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铜张把官差留下的文书仔细折好,放进工具箱:“这文书得收好,万一以后有啥纠纷,是个凭证。”
凌恒和墨渊回到客栈,老板娘已经煮好了粥,还卧了鸡蛋:“快吃点,忙活一早上了。官差走了,心里的石头也算落地了。”
“是啊,”墨渊喝着粥,嘴里含糊不清,“以后不用挖陷阱、堆石头了,能专心练剑了。”
“也不能松懈,”凌恒看着窗外,“安稳日子是自己守出来的,不是等出来的。”
午后,人们开始拆除镇口的部分防御。巧铜张指挥着把陷阱填上,石墙后的临时盾牌也被搬了下来,堆在一旁。孩子们在填好的陷阱上跑来跑去,像是在庆祝什么。
李木匠把弩箭收进箱子,弓弦松了松:“这些家伙暂时用不上了,好好保养着,万一以后用得着。”
阿木爷爷坐在老槐树下,看着人们拆防御,笑着对身边的孩子说:“你看,就像冬天穿棉袄,天暖了就得脱下来,但棉袄还得留着,等天冷了再穿。”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头,手里把玩着从陷阱里捡来的枯刺。
傍晚的炊烟比往常更浓,客栈的灶间飘出红烧肉的香味,是老板娘兑现承诺,给打跑山匪的人们庆功。巷子里的人聚在老槐树下,端着碗,你夹我一块肉,我给你一勺汤,说说笑笑的,像一家人。
“我打算明天去西坡看看,”凌恒对墨渊说,“把山洞里的东西清一清,别留下啥隐患。”
“我跟你去,”墨渊立刻接话,“顺便采点蘑菇,老板娘说要用新蘑菇炖鸡汤。”
小花晃着花瓣,铜铃铛“叮铃”响,像是在说“我也去”。
月光爬上石墙,“青石永固”四个字在夜色里泛着淡光。巷子里的笑声渐渐散去,只有零星的说话声和狗吠。凌恒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心里格外踏实。
他知道,山匪被抓走了,官差也说了会巡逻,但这平静不是凭空来的,是每个人用汗水和勇气换来的。就像这青石镇的日子,有过风雨,有过惊险,却总能在齐心协力中,慢慢回到温暖的轨道,稳稳当当,往前走着。
明天的太阳升起时,西坡的山洞会被清理干净,晒谷场的谷子会继续晾晒,孩子们还会在巷口追逐打闹,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样子,却又和原来不一样——因为经历过守护,才更懂得珍惜这寻常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