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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7章 公主会下池子捞鱼捉虾么?(1 / 2)

虽然人不多,但有了两个娃的参与,一顿饭吃得自然热闹。

文兴酒楼最清净的包厢里,圆桌中央摆着乳猪拼盘,周围层层叠叠是清蒸苏眉、炭烧响螺、盐焗帝王蟹、白斩葵花鸡、陈皮炖鲍鱼.....单独大小姐面前,有一盅炖得澄澈的松茸参鸡汤。

林叔说的清楚,今天有阿乐的靓太在,一定要尝尝地道的老派粤菜里的参鸡汤和南高丽的有什么区别。

而森内特今天是每吃上一道菜上来都要问一遍做法,李乐只好耐着性子给解释。

最忙的倒是林振明,坐在主位,左右两边挨着李笙和李椽的特制加高椅,自己那碗饭几乎没动几口,全副心思都在两个孩子身上。

一会儿用调羹小心吹凉了鱼汤,喂到李椽嘴边,一会儿又夹起一块鱼腩,用公筷扒拉一遍,确认没有刺儿了,才送到李笙碗里。

“笙儿,来,尝尝这个,这是苏眉鱼,吃了就越来越聪明。”

李笙正忙着用勺子戳碗里的虾肉,闻言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比阿爸还聪明吗?”

“那当然。”林叔乐呵呵地,又夹了一小片香螺肉,送到李笙嘴边,“我们笙儿以后要当女状元,比谁都聪明。”

“诶,椽儿,来,阿公给你剔骨头,慢点吃.....”林叔顾完这个,又转向那个。

李乐在一旁看得直皱眉,“林叔,你别光顾着他们,这像什么样子,再把您衣服弄脏了。”

林叔头也不抬,挥挥手,“去去去,你吃你的。细路仔嘛,在我这里,想点样就点样!衫脏了洗洗就得啦,有乜所谓?”

一口粤语夹杂着普通话,语气里是全然的不在乎和喜爱,“笙儿,椽儿,中意食乜嘢?同阿公讲!”

李笙嘴里塞得鼓鼓囊囊,闻言立刻挥舞着小油手指向远处的白切鸡,“鸡!阿公,要食鸡髀!”

李椽则细嚼慢咽,咽下嘴里的食物,才小声说,“阿公,我想食....虾饺。”

俩娃不知从哪学的白话,说的倒也字正腔圆。

“好好好!秉忠,快,夹个鸡髀俾笙儿,虾饺俾椽儿,离你近。”林叔乐呵呵地吩咐一旁的秉忠。

李乐和大小姐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只好由他去了。大小姐轻声对李乐说:“让林叔开心下吧,你看他多高兴。”

森内特教授坐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刀叉并用对付着一块乳猪,嘴里也不闲着,“有趣的代际互动模式,这种无条件的宠溺,在西方心理学视角下或许值得商榷,但在特定文化语境中,无疑是情感联结的强力粘合剂。”

李乐一撇嘴,“教授,吃饭就吃饭,别又拿出您那套理论来分析。您要是有意见,以后您带波琳娜的孩子时,大可以严格执行您的科学教育。”

听到波琳娜的名字,森内特双手投降,“当我没说。我还是专注于这美味的乳猪吧,外皮酥脆,肉嫩多汁,地理社死~~~”

等到两个孩子吃得小肚子滚圆,开始坐不住了,秉忠便趁机地上前,笑着对林叔说,“林生,我带仔落去睇下海鲜池啦,有大龙虾同石斑鱼喔。”

这话立刻吸引了孩子们的注意。

李笙“哧溜”一下从林叔腿上滑下来,拉着秉忠的手就往外走,“睇鱼鱼!睇大虾虾!”

李椽则先看了看林叔和李乐,得到首肯后,才礼貌地说,“阿公,森爷爷,阿爸,阿妈,我去睇鱼。”然后才跟着秉忠和李笙走出去。

孩子们一走,包间里顿时安静了不少。李乐端起茶杯,敬了林叔一杯:“林叔,以茶代酒,敬您。”

“好好。”

“我看您刚才,是不是又着急宜泉哥了?”

林叔听了,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微苦,叹了口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眉宇间带上些愁绪,“急?急有乜用啊?”

“急咗十几年啦。宜泉个衰仔,眼睇就快四十岁人啦,女朋友换画换得比我啲茶叶仲频密,就没一个定性嘅。我都同佢讲,你唔结婚都得啊,生个孙俾我凑下先啦!有冇阿妈好紧要咩?使几多钱嘅啫,我唔系畀唔起!”

