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场时,量子吊灯已经调暗了亮度,银蓝色的光变得柔和起来。秦京茹忙着收拾桌上的杯盘,机械手掌灵活地将空酒瓶摞在一起,又用清洁机器人清理着桌面的酒渍。于海棠站在门口,手指在机械裤缝上轻轻摩挲着,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迈步走过来,想帮忙递个东西。
秦京茹眼角的余光瞥见她,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来,机械手掌轻轻按在于海棠的肩上——她的掌心温度被调到了接近人体的温度,带着几分暖意。“不用帮忙,你去休息吧。”秦京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温柔,“陈总长在卧室等你呢,他有话想和你说。”
于海棠的脸颊瞬间泛起淡淡的红晕,连带着机械瞳孔都染上了一层浅粉,她点了点头,脚步轻快地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走廊里的感应灯随着她的脚步依次亮起,映得她的机械身影格外轻盈。
推开门时,阿黄——那只陪伴了陈建军多年的机械狗——立刻摇着尾巴凑了过来,金属尾巴快速摆动,末端的传感器摩擦着地板,竟擦出了细碎的量子火花。它用脑袋蹭了蹭于海棠的小腿,又颠颠地跑回床边,蹲在陈建军脚边,尾巴还在轻轻晃动。
于海棠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陈建军,犹豫了一下,才轻声开口:“绍文,你睡了吗?”
“睡了。”陈建军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带着几分慵懒的沙哑,可眼角的战术目镜还亮着微弱的光,显然没真的睡着。
于海棠忍不住笑了,她伸出机械手掌,轻轻戳了戳陈建军露在外面的胳膊,语气里带着几分娇嗔:“骗人!你要是真睡了,怎么还能应声?而且这房间里的空调开得这么冷,你就算想睡也睡不着吧。”
陈建军终于睁开眼睛,战术目镜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他抬起机械爪,指了指床头柜上那个印着南门二星标志的遥控器:“这可不是普通空调,是南门二星最新研发的量子空调,制冷效果比普通空调强十倍,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事你也别往外说,免得别人又来打听。”
“我保证不说。”于海棠立刻点头,机械瞳孔里泛起一圈圈粉色的涟漪,像极了星空中的星云。她在床边坐下,机械身躯轻轻靠向陈建军,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带着几分犹豫和试探,“今天王主任过来送文件的时候,偷偷和我说,秦京茹怀孕了……她还说,我们可以先办星际离婚,等孩子上户口的时候,再复婚,这样手续能方便些。”
陈建军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机械手,指尖的传感器传来温热的触感。于海棠感受到他的回应,心里的不安少了几分,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还有林刚处长,他今天在走廊里碰到我,拉着我说了好一会儿话……他说,你和秦淮茹早就有一个女儿了,名字叫秦悦,还说那孩子现在在星际附属学校上学,成绩特别好。”
听到“秦悦”这个名字时,陈建军的机械瞳孔明显闪过一丝惊讶,战术目镜里的光都顿了一下。但这份惊讶只持续了几秒,很快就被释然取代——星际档案系统的数据库是互通的,只要有人想查,早晚都会查到这件事,他早就做好了被知道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会通过这种方式,从于海棠嘴里说出来。
于海棠紧紧攥着陈建军的手,机械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能感觉到陈建军的停顿,心里难免有些发慌,可还是鼓起勇气说道:“绍文,我不在乎。就算秦京茹怀了孩子,就算你和秦淮茹有女儿,我都不在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是星际分居,就算别人说闲话,我也认了。”
“委屈你了。”陈建军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心疼,他伸出另一只机械臂,将于海棠紧紧搂进怀里,金属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传来安稳的震动。战术目镜突然亮起,在空中投射出一份三维立体的文件——那是南门二星星空莓的种植计划,上面详细标注了种植基地的位置、土壤参数和培育周期。“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明天我带你去看我们的星际农场,那里种的星空莓下个月就能成熟了,味道比量子果汁还好喝。”
于海棠靠在他怀里,机械瞳孔里渐渐泛起晶莹的泪光,量子皮肤表面甚至浮现出淡淡的银河特效,像把整片星空都披在了身上。她轻轻点头,把脸埋在陈建军的肩窝处,感受着他机械身躯传来的温度,心里的委屈和不安,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满满的暖意。
而此时的星际网络上,#陈总长三婚夜话#的话题已经悄然爬上了热搜榜首,人猜测秦悦的身份,还有人在追问量子茅台的购买渠道。但卧室里的两人对此一无所知,陈建军伸手按下了床头柜上的按钮,启动了房间的量子防御系统——淡蓝色的能量罩瞬间笼罩了整个卧室,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信号。
他低头看着怀里安静的于海棠,战术目镜里闪过一丝温柔的光。星际时代的日子总是充满意外和喧嚣,可只要身边有她,就算有再多的流言蜚语,就算要应对各种复杂的局面,他也能扛过去。毕竟,星际整活永无止境,而他的身边,永远需要一个能和他一起守着这份温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