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江爷,”冯叶赶紧打圆场,生怕江二爷真把祖衡的皮扒了,“人…呃,獭找到了就好。至少…证明他确实在这片活动,没跑错地方。”他看向瘫在地上装可怜的水獭妖,“祖衡,那你知道怎么安全过这流沙河吗?我们得尽快渡河。”
祖衡一听这个,立刻精神了,一骨碌爬起来,尾巴也不疼了,眼睛放光:“过河?当然知道!我那帮河狸朋友建坝用的材料可扎实了!它们做了好多超级结实的原木筏子!明日就带你们去找它们!坐筏子,我给你们护航,保证稳稳当当!”它拍着胸脯,一脸“包在我身上”的靠谱表情,完全忘了自己刚刚才因为不靠谱被暴揍了一顿。
篝火跳跃着,映照着众人各异的表情——有无奈,有哭笑不得。
西行路上,队伍里又多了一个活宝成员。
第二日,流沙河上游。
浑浊的河水依旧奔腾不息,裹挟着泥沙发出低沉的怒吼。在祖衡的带领下,两辆饱经风霜的装甲车沿着泥泞的河岸艰难跋涉了十几里地,终于抵达一处相对开阔的河湾。
河岸上的景象让众人一时无语。
只见一片“热火朝天”的施工景象:数十只体型敦实、皮毛棕褐的河狸,正用它们标志性的、如凿子般锋利的门牙和有力的爪子,在湍急的河岸边忙碌着。它们拖拽着粗大的、明显经过某种特殊硬化处理的妖化原木,表面闪烁着淡淡的土黄色光泽,正试图在靠近岸边的地方构筑一个……极其庞大且结构复杂的木质与金属的混合工程。
说它是桥吧,它只有孤零零的几个巨大桥墩深扎在水流相对平缓的浅滩处,桥墩上方空荡荡的,毫无延伸向对岸的迹象。说它是水坝吧,它的主体部分又歪歪扭扭地横亘在河湾入口处,拦截了一小片相对平静的水域,但显然无法真正阻挡外面主河道那奔涌的狂澜。
工程现场堆满了木材和金属材料,还有各种奇怪的、像是蒸汽动力或妖力驱动的简陋机械,一个冒着白汽的绞盘,一个靠小妖蹬踏提供动力的锯木架,显得混乱又执着。
“看!那就是我的朋友!河大壮它们!”祖衡兴奋地指着对岸,尾巴拍打着泥水,仿佛忘记了昨晚的“教育”,“它们可厉害了!”
江流看着那半吊子工程,眼角抽搐:“……这就是你说的‘超级大水坝’?”他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又在突突跳。
冯叶则看着那孤零零的桥墩,若有所思问道:“它们…原本是想建桥?”
“对对对!”祖衡连连点头,随即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挠头,“不过…嘿嘿,干着干着,它们又觉得水位控制更重要,可以弄个更好的栖息地…呃…就…就慢慢变成这样了。”
“吱吱吱——!”祖衡对着施工现场发出一阵嘹亮、带着特定节奏的叫声。
忙碌的河狸群中,一只体型格外壮硕、头顶毛发有一撮醒目白毛的河狸抬起头,乌溜溜的小眼睛望了过来。看到祖衡,它明显高兴地挥舞了一下爪子,也“吱吱”回应了几声。
很快,在河大壮的指挥下,几只河狸放下手中的活计,跳进了岸边一个用防水布和木桩搭建的简陋棚屋里。不一会,棚屋下的水面被推开,一艘造型颇为奇特的“船”被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