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护卫队遭遇伏击,伤亡过半的消息,如同一盆冰水,浇灭了硝化甘油成功带来的短暂兴奋。养心殿内,气氛肃杀。
“对方有多少人?装备如何?可有活口?”溥仪连声追问,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寒风。
聂宪藩面色沉重:“回皇上,据逃回的伤兵描述,对方人数近百,绝非普通土匪,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火力凶猛,装备了大量快枪,甚至还有两挺轻机枪(应是早期加特林或马克沁类)。我们的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拼死抵抗才撕开一个口子……未能擒获活口。”
“轻机枪……”溥仪眼神锐利如刀。这东西可不是地方士绅或寻常土匪能弄到的,甚至一般的军阀都未必有渠道。“善耆……他一个闲散亲王,哪来这么大能量,调动近百精锐,还有机枪?”
“臣怀疑,此事背后,恐非善耆一人之力。”聂宪藩压低声音,“那批伏击者,行动干脆利落,事后清扫战场,连弹壳都尽量捡走,显然是老手。而且,山东巡抚衙门对此事的调查,依旧不痛不痒,推说流匪作案,臣怀疑……”
“怀疑他们上下勾结,甚至巡抚衙门里就有人参与其中!”溥仪接过了他的话,语气森然。地方势力与朝中反对者勾结,这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
“皇上,是否要下旨申饬山东巡抚,甚至……”聂宪藩做了个切的手势。
“不。”溥仪摇了摇头,“现在动他,证据不足,反而会打草惊蛇,逼得他们狗急跳墙。他们不是想拖吗?朕就让他们拖不下去!”
他走到御案前,铺开一张信笺,亲自提笔蘸墨:“传朕旨意,成立‘铁路工程总局’,直属朕管辖!擢升詹天佑为总局会办,授二品顶戴,全权负责全国铁路勘测、设计与施工!授予其临机专断之权,凡阻碍铁路建设者,无论官绅,可先拿下,再行奏报!另,从聂卿你的新军中,抽调两个营,改编为‘铁路工程兵第一旅’,专司护路,由詹天佑节制调遣!”
聂宪藩闻言一惊:“皇上,授予詹天佑如此大权,又调派新军……朝中恐有非议。”
“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溥仪笔下不停,语气斩钉截铁,“谁有非议,让他来跟朕说!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朕的新式火器硬!铁路,必须修!谁挡,谁就是大清的罪人!”
这道旨意,无疑是将铁路建设提到了前所未有的战略高度,并赋予了其超越地方衙门的武力保障。这是对反对势力的正面宣战!
“臣,领旨!”聂宪藩不再多言,皇帝的决心已下。
“还有,”溥仪写完旨意,加盖玉玺,“让咱们在江南的人,加紧查探那几家囤积铜料瓷瓶商号的底细,重点是资金往来!朕不信他们能凭空变出那么多银子来囤货!顺着钱流,一定能找到源头!”
“是!”
安排完这些,溥仪再次将目光投向科技树。硝化甘油的威力让他看到了希望,但其极不稳定的特性也让他心惊。必须找到安全使用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