁里面铺着一层厚厚的丝绸,丝绸上放着墓主人的尸骨,尸骨的周围摆放着大量的陪葬品,有金冠、银镯、玉璧、青铜马具,还有几卷用丝绸包裹的契丹文木牍,这些文物在低温环境下保存得格外完好,金冠上的红宝石在手电筒光线下泛着莹润的光泽,青铜马具上的纹饰清晰如初,连丝绸上的“云纹”都未因岁月侵蚀而模糊。

“这金冠太气派了!”胖子忍不住感叹,伸手想摸又赶紧缩了回去,“光看这工艺,墓主人肯定是辽代的大人物,说不定和皇室沾亲带故。”

张教授蹲在木椁旁,小心翼翼地拿起金冠,指尖轻轻拂过表面的狼纹:“这是辽代贵族特有的‘鎏金狼首冠’,狼是契丹族的图腾,象征着勇猛和力量。你们看冠檐上的这圈珍珠,颗颗圆润,应该是从西域进贡来的,可见墓主人的地位有多高。”

阿贵则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了契丹文木牍上,他盘腿坐在地上,将木牍铺在防水布上,一边对照随身携带的《契丹文词典》,一边用铅笔在笔记本上标注:“这卷木牍记载的是辽代的‘部族会议’内容!上面写着‘统和十年,召集五部酋长,议征高丽事’,统和是辽圣宗的年号,十年是公元992年,这正好能补充《辽史》里关于辽与高丽战争的记载!”

Shirley杨则在清理丝织品时,发现了一块绣着“双鹿纹”的绢帕,绢帕的边缘还缝着细小的珍珠:“这是辽代的‘蹙金绣’工艺,用金线在绢布上刺绣,再缀上珍珠,这种工艺在中原很少见,是契丹族的特色刺绣技法。”她用软毛刷轻轻扫去绢帕上的浮尘,双鹿的轮廓愈发清晰,鹿的身上还绣着细小的“云纹”,显然融合了中原的纹饰风格。

老烟枪在主墓室的角落发现了一个青铜壶,壶身上刻着契丹文和汉文两种文字,汉文是“惕隐耶律明”,契丹文则是墓主人的契丹名。他用布擦去壶身上的锈迹,壶盖打开后,里面还残留着一些褐色的液体:“这应该是契丹族常喝的‘马奶酒’,虽然已经变质,但能保存这么久,也算是个奇迹了。”

接下来的五天,我们都在主墓室里有条不紊地清理文物。阿贵几乎把睡觉的时间都压缩到了最低,每天抱着契丹文木牍和词典,逐字逐句地解读,遇到晦涩难懂的段落,就用手机拍下来,发给国内研究契丹文的专家请教。有天深夜,他突然从睡袋里爬起来,兴奋地叫醒我们,手里举着一卷木牍:“你们快看!这卷木牍上记载了辽代的‘科举制度’!上面写着‘开泰元年,诏开科举,取汉儒五十人’,开泰是辽圣宗的年号,元年是公元1012年,这说明辽代不仅借鉴中原的科举制,还专门录取汉族儒生,这对研究辽代的民族政策太重要了!”

Shirley杨在修复青铜马具时,发现马镫上刻着精美的“缠枝莲纹”,这种纹饰常见于中原的瓷器和丝绸,却出现在契丹族的马具上:“这就是民族融合的最好证明,契丹族虽然是游牧民族,但在与中原的交流中,不断吸收中原文化,再融入自己的特色,形成了独特的辽代文化。”她用细砂纸轻轻打磨马镫上的锈迹,马镫渐渐露出原本的青铜色,上面的纹饰愈发清晰,连莲瓣的脉络都能看清。

老烟枪则负责文物的转运和保存,他在保温棚里搭建了一个临时的文物储存区,用保温棉把文物箱包裹起来,还在每个箱子里放了温度计,确保文物不会因温度变化而受损。每天晚上,他都会围着储存区转好几圈,检查箱子的密封情况,生怕出一点差错:“这些文物在地下埋了上千年,好不容易重见天日,可不能因为咱们的疏忽受到损坏。”

胖子则成了大家的“后勤保障员”,他跟着当地的牧民学煮奶茶、烤羊肉,每天清晨都会早起,在帐篷外生起篝火,煮上一大锅奶茶,烤上几串羊肉,让大家能吃上热乎的早餐。有天,他还从牧民那里借了一匹马,骑着马在草原上转了一圈,回来时手里拎着几只野兔子:“今晚给大家加个菜,草原上的兔子肉特别香!”

