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军的“震天雷筒”再次发威,短粗的炮弹带着死亡的呼啸砸向日军进攻队形,有效遏制了日军的集团冲锋。但日军的单兵素质和顽强程度也超出了预料,即便在猛烈火力下伤亡惨重,后续部队依旧踩着同伴的尸体向前猛冲,不断拉近距离。
战斗进入了最惨烈的堑壕争夺阶段。不时有日军士兵跳进战壕,与守军展开血腥的白刃战。刺刀的碰撞声、嘶吼声、濒死的哀嚎声混杂在一起。
“上刺刀!”连长拔出腰间的毛瑟c96驳壳枪(少量配发给军官),大吼一声,率先迎向一个突入阵地的日军曹长。
阵地上乱成一团。在这种贴身混战中,“启明一式”步枪相比日军的三八式步枪带有的长刺刀,在长度上略显吃亏。不断有守军士兵在刺刀见红中倒下。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阵不同于“启明一式”的、更加清脆连贯的射击声从阵地侧翼响起!
“哒哒哒、哒哒哒!”
是花机关枪!(p18冲锋枪的早期仿制或流入品,数量极少)原来,是吴佩孚得知前线战况激烈,特意将仅有的一个装备了少量“花机关枪”的警卫排派了上来支援!
虽然数量不多,但这种近战利器在堑壕混战中发挥了巨大作用。炽热的弹雨扫过,瞬间将几名突入阵地的日军打成了筛子,暂时稳定了局面。
日军似乎没料到守军还有这样的自动火力,攻势为之一滞。利用这短暂的间隙,守军终于将突入阵地的残敌清除,勉强守住了防线。
但所有人都清楚,日军的进攻一波猛过一波,浪头镇这道单薄的防线,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伤亡数字在不断上升,药品,尤其是能对抗感染的药品,变得越来越紧缺。
那个腹部重伤、使用了“金疮灵”的年轻士兵,被转移到了后方的野战医院。军医检查他的伤口时,惊讶地发现,虽然伤势依旧严重,但创面红肿化脓的情况得到了明显的控制,没有出现恶化的迹象!这无疑是一个振奋人心的信号,证明了“金疮灵”在对抗感染上的巨大价值。
消息传到北京,溥仪精神稍稍一振。青霉素的有效性再次得到验证,这更坚定了他必须尽快实现规模化生产的决心。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东北。铁路在艰难地一寸寸向前延伸,东北广袤的土地下埋藏的宝藏,是他逆转国运的最终依仗。清除日本势力只是第一步,如何在那片土地上,建立起属于他自己的、强大的工业体系,才是真正的挑战。
“给奉天发电,”溥仪下令,“令留守奉天之官员,即刻开始着手规划鞍山、本溪铁矿,抚顺煤矿之开采事宜。招募流民,整修道路,筹备前期工作。待铁路一通,朕要看到矿石立刻就能运出来!”
蓝图已经绘就,但实现它的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艰难。红色的泥土能否带来青霉素的突破?詹天佑能否克服万难如期贯通铁路?前线疲惫的将士,又能否顶住日军下一轮更猛烈的进攻?
这一切,都悬而未决。帝国的车轮,在泥泞与血火中,艰难地向前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