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再动?”李木匠怒喝一声,祠堂两侧的人都往前一步,手里的农具闪着冷光。
主簿没想到青石镇的人这么硬气,顿时有些慌了,却还嘴硬:“好……好得很!你们等着,我这就回县禀报,让县太爷带兵马过来,看你们还敢嚣张!”
他撂下狠话,带着官差灰溜溜地走了,马蹄声很快消失在远处。
祠堂前的人们松了口气,却没人笑得出来。张屠户把杀猪刀往地上一插:“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得早做准备,”秦老皱着眉,“县太爷要是真带兵马过来,咱们这点家什根本不够看。”
凌恒沉吟片刻:“我去趟府城,找知府大人禀明情况。上次征粮的事,知府大人是向着咱们的,说不定能拦住县太爷。”
“我跟你去!”墨渊立刻说。
“不行,”凌恒摇头,“你留在镇上,帮着里正照应大家,我快去快回。”
里正点点头:“路上小心,最好昼伏夜出,别被官差发现。”
傍晚,凌恒换上一身粗布衣服,背着干粮和水,悄悄离开了青石镇。墨渊站在村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暮色里,心里像压了块石头。白露的风吹过,带着浓重的凉意,他裹紧了衣服,心里默默祈祷:凌恒哥,一定要平安回来。
镇上的人们都没心思干活了,聚在祠堂里商量对策。有人说要往山里躲,有人说要联合邻村一起反抗,吵吵嚷嚷,却没个定论。墨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忽然觉得这白露的凉,不仅是天气转冷,更是人心的寒意。
他们只想安安分分地种庄稼、过日子,为什么就这么难?
夜里,墨渊躺在床上,听着祠堂方向传来的议论声,久久不能入睡。他不知道凌恒能不能顺利见到知府大人,也不知道县太爷会不会真的带兵马过来。白露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冷冷的,像一层霜,落在地上,也落在他的心上。
这场对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路,怕是会更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