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来的那天,青石镇的巷口比往常热闹了三分。四个穿着皂衣的官差骑着马,腰里挂着长刀,在巧铜张的指引下,径直来到客栈后院。被捆着的山匪们蹲在柴房外,个个垂头丧气,独眼龙的胳膊还流着血,用布条胡乱缠着,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
“就是这些人?”领头的官差嗓门洪亮,手里拿着卷宗,目光扫过俘虏,“独眼龙,去年邻镇的劫案就是你们干的吧?可算把你们逮着了。”
独眼龙低着头,一声不吭,大概是知道多说无益。
巧铜张把山匪抢来的东西——几件旧衣服、半袋杂粮、还有把生锈的刀,一一交给官差:“这些是他们从邻村抢的,还有我们镇上被砸坏的门和篱笆,您看……”
“放心,”官差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后定案,会让他们赔。虽然这群人穷得叮当响,但该走的章程不能少。”他又转向凌恒,“你们镇上的人倒是厉害,二十多个山匪,没请官差就自己解决了,佩服。”
“也是被逼的,”凌恒笑了笑,“总不能等着被欺负。”
墨渊凑过来,好奇地看着官差的长刀:“大人,这刀快吗?比我们的铁尺厉害?”
官差被他逗笑,拔出刀亮了亮:“你试试?这是官造的,劈柴砍树不在话下。不过你们的铁尺也不错,能把山匪打趴下,是好东西。”
小花飘在官差的马旁,用花瓣碰了碰马尾巴。马被逗得甩了甩尾巴,差点把它扫到,引得众人直笑。
官差验了卷宗,又让巧铜张在上面画了押,便开始清点俘虏。“一共十五个,”他对随从说,“都铐上,押回县衙。”
铁镣铐在山匪手腕上的声音“哗啦”响,在安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山匪们被推着往镇外走,路过石墙时,有人抬头看了眼“青石永固”四个字,眼神复杂。
“以后再有人敢来捣乱,就直接报官,”官差临走前叮嘱道,“我们会加派巡兵在附近巡逻,保你们镇子平安。”
“多谢大人!”众人纷纷道谢。
官差的马队渐渐走远,扬起的尘土混着清晨的阳光,像层薄纱。巷子里的人却没立刻散开,都站在原地,看着彼此,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
“这下能睡安稳觉了,”张婶拍着胸口,“不用总惦记着夜里有人来扒墙了。”
“我看那官差挺靠谱,”卖花姑娘收拾着篮子,“说会加派巡兵,以后应该没人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