李乐闻言失笑:“林叔,您这话说的.....不过,前两天我和我哥通电话,听他说,宜泉哥现在和沪外附中一位女老师好似几好倾,出双入对,睇个款唔似玩玩下,有啲认真喔。”

林叔眼睛顿时一亮,身体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系真唔系啊?乜老师来嘎?人品点样?”

李乐笑道,“具体我也不清楚,就系听讲,说这老师三十多岁,白白净净,一副宜室宜家的长相,据说还是鲁省人,要不,您得闲打电话同宜泉哥倾下,旁敲侧击?佢可能怕您催,唔敢同您讲定。”

林叔沉吟片刻,点点头,“要,系要问下。如果系真嘎,我亲自飞过去沪海一趟!点都要将呢件事搞掂佢!真系皇帝唔急太监急!”

两人这番对话,用的是粤语夹杂普通话,一旁的森内特教授还是捕捉到了关键词,他好奇地转过头,“李,林先生,你们在讨论什么?似乎涉及到了某位令人担忧的家庭成员?”

“教授,我们在说林叔的儿子,和你家的波琳娜一样,都是四十还未婚,林叔很操心啊。”

森内特立刻明白了,脸上露出一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苦笑,耸了耸肩,“我已经放弃对她的人生规划进行任何干预了。用你们的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或者说,她开心就好。我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她上一次说要结婚还是三年前,对象是个玩摇滚的,谢天谢地,后来吹了。””

林叔好奇地凑近些,“您女儿也没结婚?”

森内特沉重地点点头,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是啊,一位非常.....独立的女性,一位成功的军人,但个人生活.....”他摇了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于是,两位背景迥异、平时话题可能风马牛不相及的老人,竟然就“大龄子女婚恋难题”这个课题,开始了跨越文化障碍的交流。

一个说“四十了还不定下来”,一个说“上次带回来的男朋友头发比我还少”,一个说“我就想抱孙子”,一个说“我只希望她别再把奇怪的雕塑带回家”。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长吁短叹,倒是找到了共同语言。

李乐和大小姐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相视而笑。

大小姐低声说,“共同的烦恼倒是拉进距离的桥梁。”

“其实不结婚也挺好,尤其男人,”李乐嘀咕着,“友不在频,同好则行。模不在奢,能动则灵。斯是单身,纵横荧屏。头盔映山色,引擎破云翎。组装配件亮,电竞键盘鸣。常携达亿瓦,水库停,远房贷之重负,避鸡毛之琐情。无彩礼之劳形,无婴啼之乱听,呜呼,爽歪歪....”

“你说甚?”

“啊,没,我说,结婚好,”

。。。。。。

饭后,大小姐和森内特领着孩子,跟着秉忠去逛唐人街的华超。

李乐则跟着林叔到了茶室。

茶室里,一时只剩下壶中水沸的轻响,和窗外隐约传来的市声,热闹散去,反倒衬得这方寸之地愈发清静。

林叔熟练地烫壶、洗茶、冲泡,将一盏橙红透亮的茶汤推到李乐面前。

“阿乐,上次你托李律师的那单事,后来怎么个说法?你那个朋友怎么样了?”

李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将FSA和苏格兰场联合调查、王铮被拘、盛镕在国内机场被带走、以及那个洗钱组织可能涉及的庞大网络,简明扼要地向林叔说了一遍。

林叔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紫砂杯壁,眼神有些悠远。待李乐说完,沉默良久,才缓缓叹了口气,那气息带着茶香,也带着几分唏嘘,“而家啲后生仔,玩得真系大,也真系……精细啊。用咩科技公司、离岸账户、复杂合同,层层叠叠,好似织网咁。”

他顿了顿,仿佛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我哋以前,边有咁多花臣啊,同濠江那边几位大佬揾食,都系做啲.....湿湿碎嘅生意。”

“不过手法糙得很,哪有现在这般精细?简直像是在泥塘里打滚,比起来,人家像在无菌室里做手术。”

林叔端起茶杯,却没喝,只是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

“那时候,讲的是走水、开档口。比如,从南边弄来的黑货,可能是紧俏的电器,也可能是更见不得光的东西,要先洗一遍。怎么洗?最常见的就是以货易货。”

