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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鹿屿岛沉箱案(2 / 2)

侦查员调取了小青的银行账户流水,发现她失踪后,账户上的 元存款被人分三次取走:6 月 22 号中午 12 点 53 分,深圳坂田某银行 ATM 机;6 月 26 号凌晨 0 点 56 分,深圳田贝某银行 ATM 机;7 月 2 号下午 5 点 57 分,深圳南山某银行 ATM 机。

“凶手很狡猾,每次取款都乔装打扮。” 曾艳鹏看着监控录像,说道。第一笔取款的人,身穿黑色雨衣,帽子压得很低,脸上戴着口罩和眼镜,只露出下巴;第二笔取款的人,身穿蓝色睡衣,头部和手部缠着白色绷带,像是刚受伤;第三笔取款的人,头戴黑色鸭舌帽,身穿白色 T 恤,戴着黑框眼镜,低着头,避开了监控的正面拍摄。

“但有一个细节很关键。” 曾艳鹏指着监控画面,“三次取款,都是用左手持卡,右手输入密码,而且取款时的站姿、抬手的幅度都很像,应该是同一个人。”

结合之前的尸检结果,凶手捆绑尸体的方式,也印证了 “单人作案” 的推测。“如果有同伙,不需要把尸体捆绑得这么紧才能装箱。” 彭晓说道,“凶手是一个人,所以必须先捆绑固定,才能把尸体蜷曲起来塞进箱子。”

接下来,侦查员的重点放在了小青失踪当天的活动轨迹上。6 月 8 号下午 3 点,小青从罗湖区小雪的住处出门,打算前往龙华某商城。小雪回忆,小青出门时说,要找一辆 “便宜点的车”,因为拍摄结束后还要去别的地方,打车太贵。

“她很可能坐了蓝牌车。” 曾艳鹏说道。蓝牌车在深圳随处可见,没有正规营运手续,价格比出租车便宜,很多年轻人和打工者都会选择乘坐,但也因为缺乏监管,成为了刑事案件的高发地带。

侦查员调取了小青住处附近,以及前往龙华商城沿线的监控录像。由于当时的监控覆盖率不高,加上蓝牌车没有统一标识,排查工作异常艰难。侦查员们连续熬了三个通宵,查看了几百个小时的监控,终于在东门新园路的一个路口监控里,看到了小青的身影。

6 月 8 号下午 3 点 17 分,小青穿着一件白色吊带裙,背着 LV 包,站在路边挥手拦车。几分钟后,一辆银灰色的吉利轿车停在她身边,小青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座。这辆车没有出租车标识,正是一辆蓝牌车。

“查到了!这辆车的车主叫阿山,汕头市潮阳区人,今年 29 岁,有赌博前科。” 技术人员很快查到了车辆信息,“他名下有多笔赌债记录,最近还被债主起诉过。”

线索指向了阿山。侦查员进一步调查发现,阿山在深圳开蓝牌车为生,租住在罗湖区桂园路桂木坊的一处出租屋里。更重要的是,小青失踪后,阿山的银行账户上,突然多了五万多元的存款,存款时间与小青银行卡的取款时间吻合。

“找到他!” 彭晓下令,“立刻实施抓捕!”

7 月 7 号晚上 8 点,曾艳鹏带领四名便衣侦查员,来到了阿山居住的桂木坊。这里是典型的城中村,房屋密集如蛛网,狭窄的巷道里堆满了杂物,路灯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油烟味和汗臭味。

“就是这里,桂木坊 14 号某房。” 侦查员指着一间低矮的出租屋说道。但让人意外的是,沿着巷道往前走了几十米,竟然又出现了一个 “桂木坊 14 号某房” 的门牌。“这地方太乱了,门牌号都重复。” 曾艳鹏皱起眉头,让侦查员分头询问邻居。

“真正的 14 号在里面,外面那个是假的,房东自己贴的。” 一位老奶奶告诉侦查员,“住里面的是一对夫妻,还有个小孩,男的开蓝牌车,经常半夜才回来。”

侦查员按照老奶奶指的方向,找到了真正的 14 号出租屋。屋子的卷帘门紧闭,里面没有灯光。曾艳鹏示意大家隐蔽在周围,耐心等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巷道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叫声和居民的咳嗽声。

凌晨 4 点,天快亮了,卷帘门突然 “哗啦” 一声被拉开,一个身材中等、留着短发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阿山。他穿着一件黑色 T 恤,脸色憔悴,似乎刚睡醒。

“行动!” 曾艳鹏一声令下,四名侦查员立刻冲了上去,将阿山死死按在地上。阿山挣扎了几下,见无法逃脱,便不再反抗,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侦查员在阿山身上,搜出了小青的手表和 6 张信用卡。随后,侦查员冲进出租屋,里面一片狼藉,堆满了杂物,光线昏暗。阿山的妻子抱着不到一岁的孩子,坐在床边,看到警察,吓得脸色发白。

“床底下是什么?” 一名侦查员注意到床底下有一个用水泥浇筑的纸箱,散发着淡淡的恶臭。侦查员撬开纸箱,里面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纸箱里装着一颗高度腐败的头颅和一截残肢,正是小青缺失的头部和右腿。

