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树礼在一旁帮腔:“周大妹子,我们跑前跑后,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把人带来,1800太少了,至少1900,少一分都不行,大不了我们再找别人。”
两人你来我往地争执了几句,周婷知道刘世杰和曹树礼不好惹,而且她确实急需一个女孩来完成之前的交易,最终松了口:“行,1900就1900,谁让我急着用呢。”她转身进屋,从抽屉里拿出1900块钱,递给刘世杰。
刘世杰和曹树礼接过钱,当场就平分了,每人950块。曹树礼拿着钱,激动地用大拇指蘸着唾沫数了一遍又一遍,脸上乐开了花,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发财了,发财了!”刘世杰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晚上我请客,咱哥俩去镇上的小酒馆好好喝一顿,再点几个硬菜。”两人欢天喜地地离开了,完全没顾及那个女孩的命运。
送走刘世杰和曹树礼后,周婷把女孩拉到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女孩身材瘦小,看起来只有十来岁的样子,目光呆滞,浑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异味。换做别人,可能会嫌弃,但周婷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嘴里喃喃自语:“就是你了,正好能应付过去。”
原来,几天前,陕北的刘世珍父子带着一个陕北小伙子找到了周婷,想让她帮忙给小伙子找个媳妇。那个小伙子叫郝凤平,长得肥肥胖胖的,大脑袋,小眼睛,四肢笨拙,说话也不利索,嘴里总是含糊不清的。他的家在陕北靖边县的一个偏远山村,家里非常贫穷,在陕北根本找不到媳妇。
刘世珍直接告诉周婷,他们是来买媳妇的,不管是傻子、瞎子还是瘸子,只要是个女的,能生孩子就行,他们愿意出5000块钱。看着刘世珍手里厚厚的一沓钱,周婷的眼睛都直了,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她心里打着算盘,只要能找到个女孩,转手就能赚一大笔,这笔买卖太划算了。
现在女孩已经到手,周婷也没闲着,她给女孩取了个名字叫徐焕焕,然后赶紧联系刘世珍父子,让他们过来领人。没过多久,刘世珍和他的儿子刘国庆就带着郝凤平赶到了。
郝凤平看到徐焕焕,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虽然觉得女孩有点小,看起来也不太聪明,但他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他知道自己的条件,能找到个媳妇已经不容易了。周婷怕他反悔,赶紧上前圆场:“这丫头就是害羞,平时不爱说话,虽然现在瘦小,但你带回家好好养几年,肯定能长开,到时候就是个漂亮媳妇。再说了,丫头小听话,懂得心疼人,你们将来的日子肯定能过得和和美美。”
她顿了顿,又加重语气,带着一丝威胁:“我可是按照你们的要求找的人,钱都已经付了,要是现在反悔,我可不退钱,你们自己看着办。”
郝凤平没什么主见,听周婷这么一说,就点了点头,小声说:“行,我没意见。”
刘世珍父子也觉得没什么问题,毕竟能找到个女孩已经不容易了。就这样,周婷以5000块钱的价格,把徐焕焕卖给了他们,净赚了3100块钱。
拿到钱的那一刻,周婷笑得合不拢嘴,她把儿女叫到身边,豪爽地说:“孩子们,想吃什么、想买什么,尽管跟妈说,妈今天赚大钱了,明天就带你们去镇上买新衣服、吃好吃的!”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过上好日子,她早已把道德和法律抛到了九霄云外,根本没考虑过这个女孩的未来。
刘世珍和刘国庆父子是陕北靖边县西麻湾乡大陆渠村人,这次来关中买媳妇,表面上是热心帮老乡的忙,实际上是想从中赚点好处费,说白了就是想“捞一笔”。
刘世珍在村里算是个“能人”,年轻时走过南闯过北,到过省城西安,也到过关中平原,见过一些世面。在那个封闭落后的小村子里,他总喜欢在村民面前吹嘘自己的经历,说自己在火车上遇到过什么大人物,在饭店里吃过什么山珍海味,引得村民们阵阵羡慕。他还喜欢穿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把头发梳得油光水滑,走路时腰杆挺得笔直,仿佛自己真的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他的儿子刘国庆更不得了,前两年入赘到了渭南市临渭区南诗乡,成了“城里人”。在那个年代,能从偏远的陕北农村嫁到关中平原,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更别说入赘到城市附近。这件事在村里被传为佳话,村民们都觉得刘国庆有本事,将来肯定能出人头地。刘世珍也常常以此为荣,逢人就夸自己的儿子有出息。
其实,刘世珍一开始根本没门路买媳妇,他之所以敢答应郝凤平,完全是因为一时吹牛。那天他在郝凤平家串门,郝凤平的父母拉着他的手,苦苦哀求他帮忙给儿子找个媳妇,说只要能找到,花多少钱都愿意。郝凤平也在一旁点头,眼神里满是期待。刘世珍被他们说得热血沸腾,又想在村民面前显示自己的“能耐”,就随口吹了句牛:“外面的世界大得很,买媳妇就跟买酒买醋一样容易,只要有钱,什么样的找不到?包在我身上!”
