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旁上演了一场“全武行”。
孙行的小爪子专门往祖衡圆滚滚的屁股和尾巴上招呼,又快又狠。江流则精准地揪住了水獭后颈的皮毛,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赏着“爆栗”,每一下都敲得祖衡吱哇乱叫,抱头鼠窜。
“轻点!轻点!我错了我错了!哎哟喂!听我说嘛!”祖衡被打得上蹿下跳,水獭天生的灵活此刻全用来抱头防御了,叫声又惨又委屈还带着点滑稽。
冯叶、洛可可、孤独和朱帘都看呆了。洛可可差点笑出声,赶紧捂住嘴。
朱帘眨了眨眼,默默地把屁股往远离战场的方向挪了挪。
好一顿“爱的教育”后,祖衡终于被江流像拎破口袋一样丢在篝火旁,孙行还气鼓鼓地在一旁虎视眈眈。水獭妖瘫在地上,皮毛凌乱,尾巴尖还秃了一小撮,疑似孙行杰作,乌溜溜的眼睛里含着两泡“鳄鱼的眼泪”,哼哼唧唧地揉着脑袋和屁股。
“解释!”江流抱着胳膊,居高临下,语气冰冷。
“我…我没玩忽职守啊江爷!”祖衡委屈巴巴地坐起来,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一点,“我是接到传书就赶来流沙河这边等你们了!真的!天天都来这石碑附近转悠好几回!”
“那刚才我们喊破喉咙,放威压,你人呢?!”孙行跳脚质问。
“那个…那个…”祖衡眼神开始飘忽,爪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湿漉漉的后脑勺,“我…我在河上游那边…嗯…帮朋友建房子呢……”
“建房子?!”江流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在这八百里流沙河边上?你帮谁建房子?!”他指着旁边刻着“鹅毛飘不起”的石碑,“这鬼地方能住人?!”
“不是人,不是人!”祖衡连忙摆手,眼睛又亮了起来,带着点小得意,“是一支河狸族群!我新交的朋友!它们可热情了!就在上游十几里地的一个河湾里!它们想在流沙河上建个超级大水坝!多伟大的工程啊!我正好擅长水利,又有把子力气,这不就…热心地帮帮忙嘛…”它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嘀咕,“…顺便跟它们玩会儿…谁知道你们今天就到了…我时不时还回来看一眼石碑的,真的!这不,看到篝火就赶紧游过来了…”
帮河狸在流沙河——传说中“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的弱水河——建水坝?!
众人一阵无语。
连佛系的朱帘都停下了咀嚼,呆呆地看着祖衡,仿佛在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结论大概是零。
冯叶扶额。
江流被这离谱的理由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手指颤抖地指着祖衡:“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