“我招…… 我什么都招……” 看着纸箱里的尸块,阿山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瘫坐在地上,如实供述了自己的罪行。

阿山的犯罪,始于一场被赌博吞噬的人生。他早年从汕头农村来到深圳打工,起初在一家工厂做工,收入微薄但还算稳定。直到三年前接触到网络赌博,他的人生彻底失控, 先是输光了积攒多年的积蓄,接着又借了十几万元的高利贷,利滚利之下,债务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债主的催债手段越来越狠,从电话威胁到上门堵人,甚至扬言要对他的妻子和刚出生的孩子下手。阿山整日惶惶不可终日,开蓝牌车拉客的收入根本不够还利息,绝望之下,他萌生了 “干一票大的” 念头。

抢劫一个看起来有钱的目标,抢完钱再杀人灭口,彻底断绝后患。

为了实施这场预谋已久的犯罪,阿山做了周密的准备。他在深圳市龙岗区坑梓镇金沙路租了一间偏僻的出租屋,这间屋子紧邻工业区后巷,周围人迹罕至,最重要的是,屋子的卷帘门打开后,他的吉利轿车可以直接开进去,关上门后,里面发生的一切都不会被外界察觉。

租好房子后,阿山开始采购作案工具。他在东门步行街的五金店买了两把刀:一把是刀刃锋利的弯刀,用来切割皮肤和肌肉;另一把是重达三公斤的厚背砍刀,专门用来斩断骨头。接着,他又买了最大号的灰色硬塑料旅行箱、两卷粗电线、十多个加厚黑色塑料袋、一卷宽胶布,甚至还特意买了两把实心钢锁和一段粗铁链。

他早就计划好了,杀完人分尸后,用旅行箱装尸体,外面套上铁架锁死,沉入海里,让尸体永远消失。

6 月 8 号下午 3 点,阿山驾驶着银灰色吉利车在罗湖区东门新园路揽客。彼时的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 T 恤,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凶狠。当打扮时髦的小青挥手拦车时,阿山的眼睛瞬间亮了。

小青穿着白色吊带裙,露出纤细的脖颈和手臂,肩上的 LV 包款式新颖,手腕上戴着一块名贵手表,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一看就是 “有钱人家的姑娘”。

“去龙华某商城,多少钱?” 小青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语气带着几分傲气。“50 块。” 阿山压下心里的念头,故作平静地说道。“行。” 小青点点头,拿出小镜子补起了妆,一边补妆一边自顾自地炫耀:“我男朋友是香港的,上次给我买这个包花了两万多,还说要带我去欧洲旅游呢。”

阿山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小青的炫耀像一根刺,扎进了他敏感又自卑的心里。“你开这种车,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啊?” 小青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嘲讽,“估计还不够我买一套护肤品吧,真是个屌丝。”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阿山心中的恶火。他原本还在犹豫,担心作案后被警方抓获,但小青的嘲讽让他瞬间失去了理智。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抢劫的念头变成了更疯狂的报复欲。

车辆行驶到布吉街道一处偏僻的巷道时,阿山突然猛打方向盘,将车拐进了一条没有监控的小路,然后一脚刹车停了下来。“你干什么?这不是去龙华的路!” 小青察觉到不对劲,脸色瞬间变了,伸手就要开车门。

阿山一把锁住车门,从座位底下猛地抽出事先藏好的弯刀,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别动!把钱交出来!” 阿山的声音沙哑而凶狠,眼神里满是杀气。小青吓得尖叫起来,双手紧紧抱住胸前的 LV 包:“你别过来!我报警了!”

“报警?你看看这地方,谁能听到你的叫声?” 阿山冷笑一声,伸手就去抢 LV 包。小青拼命反抗,用指甲抓伤了阿山的手臂。吃痛之下,阿山变得更加暴躁,他反手一巴掌扇在小青脸上,清脆的响声过后,小青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

“再敢反抗,我杀了你!” 阿山恶狠狠地威胁道,同时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胶布,一把捂住小青的嘴,将她的双手反绑在身后。小青吓得浑身发抖,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阿山发动汽车,一路疾驰,将车开进了坑梓镇金沙路的出租屋。他拉开卷帘门,把车开进去后,又迅速关上卷帘门,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一丝光线从门缝里透进来。

他把小青从车上拽下来,推到墙角。小青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恐惧让她浑身瘫软,只能无助地看着阿山。阿山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嘲讽自己的女人,报复的快感和抢劫的欲望交织在一起,他先是抢走了小青的 LV 包,里面有现金三千多元、手机两部、银行卡六张、手表一块。

接着,阿山又对小青实施了强奸。在这个封闭黑暗的空间里,小青的反抗显得格外无力,她的哭喊被胶布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绝望地承受着这一切。

发泄完之后,阿山想起了债主的威胁,他知道,只要小青活着,就迟早会报警,自己的罪行迟早会暴露。“对不起了,要怪就怪你有钱,还看不起人。” 阿山咬了咬牙,眼神变得冰冷。

