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你看那家的绒花,颜色真鲜亮!”翠喜指着一个卖首饰杂货的摊子。
芸香则眼巴巴地看着一个卖糖人的老汉:“那个小猴子的糖人捏得真像!”
青禾笑着由她们闹。她自己也难得放松,目光闲闲地扫过两旁的店铺摊贩。
她们先去了熟悉的布庄,青禾扯了几尺细软的白棉布,打算用来做里衣,又选了一块靛蓝色印着细碎白花的麻纱布,预备着开春做件罩衫。
翠喜买了一包五颜六色的绣线,芸香则挑中了一根缀着小米珠的红色头绳,喜滋滋地当场就扎在了辫梢上。
路过点心铺子,刚出炉的桂花糕和枣泥糕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青禾买下一大包,分给翠喜和芸香一些,又特意称了两斤酥皮儿饽饽,用油纸包好,准备带回去给下处关系好的姐妹尝尝。
她还在一家杂货铺里仔细挑选了一把结实的黄铜锁,又买了几刀厚实的高丽纸,心里惦记着小院门窗的修补。
三人一路走,一路看,一路买。
青禾虽然花钱谨慎,但该用的地方也不吝啬。她给芸香买了她馋了许久的芝麻糖,又请翠喜和芸香在街边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小摊上,一人吃了一碗热腾腾的馄饨。
热汤下肚,额角微微冒汗,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翠喜叽叽喳喳地说着府里的趣闻,青禾恍惚间有种回到了普通生活的错觉。
逛到晌午,三人都有些累了,手里也提了不少东西,便心满意足地往回走。回到府里将买来的东西各自归置好,又把点心分给了另外几个交好的小丫鬟,引来一阵小小的欢呼。
稍事休息,青禾借口说之前托外头针线房做的活计好了,得去取一趟,又独自一人出了府。
避开热闹的大街,拐进熟悉的胡同,周遭瞬间安静下来。走到那扇熟悉木门前,她还特别停下左右看着无人注意,才从怀里掏出钥匙。
小院没咋变,看来这段时间没有野猫野狗来霍霍,整体还是保持着她上次离开时的基本整洁。
冬日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地上光影斑驳。青禾放下手里的东西,像巡视自己领地的野兽,开始仔细地检查每一个角落。
先去看东边卧室的窗户,她惦记着这窗户上糊的桑皮纸又厚又黄,透光性差,使得屋子里总是昏沉沉的,而且年头久了,纸张发脆,边缘有些翘起,到了寒冬腊月,刺骨的北风肯定会顺着缝隙往里钻。
今天逛街,她特意买了几刀轻薄透亮又坚韧的高丽纸,就是想着今天无论如何先把这一处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