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哥几个搁这玩刺客信条呢?” 任弋看着从黑暗中缓缓冒出的佝偻身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调侃,手指却悄悄握紧了藏在身后的手腕 —— 教堂里接二连三有人从阴影里冒出来,保不齐下一个藏在暗处的,真就准备s哪个传奇刺客。
“我算是看出来了,哥几个都多少有点子绝活在身上啊。” 他往前挪了两步,目光扫过对方身上洗得发白的深棕色长袍,袍子边角还沾着几点深褐色的印记,不知是污渍还是血迹,“动不动就能从黑暗里突然冒出来吓大家一跳,真是盖了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教堂是你们家开的,藏这么多暗道,专门用来吓人玩。”
话音未落,任弋的右手突然一晃,沙漠之鹰手枪凭空出现在掌心。他抬手举枪,枪口稳稳对准刚从黑暗中走出来的身影,语气瞬间从调侃转为冰冷:“你最好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支撑你继续比如,解释清楚你为什么躲在阴影里,又为什么突然说那些‘神的审判’之类的屁话。”
那身影却仿佛没看到指向自己的黑洞洞枪口,依旧慢悠悠地从黑暗中走出来。走近了才看清,他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像干涸的土地;深棕色的牧师长袍领口磨得发亮,袖口沾着几点不易察觉的深色污渍;手里紧紧攥着一本破旧的圣经,书页边缘卷曲发黄,显然被翻阅过无数次。
他没有理会任弋的威胁,反而缓缓抬起头,眼神里透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继续说着之前未说完的话:“我给人们带来灾难,因为他们不听我的教诲!他们沉迷欲望与贪婪,违背神的法则,亵渎神圣的信仰!”
“所以神降下惩罚,让行尸走肉在人间游走,把诅咒带给那些不敬神的人!” 他说话时,窗外突然 “轰隆” 一声响起惊雷,惨白的闪电像利剑般划破夜空,透过教堂的彩色玻璃窗照进室内,正好落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那一刻,他浑浊的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配合着低沉的语调,颇有种 “天父临凡” 的荒诞感,却让人脊背发凉。
“很棒的演说,牧师先生。” 吉尔率先打破沉默,她抬手按在腰间的手枪握把上,指节微微用力,眼神警惕地盯着老头,“可惜我们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现在我们只想知道,你在这里待了多久?外面的丧尸情况你了解多少?有没有其他安全的避难所?”
“很好,确实很棒,比电视上那些只会念稿子的传教节目精彩多了。” 泰莉也跟着附和,手里的摄像机镜头始终牢牢对着老头,没有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作为记者,她敏锐地察觉到,这个牧师的眼神里除了表面的狂热,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嗤 ——” 任弋发出一声冷笑,手指轻轻扣在沙漠之鹰的扳机护圈上,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怀疑,“不老实啊老家伙,要不要我带大伙去你刚才出来的方向看看?我刚才好像瞥见,那边的阴影里藏着一扇没关严的门,里面好像还隐隐约约有动静呢。”
这话一出,众人瞬间警觉起来。吉尔立刻拔出腰间的手枪,枪口对准教堂后方的黑暗;佩顿也重新取下背上的霰弹枪,双手握紧枪身,身体微微前倾,做好了战斗准备;连那个一直畏畏缩缩、恨不得把自己藏进长椅底下的白人男子,都颤抖着拿起了腿边的左轮手枪,眼神里满是恐惧,却还是强撑着对准黑暗;泰莉则握紧摄像机,镜头微微下移,对准了那扇被阴影笼罩的门,生怕错过关键画面。
就在这时,教堂后方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沉闷的异响,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倒在了地上,声音在空旷的教堂里不断回荡,格外清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什么声音!” 佩顿瞬间转身,霰弹枪稳稳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语气紧张得发颤。他们现在最害怕的就是突然出现的丧尸,尤其是在这种视线受阻的黑暗环境里。
“没,没什么!” 牧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原本狂热的眼神里只剩下慌乱,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眼神不自觉地瞟向教堂后方的阴影,手指紧紧攥着圣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可能是…… 可能是风吹倒了里面的杂物,这教堂很久没人打理了,到处都是灰尘和垃圾。”
“啪!”
