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我攥紧布条,布料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林晚突然拽住我的胳膊,他的手滚烫,像是要把我烧穿:“地门要的不是容器,是自愿的血脉继承者!那些被标记为‘失败’的实验体......”他声音发涩,“是拒绝成为守钥者的后代。”
他的匕首划开手掌时,血珠溅在井沿,像绽开的红梅。
林晚开始念诵安魂谣,那是我在医院听见的、护工哄实验体入睡的调子,此刻从他嘴里念出,每个字都带着冰碴子。
井底的黑石突然翻转,露出下方悬浮的石棺——没有盖子,内壁密密麻麻刻着名字,3号老周、7号小夏、12号林晚......最中央躺着段脐带,还沾着黏液,缠绕着颗跳动的黑色晶体,正是心噬的本源。
我伸手触碰石棺边缘,指尖刚碰到刻痕,后背的图腾铠突然炸开。
碎片重新重组时,竟变成了我爸的模样——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衬衫,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早上卖煎饼果子时的油星。
“你本应死于母胎......”千道残识的声音在耳边重叠,“是你娘替你活到了七岁。”
我猛地缩回手,石棺开始缓缓闭合,心噬本源被裹进黑暗里。
野人山巅突然传来风声,我抬头,那扇彻底洞开的石门后,七个穿病号服的人影齐齐转身,他们手中的青光钥匙同时插入虚空,划出燃烧的符文:“迎归——真钥临世。”
“陈丰!”林晚突然拽我后退。
我这才发现,石棺下沉的地方,地面正裂开蛛网状的缝隙,青苔簌簌掉进裂缝里,露出下方泛着幽光的岩层。
山风卷起道观的断瓦,砸在离我们三步远的地方,碎成齑粉。
“地门......要彻底开了。”林晚的声音被风声撕碎。
我望着闭合的石棺,喉咙发紧。
父亲模样的图腾铠正贴着我的后背,温度和他当年抱我时一模一样。
井里的震动还在继续,这次我听清楚了——那不是心跳,是无数人同时呼出的气,带着股陈年老锈的味道,正顺着裂缝往地面涌。
“咚——”
又一声闷响从地底传来,这次更沉,像有什么庞然大物翻了个身。
我脚下的青石板突然往下一陷,林晚拽着我踉跄后退,老皮带着鼠群“吱”地尖叫着窜进裂缝。
山巅的符文烧得更亮了,照得整座道观像浸在血里。
而在我们脚边,地面的裂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朝着石棺下沉的方向,朝着野人山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