没想到郝凤平一家当了真,第二天一早就揣着9000多块钱找上门来,求他帮忙。看着眼前厚厚的一沓钱,刘世珍心动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可他又没门路,只能带着郝凤平来到渭南,找儿子刘国庆想办法。
刘国庆一开始还有些犹豫,觉得买卖人口是犯法的事,万一被抓住了,后果不堪设想。可架不住父亲的劝说和金钱的诱惑,父亲对他说:“你现在日子过得也不富裕,这可是个赚钱的好机会,只要能赚到钱,管他犯法不犯法,神不知鬼不觉的,谁会知道?”刘国庆一想,也是,自己入赘到女方家,日子过得并不顺心,岳父母总是看不起他,要是能赚到一笔钱,就能在岳父母面前抬起头了。最终,他还是答应了。
他带着父亲和郝凤平,找到了在当地颇有名气的媒婆周婷。一开始,周婷还推三阻四,说这种事风险太大,可当刘世珍拿出一部分定金后,她就立刻改变了态度,满口答应下来。转手卖掉徐焕焕后,刘国庆从父亲手里拿到了3000块钱的好处费,他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这笔钱赚得太容易了,之前的顾虑也烟消云散了。
郝凤平花9000多块钱买个媳妇,对他来说可是件天大的事,几乎掏空了家里的所有积蓄,还背上了高利贷。他的家在靖边县天赐湾乡敦敖村,这个村子名字好听,叫“天赐湾”,可实际上却是个穷得叮当响的地方。村子离毛乌素沙漠很近,自然环境极其恶劣,常年风沙弥漫,水土流失严重,地里种的庄稼全看天吃饭,一年到头也收不了多少粮食。村民们的日子都过得很艰苦,住的是破旧的土房,吃的是粗茶淡饭,能解决温饱就已经很不错了。
郝凤平快30岁了,是家里的老大,一天学,大字不识一个,平时就靠在地里干活勉强混口饭吃。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他看着村里的同龄人都成家立业,生儿育女,心里也越来越着急。可在当地,娶个媳妇要花两三万,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根本无力承担。
为了赚钱娶媳妇,郝凤平前两年跟着一个同乡学了做凉皮和烙烧饼的手艺,在县城的路边摆了个小吃摊。可那是90年代末,小本生意不好做,每天起早贪黑,风吹日晒,一个月也赚不了多少钱。干了两年,扣除成本,净赚还不到2000块钱,离娶媳妇的目标还差得远。他常常一个人坐在摊位前,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充满了绝望,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娶不上媳妇了。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刘世珍的到来给了他希望。刘世珍在他家里吹嘘说,在关中平原可以花钱买媳妇,只要有足够的钱,什么样的都能买到。郝凤平一听,眼睛瞬间亮了,他觉得花万八千块钱买个媳妇很划算,只要是个女的,能陪他过日子、传宗接代就行。
为了凑够买媳妇的钱,他翻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那是父母省吃俭用攒了一辈子的5000多块钱;又连夜走亲访友,求爷爷告奶奶,从姨家借了2000块钱;实在不够,他又咬牙借了2000块钱的高利贷,利息高得吓人,说好半年内还清,否则就要用家里的土地抵押。就这样,他总共凑了9000多块钱,满怀期待地跟着刘世珍来到了渭南。
见到徐焕焕的时候,郝凤平心里确实有些不满意,觉得女孩太小太傻,看起来根本不像个能过日子的人。可转念一想,自己年纪大了,条件又差,能找到个媳妇已经不容易了,而且这女孩听话,不会给他惹麻烦。再加上周婷在一旁不停地撺掇,说女孩养几年就能长开,他最终还是答应了。
把徐焕焕带回家后,郝凤平的家里像过节一样热闹,村民们都来看他的“媳妇”,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也有人在背后偷偷议论说女孩是个傻子。郝凤平不管这些,他觉得自己终于有媳妇了,终于成家了,心里充满了满足感。他迫不及待地和徐焕焕“成了亲”,没有婚礼,没有仪式,只是请村里的几个亲戚吃了一顿饭,就算是完成了婚事。
他把徐焕焕洗干净,换上一身新衣服,看着女孩清秀的脸庞,心里的不满渐渐消失了。可徐焕焕毕竟只有11岁,智力还有问题,根本不懂男女之事,更不知道什么是婚姻。郝凤平不管这些,他觉得自己花了钱,女孩就是他的人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天晚上,郝凤平把她扑倒在冰冷的土炕上。徐焕焕一开始还以为是在玩游戏,咯咯地笑着,用小手去推他,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她哭喊着,挣扎着,小小的身体在郝凤平的身下像一片落叶一样无助,可她的力气太小了,根本不是郝凤平的对手。