清脆的枪声突然在教堂里响起,打破了紧绷的氛围。子弹擦着牧师的右肩膀飞过,“噗” 的一声打在他身后的石墙上,留下一个深色的弹孔,石屑簌簌落下。
牧师吓得浑身一颤,双腿一软,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摔倒在地,膝盖磕在坚硬的石板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他捂着被子弹擦过的肩膀,脸上的狂热瞬间被恐惧取代,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你在干什么!?” 爱丽丝从长椅旁快步走过来,手里牢牢握着她的雷明顿 887 霰弹枪,枪口微微下垂,语气里满是不解和愤怒,“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对无辜人开枪!他只是个年迈的牧师,或许只是被吓坏了,才说这些胡话!”
“无辜?” 任弋收起沙漠之鹰,弯腰看着趴在地上的牧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等会你就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无辜的了。走,任弋观光团发车啦!” 他对着众人招了招手,语气看似轻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带你们看个好看的,保证让你们大开眼界,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吉尔和佩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和犹豫,却还是点了点头,跟着任弋向教堂后方走去,他们也想知道,那个房间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泰莉扛着摄像机紧随其后,镜头始终对着前方,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关键线索;爱丽丝虽然不满任弋的做法,却也好奇那个异响的来源,犹豫了一下,还是握紧霰弹枪跟了上去;那个白人男子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握着左轮手枪,亦步亦趋地跟在最后,像只受惊的兔子。
佩顿被任弋安排去搀扶牧师,美其名曰 “防止他逃跑,确保他的安全”,实际上是想近距离观察他的反应。牧师一路上都在挣扎,嘴里不断念叨着 “你们会遭天谴的”“神会惩罚你们这些亵渎者”“你们会下地狱的”,却被佩顿牢牢按住胳膊,只能踉踉跄跄地跟着众人,沿着昏暗的走廊往前走。
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挂着几幅褪色的宗教油画,画框边缘的金箔早已剥落,画面上的圣经人物面容模糊,在微弱的光线中显得格外阴森;地面上积着厚厚的灰尘,踩上去会留下清晰的脚印,显然已经很久没人走过;偶尔有风吹过走廊尽头的窗户,带动挂在墙上的油画轻轻晃动,影子投射在地面上,像张牙舞爪的怪物。
走了大概几十米,前方出现一扇雕花木门。门楣上刻着 “神职人员办公室” 的金色字样,虽然部分金漆已经脱落,却依旧能看出曾经的精致与肃穆,显然是教堂某位高层人员的专属办公室。
“就是这里了。” 任弋停下脚步,对着身后的众人比了个 “安静” 的手势,然后往后退了半步,抬起右脚,对着雕花木门的锁芯位置狠狠踹了过去。
“哐当 ——”
一声巨响,木门被踹开,门板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回音。门内的昏暗空间暴露在众人眼前:房间里摆着一张宽大的红木书桌,书桌上堆满了泛黄的圣经、手写的教义文件,还有几个空的玻璃水杯;墙角放着一个老旧的书架,书架上的书籍大多已经发霉,有的甚至散成了书页;最里面的阴影里,隐约能看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身影,背对着门口,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里面有人!” 吉尔立刻举起手枪,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惊动对方。她刚迈出两步,身后的牧师突然像是疯了一样,猛地挣脱佩顿的束缚,跌跌撞撞地冲上前,张开双臂挡在门口,声音嘶哑地大喊:“别过去!不准你们靠近她!这是我的私人空间,你们没有权利进来!你们这些亵渎神圣的人,滚出去!”
“咔嚓” 一声,沙漠之鹰再次上膛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像一道惊雷,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任弋快步走到牧师身后,枪口稳稳顶住他的后脑勺,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让开!刚才那枪只是警告,不要以为是我打偏了。再挡着,下一枪就不是擦着肩膀过了,而是直接打穿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