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的北上之路,可谓是充满了艰难险阻和未知的挑战。
当时的中原地区,局势异常动荡,甚至比战国时期还要混乱不堪。各个国家之间的纷争不断,战火纷飞,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苏秦身处这样的环境中,不仅要面对恶劣的自然条件,还要应对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政治斗争。
在这个动荡的时代里,大大小小的节度使和刺史就如过江之鲫般多不胜数。他们在各自的地盘上呼风唤雨,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不热闹。
这些节度使和刺史们虽然名义上还都奉后唐的朝廷为正统,但实际上,他们早已把自己当成了土皇帝。他们各自为政,互不买账,谁也不服谁。
在这些人中,有些是凭借着家族的势力和背景登上高位的,有些则是靠着自己的军功和才能崛起的。但无论他们的出身如何,一旦掌握了权力,就会变得贪婪和跋扈起来。
他们在自己的辖区内横征暴敛,欺压百姓,完全不顾及朝廷的法令和百姓的死活。而且,他们之间还经常因为争夺地盘和利益而发生冲突,甚至引发战争。
让他们放下彼此之间的仇恨和猜忌,联合起来,去干一件“为国为民”的好事,简直比登天还难。
苏秦的第一站,是后唐的都城,洛阳。
他没有直接去拜见那些手握兵权的藩镇,而是先来见后唐朝廷的皇帝,李嗣源的养子,李从珂。
他知道,要想名正言顺地组建联军,就必须先拿到朝廷的“大义”名分。
然而,当他见到这位末路皇帝时,心里凉了半截。
李从珂,虽然也对石敬瑭的叛乱,和契丹的威胁,感到愤怒和恐惧。但他手里的那点中央禁军,连弹压京畿地区的叛乱都捉襟见肘,更别说出兵去打石敬瑭和契丹了。
他能给苏秦的,只有一纸空文——一份措辞严厉,但毫无用处的讨逆诏书。
“苏先生,非是朕不愿出兵。实乃国库空虚,兵力不足啊!”李从珂愁眉苦脸地对苏秦诉苦,“如今之计,只能仰仗各路藩镇,同心戮力,共赴国难了。”
苏秦心里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陛下无需担忧。我王家,既有匡扶社稷之心,便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钱粮军械,皆不成问题。陛下只需下诏号令天下,便是对联军最大的支持了。”
拿到了这面“奉天讨逆”的旗帜后,苏秦立刻离开了洛阳,马不停蹄地赶往了下一个目的地——魏博。
魏博节度使,符彦卿,是当世名将。他手下的魏博牙兵,更是天下闻名的精锐。更重要的是,他的地盘,与石敬瑭的河东,以及契丹南下的必经之路,都离得很近。
一旦开战,他将是首当其冲,也是最关键的一支力量。
节度使府内,符彦卿,这个身经百战的宿将,正一脸怀疑地打量着苏秦。
“你说,你们江南的王家,愿意无偿提供军械粮草,助我们对抗契丹?”符彦卿的声音,充满了不信任,“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你们王家,图什么?”
他戎马一生,见过的阴谋诡计比苏秦读过的书还多。他绝不相信,会有人平白无故地拿出这么大的好处。
苏秦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柄制作精美的短刀。刀鞘古朴,但刀柄上,却镶嵌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
“符帅,请看此刀。”
符彦卿接过短刀,随手一抽。
“嗡”的一声龙吟。
一道寒光,闪过。整个大厅,都仿佛亮了一下。
符彦卿是识货之人,只看了一眼,就倒吸一口凉气。
这刀,通体由百炼精钢打造,刀身上,还有着细密如流水一般的花纹。一看就是利器。
他随手朝着旁边桌子的一个铜制香炉,劈了过去。
“咔嚓!”
一声脆响。
那个香炉竟如同豆腐一般,被一分为二!
而那柄短刀刀刃上,却连一个豁口都没有。
“好刀!”符彦卿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手下的牙兵,虽然勇猛,但装备的兵器,跟这柄刀比起来,简直就是烧火棍。
“符帅。”苏秦的声音,悠悠响起,“此刀是我王家兵器工坊里,产量最大,也是最普通的一种制式兵器。像这样的刀,我王家可以拿出十万把。”
“十万把?!”符彦卿的手,抖了一下。
“不错。”苏秦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除了刀,还有配套的铠甲。用同样的精钢打造,寻常弓箭,在五十步内,根本无法射穿。这样的铠甲,我们也可以拿出十万套。”
符彦卿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手下那几万魏博牙兵,如果换上这样一身装备,那将是何等恐怖的一支军队!
“你们……你们到底想要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苏秦收起了笑容,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我们想要的很简单。符帅,请看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