就在我们准备清理耳室的时候,警方传来了好消息——他们根据我们提供的盗墓贼留下的洛阳铲碎片和脚印,在通辽市区的一个古玩店里抓获了三名盗墓贼,还缴获了大量被盗的辽代文物,包括金镯、玉璧、契丹文木牍和青铜马具。

“太好了!这些文物终于追回来了!”孙局长激动地握着我们的手,“盗墓贼交代,他们还把一部分文物卖给了一个叫‘北狼’的文物贩子,这个‘北狼’长期在内蒙古和蒙古国之间倒卖文物,警方已经联合边境部门展开追捕,相信很快就能把他抓获,追回剩下的文物。”

我们跟着警方去了古玩店的临时扣押点,看到缴获的文物整齐地摆放在地上,其中一件“契丹文银牌”格外引人注目,银牌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契丹文,边缘还镶嵌着绿松石。阿贵仔细检查后,兴奋地说:“这是辽代的‘通行牌’!上面写着‘持此牌者,可通行五部’,相当于现在的通行证,有了这枚银牌,就能在契丹族的五个部族之间自由通行,这对研究辽代的部族管理太有价值了!”

回到墓葬发掘现场后,我们把追回的文物小心地进行了清理和登记,然后开始清理耳室。东耳室里存放着大量的陶瓷器,有辽代特有的“鸡冠壶”“凤首瓶”,还有中原风格的“青瓷碗”“白瓷盘”,这些陶瓷器上都刻着精美的纹饰,有的还刻着契丹文或汉文的铭文,记载着制作时间和用途。西耳室里则存放着一些马具和武器,有青铜马镫、铁剑、弓箭,还有几面契丹族的“狼旗”,虽然旗帜的布料已经腐朽,但旗杆上的铜制狼首依然完好。

随着发掘工作的深入,我们对这座辽代贵族墓葬的了解也越来越清晰。根据出土的文物和契丹文木牍记载,墓主人是辽代的“惕隐耶律明”,他是辽圣宗时期的重要贵族,曾多次参与辽与高丽、北宋的战争,还主持过辽代的科举考试,对辽代的政治、军事和文化发展都做出了重要贡献。他的墓葬融合了契丹族的游牧特色和中原的文化元素,是辽代民族融合的典型代表。

在发掘工作结束的那天,科尔沁草原上举办了一场简单而隆重的庆祝仪式,孙局长为我们颁发了“内蒙古文物保护先进个人”的荣誉证书,还邀请我们参加辽代文物特展的筹备工作。

“这些文物是辽代历史文化的瑰宝,”孙局长说,“我们打算在通辽博物馆举办一场‘辽代契丹族文物特展’,让更多的人了解辽代的历史文化,了解契丹族与汉族的民族融合。希望你们能继续支持我们的工作,为文物保护事业贡献力量。”

我们爽快地答应了孙局长的邀请,开始参与特展的筹备工作。Shirley杨负责文物的展示设计,她根据文物的文化特色,将展示区分为“游牧生活”“政治军事”“文化融合”三个部分,每个部分都采用了对应的场景布置——“游牧生活”区还原了契丹族的帐篷和草原场景,“政治军事”区展示了辽代的马具和武器,“文化融合”区则陈列了融合中原风格的文物,让观众能直观地感受辽代文化的多元性。

阿贵则负责展览的讲解和文物解读,他编写了详细的讲解词,还制作了契丹文与汉文的对照展板,教观众辨认简单的契丹文。他还在展览中设置了“契丹文木牍临摹区”,准备了仿制的木牍和毛笔,让观众亲手临摹契丹文,感受这种古老文字的魅力。

老烟枪则在博物馆的院子里搭建了一个“辽代草药园”,种植了辽代契丹族常用的艾草、薄荷、甘草等草药,还设置了科普展板,介绍这些草药在辽代的用途——比如艾草用于驱寒,甘草用于治疗咳嗽,让观众了解契丹族的传统医药文化。

胖子则负责文物的搬运和安保工作,他每天都会仔细检查展柜的锁具和玻璃,确保文物的安全。他还和当地的学校合作,组织学生来博物馆参观,给孩子们讲辽代契丹族的故事,比如契丹族的图腾崇拜、辽与北宋的文化交流等,孩子们听得兴致勃勃,围着胖子问个不停,胖子也耐心地一一解答。

