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在祠堂门口停了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马上跳下来,正是凌恒!他身上沾着不少泥,脸色有些疲惫,眼神却很亮,看见墨渊,笑着挥了挥手。
“凌恒哥!”墨渊喊着,拔腿就跑过去,心里的石头“咚”地落了地,眼眶一下子热了。
“我回来了,”凌恒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带着点沙哑,“让大家担心了。”
祠堂门口很快聚满了人,七嘴八舌地问着情况。凌恒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知府大人听了咱们的事,已经派人去县里查了,还说会派个巡检过来,监督县太爷,不让他胡来。”
“真的?”里正激动地问。
“真的,”凌恒从怀里掏出一封文书,递给里正,“这是知府大人写的,说青石镇安分守己,不准任何人滋扰。巡检明天就到。”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压抑了好几天的紧张终于散去,笑声、说话声混在一起,比丰收时还热闹。张屠户拍着凌恒的后背,笑得合不拢嘴:“我就说你能行!这下好了,能安心收秋了!”
李木匠也松了口气,抹了把汗:“今晚得喝两盅,庆祝庆祝!”
傍晚,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场院上的谷子堆泛着金红的光。凌恒坐在院子里,给墨渊讲去府城的经过——他路上躲过了两拨官差的盘查,夜里在破庙里歇脚,总算在第二天中午见到了知府大人。知府大人看了他带的证据,当即就发了文书,还派了两个衙役护送他回来。
“多亏了上次征粮时留的文书,”凌恒笑着说,“知府大人还记得咱们,说青石镇的人懂事理,不会乱来。”
墨渊听着,心里忽然觉得,之前的担心和等待都值了。就像这秋分的收成,总要经过播种、除草、施肥,才能在最后迎来饱满的谷粒。
晚饭是新煮的花生,带着泥土的清香,张婶还端来了一坛米酒,说是给凌恒接风。大家围坐在院子里,吃着花生,喝着酒,说着秋收的打算,笑声被风吹得很远。
墨渊看着凌恒被夕阳映红的脸,看着院子里堆成小山的粮食,忽然觉得,这秋分的消息,不只是知府大人的文书,更是日子里最实在的安稳。只要大家心齐,再难的坎也能迈过去,再凉的风也吹不散心里的暖。
夜里,墨渊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比前几天欢快了不少。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可以安安心心地收完剩下的庄稼,把粮食入仓,准备过冬了。而这份安稳,是凌恒用奔波换来的,是所有人用团结守住的,像这秋分的谷粒,沉甸甸的,让人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