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莱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勉强对卫麟扯出一个笑：“不了，我……出去透透气，脑子懵懵的。”
卫麟不疑有他，挥挥手：“去吧去吧，我就不陪你了，别走太远，一会医生该来查房了。”
钱莱点点头，起身穿上外套，掩藏了心里所有的波涛走进电梯，按下了顶楼的按钮。
天台上的风很大，吹得钱莱衣角翻飞，猎猎作响。
卫斯理背对着门口站在天台边缘处，似乎在眺望着城市繁华的景象，钱莱恍惚觉得卫斯理的背看起来似乎没有以前直，仿佛已经有了一些岁月的痕迹，。
她踌躇了一下，向卫斯理的方向走去，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脸上的表情似乎带着严肃，又似乎带着一丝惭愧？
“上将。”钱莱站在卫斯理两米远的位置敬了个军礼。
卫斯理点点头，短暂的沉默后，他开门见山道：“任务暂停的通知你应该收到了，林标……找过你了吧？”
钱莱没出声，垂眸点了点头。
“他应该告诉了你关于你身世的事。”卫斯理语气平静，“连我也没想到，你竟然是宴礼的孩子……”
“是。”钱莱的手不自觉的握紧，“我也没想到，我竟然有一个犯了叛国罪的父亲。”
卫斯理似乎不在意钱莱的回答，目光再次投向远方的城市，声音带上一丝悠远的回忆：“宴礼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机灵，圆滑，是我见过最有表演天赋的士兵。”
“……”钱莱愣了愣，“表演天赋？”
卫斯理笑笑：“是啊，卧底嘛，无时无刻不在演戏，没点表演天赋怎么当卧底？”
钱莱默然，说起来，她似乎也有些表演天赋？尤其是在阿勒法比赛的时候……
她有些想笑，感情这是遗传？
“当年……还是我亲自挑选你的父亲，让他接受卧底训练，然后派他去那边……”卫斯理的声音渐渐低沉，“一开始，任务进行的很顺利，他传递回来大量有价值的情报。”
钱莱屏住呼吸，等着下文，果然卫斯理话锋一转。
“但后来，情况开始出现异常。他在那里待了一年半以后，开始拖延预定的联络时间，传递回来的情报质量也开始下降，甚至出现了一些错误信息……”
“我们的人试图联系他，询问缘由，但他总是避而不答，或着找理由搪塞。林标是他的第一对接人，他帮宴礼周旋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
“录像？”钱莱轻声问。
“是，直到我们收到了那段录像。”卫斯理的声音带着无奈，“我们找了最专业的鉴定师，都没能鉴别出录像有任何的造假之处……”
“录像里到底有什么？”
“他将一份边境星域的布防情报交给了那边的财团家族……林标试图帮他辩解，但是他本人……竟然亲口承认了……证据确凿，无从抵赖。”
“您也相信他会……”钱莱有些问不出口，不管卫斯理信不信，都改变不了任何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