经过四个月的努力,“辽代契丹族文物特展”如期举办。开展那天,通辽博物馆里挤满了观众,有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还有研究辽代历史的专家学者。看着观众们驻足在文物前,认真听着讲解,不时发出惊叹声,我们心里都充满了成就感。

“真没想到,咱们能在草原上发掘出这么珍贵的文物,”胖子喝着奶茶,笑着说,“以前总觉得辽代的历史很遥远,现在通过这些文物,才知道契丹族有多厉害,他们不仅能骑善射,还创造了这么灿烂的文化。”

Shirley杨点点头:“辽代虽然是游牧民族建立的政权,但它在历史上的地位很重要,促进了北方草原与中原的文化交流和民族融合。这些文物不仅是辽代历史的见证,更是中华文明多元一体的证明。保护好这些文物,就是保护我们民族的共同记忆。”

老烟枪望着窗外的草原,感慨地说:“我这辈子走了很多地方,草原上的文物最让我难忘。这里的每一件金银器、每一卷木牍、每一件马具,都在诉说着契丹族的故事,诉说着草原与中原的交融。咱们得把这些故事讲给更多人听,让大家知道,中华文明是各个民族一起创造的。”

阿贵则拿着刚出版的《辽代契丹文木牍集释》,兴奋地说:“这是我这几个月的研究成果,里面收录了这次发掘的所有契丹文木牍,还有详细的解读。以后我还要继续研究辽代历史,争取能还原更多契丹族的生活场景和辽代的社会风貌。”

我看着身边的伙伴,心里满是感动与期待。从东南沿海的宋代古沉船到北方草原的辽代贵族墓葬,我们跨越了大半个中国,见证了不同地域、不同民族创造的文明瑰宝,也更加坚定了守护文物的初心。我知道,我们的文物保护之路远未结束,在中国的土地上,还有无数沉睡的文物等待被唤醒,还有无数尘封的历史等待被揭开。

就在“辽代契丹族文物特展”热度未减时,张教授收到了一封来自陕西文物局的紧急电报——在陕西西安附近发现了一座唐代的公主墓,墓中可能藏有大量的唐代文书、金银器和丝织品,但墓葬已经被盗墓贼多次光顾,很多文物被盗走,当地文物局希望我们立刻前往协助进行抢救性发掘。

“唐代公主墓!”胖子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唐代的文物可是国宝中的国宝啊!尤其是公主墓,里面肯定有很多精美的首饰、瓷器,说不定还有唐代的乐舞俑!咱们赶紧收拾东西,去西安!”

Shirley杨也面露期待:“唐代是中国历史上的鼎盛时期,文物的工艺和艺术价值都极高。这座公主墓里的文物,对研究唐代的宫廷生活、服饰文化、外交关系都有重要意义。盗墓贼的破坏肯定很严重,我们得尽快出发,争取能追回更多文物,保护好剩余的遗存。”

老烟枪想了想,说:“西安的气候比较干燥,但唐代墓葬多有‘天井’‘过洞’,结构复杂,说不定有盗墓贼留下的陷阱。咱们得准备好探测仪和工兵铲,还要带足文物修复材料,唐代的丝织品和文书很脆弱,一旦受损,修复难度很大。”

阿贵则激动地说:“唐代的文书大多是用楷书书写的,我对唐代书法很感兴趣,要是能发现完整的文书,不仅能研究唐代历史,还能欣赏唐代的书法艺术。咱们赶紧出发吧,我都等不及想看看唐代的金银器了!”

我们迅速收拾好行李,告别了孙局长和通辽文物局的工作人员,踏上了前往陕西西安的旅程。火车一路向西,窗外的景色从辽阔的草原变成了肥沃的关中平原,远处的秦岭山脉隐约可见,农田里的麦苗绿油油的,充满了生机。

我看着身边的伙伴,他们脸上都洋溢着期待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唐代公主墓中那些璀璨的文物。我知道,前方等待我们的,或许是复杂的墓葬结构、未知的危险,但只要我们并肩作战,就一定能克服困难,让那些沉睡千年的唐代文物重见天日,向世人展示盛唐的辉煌。我们的文物保护之路,还在继续,而那段波澜壮阔的唐代历史,也正等待着我们去唤醒。

火车抵达西安站时,陕西文物局的李局长早已在出站口等候。他手里拿着一张墓葬的勘探图,神情焦急地说:“这座唐代公主墓在西安南郊的少陵原上,是我们在进行基建勘探时发现的。盗墓贼已经挖了三个盗洞,最深的一个直接打通了主墓室,我们在盗洞里发现了唐代的陶俑碎片和丝绸残片,情况非常危急。”

