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的路上,雪渐渐小了。李木匠把刚才的事细细说了一遍,二小子不仅听见他们说“货在洞里”,还看见他们往洞里搬了七八个麻袋,“估摸着有几百斤盐,”他说,“这可不是小数目,私藏这么多盐,是要掉脑袋的。”
凌恒想起洞里的私盐,又想起那两人腰间的兵器,心里隐隐觉得不安。这伙人敢在离镇子这么近的地方藏货,要么是太自大,要么是有恃无恐,甚至可能……他们根本没打算放过青石镇的人,等运完盐就杀人灭口。
“得把盐弄出来,”凌恒说,“不能让他们运走,也不能留在洞里,万一被发现,镇上的人说不清。”
“咋弄?”墨渊问,“他们肯定在附近盯着。”
“等夜里,”李木匠接口,“雪夜天,他们防备松,咱们悄悄去把盐搬到别处藏起来,等风头过了,上交官府,让他们查去。”
这个主意得到了两人的认同。小花飘在旁边,像是听懂了,铜铃铛轻轻响了一声,像是在赞同。
回到镇子时,张婶正站在巷口等,看见他们回来,脸色才松了些。听说是私盐贩子,她吓得捂住嘴:“我的天,这要是被官府知道了,还以为咱们通匪呢!”
“别声张,”凌恒叮嘱,“先别告诉其他人,免得引起恐慌,等夜里把盐挪走再说。”
日头落山时,雪又下了起来,把镇子盖得严严实实。家家户户都早早关了门,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雪花落在屋檐上的“簌簌”声。凌恒、墨渊和李木匠借着夜色,带着绳索和扁担,悄悄往乱石坡去。
洞口的松枝还盖得好好的,显然那伙人没回来。三人轻手轻脚地进了洞,将麻袋一个个扛出来,往预先找好的废弃煤窑搬。煤窑离镇子远,又隐蔽,不容易被发现。
墨渊年纪小,扛不动整袋盐,就负责引路和望风。他站在煤窑门口,看着雪花在风里打旋,心里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这是他第一次参与这种事,像话本里说的侠客,在暗中守护镇子。
等把最后一袋盐搬进煤窑,天已经快亮了。三人累得满头大汗,却不敢生火取暖,只是靠在窑壁上喘口气。李木匠用石头把煤窑的口堵上,又铺了层雪,看不出痕迹。
“这样就安全了,”他抹了把汗,“等那伙人发现盐没了,肯定会乱,咱们再想办法报官。”
凌恒望着洞外的雪,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那伙人发现盐不见了,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日子,青石镇怕是要不得安宁了。但他不怕,不管对方有多少人,有多大势力,只要敢伤害镇子上的人,他就会站出来,像守护这片松林一样,守护住身后的家园。
墨渊握紧了手里的木剑,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看着凌恒和李木匠,心里暗暗发誓,要快点变强,能真正帮上忙,而不是只会跟在后面。
雪还在下,像是要把所有的痕迹都掩埋。但有些东西,是雪埋不住的——比如藏在煤窑里的秘密,比如人们心里的决心,比如一场即将到来的、关乎整个青石镇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