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来说,患者情志不舒应是重点关注的症状,再结合饮食渐少,脉弦弱等症,考虑属肝实脾虚,肝木凌土,脾不统血之内伤发斑。”
“这……”方大夫微蹙着眉,有些怀疑。
盛家老爷却是十分高兴,方子墨迹未干便催促着下人去抓药,还大声嘱咐一定要去方大夫坐诊的保和堂抓药。
还是沈旌提醒道:“姑父,先安排饭吧,宋妹子他们赶了大半天的路,还未用午饭呢。”
“瞧我这脑子,怠慢了!怠慢了!”盛老爷满脸懊恼,“来人,快让厨房安排席面,拣时鲜的治一桌上等酒菜!”
吩咐完,又回身热情道:“宋神医,袁相公,咱先去花厅歇歇。方大夫,你也来,煎药的事情让下人们做就行了,这几日你为犬子费心伤神,也该好好歇一歇。”
方大夫十分不放心,可瞧着盛老爷这般欢喜,似乎宋英一剂药下去,他儿子立刻就能药到病除的模样,他不好这个时候泼冷水。
更何况,他年龄虽长,论声名却是完全不能与宋英相比的。
方大夫只得跟着离开了。
前方,沈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偏头问道:“袁兄,过相如县时,可曾去琴台投了铜钱?”
“投铜钱?”宋英好奇,“可是有什么说法吗?”
相如县乃是因西汉辞赋家司马相如得名,琴台乃是为纪念其与卓文君琴挑私奔而建。
至当今,当地考生将落第文章投入琴台侧的涤砚池,取"洗去旧晦"之意。
“所以你没投?”沈旌极其惋惜,先给宋英解释道:“据传琴台十分灵验,考前往涤砚池投三枚铜钱,铜钱落水声越清越长,科名就越显。”
又数落袁清:“知道你才华出众,不屑于这些博好兆头的事情,但只是随手而为,又不费什么事,何乐而不为呢?”
“司马长卿与卓文君兰因絮果,寓意不好。”
沈旌:“……”
他就不该问。
用过饭,宋英与袁清便在盛家客房歇息了。
虽然有马车,不用走路,可连日坐下来,也是劳累得很。
小憩醒来,宋英摇着扇子,在屋子里走动,活动活动筋骨,透过窗户,忽见马大夫坐在客房庭院外的一块石头。
她有些惊讶,开门出去,问院子里的修剪花枝的丫鬟:“方大夫坐在那里作甚?”
那丫鬟修剪得极为认真,没有听到宋英的脚步,乍然响起的问话吓了她一跳。
回头见是宋英,忙回答道:“他说有事找您,得知您在小憩,便在外面等候,怎么劝也不肯走。”
“找我?”宋英愕然,这大热的天,什么事情非得盯着大太阳等到她醒来啊?
外面的方大夫听见她们的对话,忙起身过来,先是躬身作揖,给宋英行了一个大礼:“宋神医,打扰了。”
宋英忙伸手拦住了他,“方大夫,您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