事后,徐焕焕蜷缩在炕角,不停地哭着,浑身发抖,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郝凤平却毫无愧疚之心,他抽着烟,看着哭泣的女孩,心里充满了满足感,觉得自己终于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从那以后,郝凤平每天出门都会跟村里人炫耀:“我有媳妇了,我成家了!”他的脸上总是带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完成了一件天大的大事。
为了防止徐焕焕逃跑,郝凤平用山里人驯羊的办法对待她。一开始,他对徐焕焕又打又骂,树立自己的“权威”。只要徐焕焕不听话,或者做了他不满意的事,他就会毫不留情地打骂她,用鞭子抽,用脚踹,有时候甚至会把她关在柴房里,不给她吃饭喝水。徐焕焕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眼神也越来越呆滞,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有时候,郝凤平又会给徐焕焕买点糖果、新衣服,试图拉拢人心。他会把糖果递到徐焕焕面前,笑着说:“只要你听话,我就给你买好吃的,买新衣服。”徐焕焕虽然智力有问题,但也知道谁对她好,谁对她坏,她会接过糖果,小心翼翼地吃着,眼神里会闪过一丝短暂的光亮。
平时,郝凤平把徐焕焕锁在院子里,不让她踏出大门半步。院子里有一间破旧的柴房,那就是徐焕焕的“卧室”,里面阴暗潮湿,堆满了柴禾,只有一张简陋的木板床。就算偶尔带她出门,郝凤平也会在她胳膊上拴一根粗绳子,另一端攥在自己手里,像牵着牲口一样,生怕她跑掉。他还会故意高声吆喝着,让全村人都知道这是他的“媳妇”,让她无处可逃。
徐焕焕的日子过得暗无天日,她每天只能在院子里发呆,饿了就吃点残羹剩饭,渴了就喝凉水,稍有不慎就会遭到打骂。她想念自己的父母,想念以前的家,可她记不清家在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求救,只能在夜里偷偷哭泣,哭声被风吹散在空旷的黄土高原上,无人知晓。
就在郝凤平做着“传宗接代”的美梦时,一张法网正悄悄向他和其他涉案人员张开。1998年3月,陕西榆林市公安机关接到一封匿名举报信,信中详细描述了一名智障少女被拐卖到靖边县天赐湾乡敦敖村的经过,举报人称女孩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希望警方能尽快解救她。
警方高度重视这起举报,立即成立了专案组,展开调查。由于案件涉及榆林和渭南两个地区,警方很快与渭南公安机关取得联系,两地警方联手展开侦查。经过一个多月的走访调查和秘密取证,警方终于锁定了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和位置,掌握了施文笑、刘世杰、曹树礼、周婷、刘世珍、刘国庆、郝凤平7人的犯罪证据。
在一个晴朗的上午,专案组民警兵分两路,一路前往渭南,抓捕施文笑、刘世杰、曹树礼和周婷;另一路前往陕北靖边县,解救徐焕焕,并抓捕刘世珍、刘国庆和郝凤平。
当陕北的民警驱车赶到敦敖村时,正是中午时分,村民们大多在家吃饭或休息。民警们悄悄包围了郝凤平的家,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一只老母鸡在悠闲地踱步。一名民警轻轻推开虚掩的院门,看到徐焕焕正蜷缩在墙角,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棉袄,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头发又乱又脏,像一蓬干枯的野草。她的眼神呆滞,正无意识地抠着地上的泥土,看到陌生人,吓得浑身发抖,连忙往墙角缩了缩,嘴里发出含糊的呜咽声。
“别怕,我们是警察,是来救你的。”一名女警温柔地走上前,慢慢蹲下身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亲切。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果,递到徐焕焕面前:“来,吃块糖,我们带你回家,找你的爸爸妈妈。”
徐焕焕茫然地看着女警,又看了看她手里的糖果,犹豫了很久,才慢慢伸出颤抖的小手,接过糖果,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光亮,像是黑暗中燃起的一点星火。
就在这时,郝凤平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院子里的警察,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转身就想往屋里跑。民警们见状,立刻冲了上去,将他制服在地。郝凤平挣扎着,嘴里大喊道:“你们干什么?她是我花钱买的媳妇,是我的人!”
