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英忙问:“都有哪些症状?”
“高热不退,鼻子还一个劲儿流血、还有牙龈,也是一碰就满嘴血。”
袁清一怔,“怎么又是流鼻血?”
“什么叫又?”沈旌不满他的打断。
“之前在府城,不也遇到一个流鼻血的小孩,”袁清解释,只觉缘分妙不可言。
当初他去府城参加院试,与宋英一起遇到个流鼻血的病人;现在去蓉城乡试,竟又遇到个流鼻血的病人。
沈旌实在没好气,“宋妹子每日里治的病人多了,流鼻血的不知道治过多少,有什么值得感叹的?”
说完,又望向宋英:“宋妹子,你能治吧?我这位表弟呀,可能跟其他流鼻血的病人不一样。
他从小就娇贵得很,跟个姑娘家似得,稍有磕碰,身上就青一块紫一块的,幼年的时候不懂事,我们都嘲笑他本该是个姑娘家,误投了男胎。”
“流鼻血只是症状,病因很多,具体的得等我号过脉后才能确定。”
到了这家府上,主人家在大门口便急切地迎出来,“宋神医可到了?”
宋英掀开车帘,冲他主人家点点头,“我就是。”
也许是被人神医神医的叫多了,现在她已经坦然受之了。
只要能把病人治好,她再怎么纠正也没用,若治不好,也不需要她去纠正了。
盛家老爷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期待又有些担忧:“哎呦,宋神医,可把您盼来了!沈旌侄儿想是已经与您说过犬子的情况,他……”
“先带我去看病人。”宋英打断了他。
“对对对,你们跟我来!”
很快到了患者的院子,院门大开着,在门外便可看见正对着的明堂内,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陷在圈椅里,一袭素白中单空荡荡地挂着,仿佛衣架支着的不过是一具蝉蜕。
左厢耳房内,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眉头紧锁地坐在炉子前,炉子上的陶罐里冒着白烟,风一吹,浓浓的药味直往鼻子里钻。
盛家老爷指着老人,介绍道:“这是保和堂的方大夫。”
又招手示意对方过来,“方大夫,我给你们介绍一位,这位便是清水县的宋神医。”
头发花白的老者打量着宋英,面上有些惊愕:“你就是清水县那位神医?”
“前辈面前,神医不敢当。”宋英谦虚道。
方大夫摆摆手,“你的事迹我听过,没必要谦虚。不知盛三公子的病,你可有眉目?”
“我先诊脉。”
宋英细细诊了脉,又看了看患者身上的紫斑,问过饮食排泄等后,便使人上笔墨,准备开方。
老大夫见她如此气定神闲,没有半分迟疑,不由问道:“宋神医是已有方子?”
宋英点头,温和道:“我观其精神不振,情志不舒,体质衰弱,舌质稍淡,无苔,脉弦而弱……”
“你的意思是,他的病因乃是情志不舒?”方大夫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