“找个有正经牌照的贸易行,往往是做粮油、土特产之类的,不太起眼。把黑货当成正常的货品低价卖给它,贸易行再以市场价转手卖给下家,这中间多出来的差价,就是洗白的钱。”

“或者更简单粗暴点,直接插旗罩住几个夜市、码头的散档,把他们每天的流水集中起来,通过关系好的柜头(财务)存进银行,再以投资、借款的名义转出来,这钱面上就干净了些。这叫散钱聚宝。”

林叔嘴角扯出一丝近乎嘲讽的笑意,“那时候,几条水喉(资金渠道)要是并了线,或者‘陀地’(地盘话事人)之间因为分水头(资金份额)闹别扭,那就是刀口上舔血的事。”

“轻则晒马(召集人手对峙)讲数,重则当街火并,明天能不能见到太阳都难说。记得有次,为了一条从暹罗过来的大水管(主要资金渠道)该由谁接手,和联和的人在茶楼里摆开了阵势,两边四九仔(底层成员)加起来过百,茶杯摔得粉碎,砍刀都亮了出来.....最后还是葛爷那位戴着金丝眼镜、永远笑呵呵的白纸扇出面,几句话把事情按了下去,条件是大家合股做,利润按功劳簿上的朵(名号、贡献)来分。”

“还有一种,叫放风筝。”林叔继续道,眼神有些冷,“就是找些走投无路的蛋散(小角色),许以重利,让他们用身份证去银行开账户,专门用来接收各地汇来的黑钱,然后很快又分批取现,或者转移到指定的安全账户。”

“这些风筝线一断,人就消失了,是死是活,没人关心。那时候,濠江那边是大水喉,多少黑金通过赌场的筹码进出、扒仔的运作,换个身份就流了出去。”

“但我们那会儿,最多也就是在几个埠头之间倒腾,玩的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现钱、货物,胆子再大,也不敢像现在这样,弄一堆看都看不懂的离岸公司、金融合约,钱在网上转几个圈,就绕遍了半个地球。”

他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后来,几家因为水头分账不均,闹得不可开交,伤了和气。”

“加上我那几年机缘巧合,回内地拜访了一位陈先生,在他那儿老老实实递茶,听了些话,看了些事.....心里头就像被泼了一盆冰水,彻底醒了。”

林叔的目光变得深沉:“陈生闲聊时提了句,阿振,时代唔同了,以前打打杀杀嗰套,终非长久之计。偏门嘅钱,赚得再多,也似浮沙筑塔,见不得光,早晚要还,做人做事,要看得远,立得正,根基才稳。”

“时代不同了,有些老黄历该翻篇就得翻篇。国家在发展,法律在健全,你说你爱国,得从事上见,得拿出诚意来。”

仿佛在回味那句话的分量,好一会儿林叔才说道,“从那以后,我就慢慢把那些偏门生意都收掉了,专心做我的酒楼、地产、贸易,虽然辛苦,但睡得踏实。”

“啊,扯远了。”林叔摆摆手,“你不止是为了说这些吧?”

李乐点点头,“林叔,确实有件事,王铮这个案子,牵出了盛镕,也暴露了指南针基金在合规上的漏洞。现在FSA盯着,基金暂停,但我觉得.....这个架子,有用。”

之后,李乐将自己打算通过注入资金,试图稳住并重组指南针基金的思路,大致说了说,重点在于利用这个现成的、受过“消毒”的FSA牌照壳子,以及保留Peraseonoy那两个项目的投资机会,以及桥头堡和工具箱的作用。

“哦,我明白了。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最后是想让阿叔我,或者叫上商会里几个老朋友,出钱帮你?”待李乐说完,林叔上露出那种长辈看待晚辈折腾事业时常有的、带着点纵容的笑容,“行,要多少?我这边问题不大,再和对面安乐、潮州那几位龙头打个招呼,给你凑个几千万,还是做得到的。”

但李乐连忙摇头笑道,“林叔,您误会了。钱的事,咱们,后面怎么都好说,我找您,是想商量另一件更长远点的事。”

“长远?”林叔端起茶杯,吹了吹气,示意他继续。

“我是想,”李乐身体微微前倾,“如果,我说如果,这个基金将来真的能做起来,有了稳定的收益。我想拿出其中一部分,设立一个针对在腐国,或者扩大点说,在欧洲留学的、遇到困难的学生的助学金。”

“助学金?”

“昂,”

“不是奖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