他环顾四周,看到墙角堆着一块几十斤重的水泥块,那是他之前装修出租屋剩下的。他走过去,双手抱起水泥块,一步步走向小青。小青看着他眼中的杀意,吓得拼命摇头,身体不停地往后缩,但墙角已经没有退路。

阿山没有丝毫犹豫,猛地将水泥块压在小青的胸部。巨大的压力让小青瞬间无法呼吸,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被胶布封着,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四肢徒劳地挣扎着。阿山死死按住水泥块,不敢有丝毫松懈,直到小青的身体停止挣扎,眼神失去光泽,他才慢慢松开手。

确认小青死亡后,阿山并没有立刻处理尸体,而是先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必须在尸僵形成前处理好一切,否则尸体僵硬后,就无法塞进旅行箱了。

他先将小青的尸体拖到屋子中央,然后拿出弯刀,开始分割尸体。由于他没有任何解剖经验,对人体结构一无所知,分尸的过程异常笨拙且血腥。他先是试图砍下小青的头颅,但弯刀虽然锋利,却难以斩断坚硬的颈椎。阿山咬着牙,双手紧握刀柄,一次次用力劈砍,脖子上的皮肤、肌肉被砍得血肉模糊,骨头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将头颅砍下来,随手扔进一个黑色塑料袋里。接着,他又开始处理尸体的躯干,原本他以为最大号的旅行箱能装下无头的尸体,但尝试了几次后发现,尸体即使没有头颅,也无法顺利塞进箱子。

“只能再砍一条腿了。” 阿山心里想着,拿起厚背砍刀,对准小青的右大腿根部砍了下去。砍刀厚重,威力十足,但他选的下刀处并不是关节,而是股骨最粗的部位。一刀下去,只砍进了一半,骨头断裂的脆响伴随着血肉飞溅,溅了阿山一身。他没有停下,又接连砍了十几刀,才硬生生将右大腿斩断,同样装进了黑色塑料袋。

分尸过程持续了整整四个小时,屋子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尸体的腥气,地上到处都是血迹和碎肉,场面惨不忍睹。阿山的身上、脸上也沾满了鲜血,他像一个魔鬼,麻木地做着这一切,只有偶尔闪过的眼神,能看出他内心的恐惧。

分尸结束后,他按照计划,将尸体的躯干用两层黑色塑料袋包裹好,然后用粗电线将尸体的双手捆绑起来,再缠绕在左大腿上,用力将尸体蜷曲成一团,一点点塞进旅行箱。箱子太小,尸体的躯干被挤压得变形,黑色塑料袋被划破,血迹渗透出来,染红了旅行箱的内壁。

阿山盖上箱子,拉上拉链,又在箱子外面套上铁架,用铁链牢牢锁住,两把大锁分别锁在铁链的两端,确保箱子不会意外打开。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第二天凌晨。阿山简单清理了一下现场的血迹,用拖把拖干净地面,又打开门窗通风,试图驱散屋子里的血腥味。然后,他驾驶着装有尸体的汽车,踏上了回汕头老家的路。

他对汕头的榕江水域很熟悉,知道那里水流湍急,水深足够,是抛尸的绝佳地点。

6 月 9 号中午,阿山抵达汕头市潮阳区官埠镇的榕江东湖码头。当时天空下着瓢泼大雨,江面上雾气蒙蒙,没有过往的船只。阿山觉得这是天助他也,他费力地将装有尸体的铁架箱子抬到码头边,用力推了下去。箱子落入水中,发出 “扑通” 一声闷响,溅起巨大的水花。

阿山站在码头边,看着箱子慢慢沉入水中,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原本想找一块大石头压在箱子上,确保它不会浮起来,但转身去附近找石头时,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回头再看,箱子已经被湍急的水流冲走,消失在茫茫雨雾中。

“不好!” 阿山心里咯噔一下,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他知道,箱子没有被固定,很可能会被潮水冲上岸,到时候自己的罪行就会暴露。但他已经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箱子被冲走,怀着忐忑的心情返回深圳。

回到深圳后,阿山并没有闲着。他把藏在出租屋里的小青的头部和右大腿残肢装进一个纸箱,然后买来水泥和沙子,在出租屋里将纸箱浇筑起来。

他想让这部分尸块永远埋藏在水泥里,不会被人发现。浇筑完成后,他将水泥块藏在床底下,用杂物掩盖好,连他的妻子都不知道这个水泥块里藏着如此恐怖的秘密。

之后的日子里,阿山开始分批提取小青银行卡里的存款。为了躲避警方的追踪,他每次取款都乔装打扮,选择不同区域的 ATM 机,并且都在监控死角操作。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但他不知道,从箱子被水流冲走的那一刻起,他的罪行就已经注定会被曝光。

2014 年 5 月,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对阿山案进行了公开审理。法庭上,阿山对自己抢劫、强奸、杀人、分尸、抛尸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最终,法院以抢劫罪、强奸罪、故意杀人罪,数罪并罚,判处阿山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判决生效后,阿山被依法执行死刑。这个轰动一时的 “鹿屿岛沉箱案”,终于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