我们跟着李局长往少陵原赶,路上,他继续介绍:“从墓葬的形制和勘探出的墓志铭残片来看,墓主人很可能是唐代的‘永泰公主’李仙蕙,她是唐中宗李显的女儿,身份尊贵,墓葬规格极高。永泰公主墓在历史上就曾被盗过,这次盗墓贼的破坏,怕是让里面的文物雪上加霜。”

抵达少陵原时,墓葬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几顶考古帐篷搭在田埂上,考古队员们正忙着清理盗洞周围的泥土。李局长指着一个直径约1米的盗洞说:“这就是通往主墓室的盗洞,我们用内窥镜观察过,主墓室的壁画已经被严重破坏,很多陶俑被打碎,还有一些金银器被盗走,只剩下一些残片。”

老烟枪蹲在盗洞边,用手指捻起一点泥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土里有白灰味,唐代墓葬常用白灰涂抹墓壁,现在白灰已经脱落,说明墓壁可能不稳定。另外,西安的土层较厚,盗洞周围的泥土容易塌方,咱们得先在盗洞周围打一圈钢桩,再搭建临时通道。”

Shirley杨拿出便携式温湿度仪,往盗洞里伸了伸:“洞内温度12c,湿度55%,这个环境对文物保护还算有利,但壁画和丝织品已经受损,得尽快进行加固处理。阿贵,你把带来的唐代文书拓片准备好,要是发现文书残片,咱们能及时比对。”

阿贵赶紧从背包里掏出几本唐代文书拓片集,小心翼翼地翻开:“这些拓片都是唐代的官方文书,字体是唐代常见的楷书,要是主墓室里有文书,我应该能辨认出来。”

胖子则和几名考古队员一起,扛着钢桩和钢板,开始搭建临时通道。他一边干活一边说:“唐代公主墓啊,想想都激动!要是能挖出几件唐代的唐三彩,那可就赚大了!”

接下来的四天,我们都在进行发掘前的准备工作。老烟枪每天都会在帐篷周围撒上艾草和雄黄,防止蛇虫侵扰,还会煮一大锅清热解毒的草药水,分发给大家。有天清晨,他发现盗洞边的泥土有松动的迹象,立刻带着胖子加固钢桩,还在通道两侧加装了防护网:“安全第一,可不能让大家在里面出意外。”

通道搭建好的那天下午,我们穿着防护服,戴着安全帽,沿着通道慢慢走进盗洞。盗洞很陡峭,走了约15米,终于到达主墓室。主墓室的规模很大,约30平方米,顶部有彩绘的“星空图”,虽然大部分已经脱落,但依然能看到星星和月亮的轮廓。墓室的两侧有壁画,左侧的“侍女图”已经被撕毁大半,只剩下几个侍女的衣角,右侧的“乐舞图”也有多处破损,乐师的乐器和舞者的裙摆都残缺不全。

“太可惜了!”李局长看着破损的壁画,心疼地说,“这些壁画都是唐代壁画的精品,要是能完整保存下来,价值不可估量。”

Shirley杨蹲在壁画前,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壁画的颜料层已经开始脱落,得尽快用加固剂进行处理。你们看,这处‘侍女图’的残片上,侍女的衣服是‘襦裙装’,裙摆上有‘宝相花’纹,是唐代宫廷服饰的典型风格,咱们得把这些残片小心地收集起来,以后或许能修复。”

阿贵则在主墓室的角落发现了一堆文书残片,他小心翼翼地把残片捡起来,放在防水布上:“这些文书是用麻纸写的,上面的楷书很规整,是唐代的官方文书!虽然只有残片,但能看到‘长安’‘洛阳’‘贡品’等字样,应该是关于唐代宫廷贡品运输的记录。”

张教授则在主墓室的中央发现了一个破碎的石棺,石棺的表面雕刻着精美的“凤纹”,是唐代公主墓的典型装饰。他蹲在石棺旁,捡起一块残片:“这石棺应该是永泰公主的,上面的凤纹雕刻得栩栩如生,可见唐代工匠的技艺有多高超。可惜被盗墓贼破坏了,只剩下这些残片。咱们得把这些残片收集起来,以后看看能不能修复,哪怕恢复一部分,也能让后人看到唐代石棺雕刻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