“买卖人口是犯法的,跟我们走一趟吧!”民警严肃地说,给郝凤平戴上了手铐。
随后,民警们在村里的另一户人家抓获了刘世珍和刘国庆,两人面对民警的讯问,一开始还想狡辩,可在确凿的证据面前,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与此同时,渭南的民警也顺利抓获了施文笑、刘世杰、曹树礼和周婷。施文笑被抓时,正在家里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看到警察,他吓得手里的酒杯都掉在了地上,瘫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刘世杰和曹树礼正在镇上的小酒馆喝酒,被民警当场抓获,两人身上还带着卖女孩赚来的钱。周婷被抓时,正在给女儿织毛衣,看到民警,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毛线球掉在了地上,滚了很远。
在公安机关的帮助下,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通过DNA比对和多方走访,警方终于找到了徐焕焕的亲生父母。徐焕焕的原名叫高小红,1986年9月出生,她的父母都是铁路工人,原本在西安工作,1997年企业改革,夫妻俩下岗后,为了多赚点钱,就带着女儿来到渭南,靠着在火车上卖熟食谋生。虽然工作辛苦,但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很幸福,高小红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被宠得像个小公主。
1997年8月初的一天下午,天气异常炎热,高小红的母亲带着她到渭南市城东的一家粮油店买食用油。母亲进店挑选食用油时,让高小红在门口等着,可等高小红的母亲买完油出来,却发现女儿不见了。她当时就慌了神,在附近找了很久,喊着女儿的名字,可始终没有回应。
高小红的父亲得知女儿失踪的消息后,立刻放下手里的生意,赶了过来。夫妻俩在渭南市的大街小巷疯狂地寻找,张贴寻人启事,询问路人,可始终没有女儿的音讯。他们每天以泪洗面,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生意也彻底停了。为了寻找女儿,他们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借了不少钱,走遍了渭南的各个乡镇,甚至去了周边的城市,可女儿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信。
有好几次,高小红的母亲都想放弃,觉得女儿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可高小红的父亲总是安慰她:“别放弃,小红一定还活着,我们一定能找到她的。”就这样,夫妻俩坚持了整整七个月,从未放弃过寻找女儿的希望。
当公安机关通知他们女儿被解救的消息时,夫妻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做梦。在派出所里,他们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女儿,高小红的母亲一把抱住女儿,失声痛哭:“我的红儿,妈妈终于找到你了!你受苦了!妈妈对不起你!”高小红的父亲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紧紧地抱住妻女,一家人哭作一团。
高小红看着眼前的父母,眼神依旧有些呆滞,但似乎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她伸出小手,轻轻抱住了母亲的脖子,嘴里含糊地喊了一声:“妈妈……”
周围的百姓得知这件事后,都纷纷赶到派出所,看着高小红瘦弱的身影和呆滞的眼神,无不落泪。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感慨道:“这些人贩子太可恶了,毁了一个好好的孩子,毁了一个家庭,一定要严惩他们!”在场的人们纷纷附和,一致要求司法机关对这些人贩子处以重刑。
面对记者的采访,这些犯罪嫌疑人纷纷表达了自己的“悔意”,可他们的辩解听起来苍白无力。
施文笑低着头,双手不停地搓着,支支吾吾地说:“我是个文盲,没读过书,不知道买卖人口是犯法的。我当时实在是太穷了,连买化肥种子的钱都没有,才一时糊涂做了错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刘世杰和曹树礼则一脸懊悔地说:“都怪我们财迷心窍,一时糊涂,老了老了还干出这种违法缺德的事,不仅自己要蹲大牢,还连累了家人,给儿女丢脸了,我们真的很后悔。”
周婷在监狱里整日以泪洗面,不停地念叨着自己的儿女:“我不该为了钱买卖媳妇,我只是想让我的孩子过上更好的日子,可我没想到会害了别人的孩子,我对不起那个女孩,对不起她的父母。”当记者问她如果被拐卖的是她的女儿,她会怎么做时,周婷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我当时太贪心了,根本没想那么多,现在后悔也晚了。”
刘国庆则试图逃避责任,他低着头,小声说:“我是从犯,都是我父亲让我做的,我当时不懂法,现在知道错了,愿意接受惩罚,希望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而郝凤平的话更是让人震惊,他一脸茫然地说:“我花了八九千块钱买媳妇,现在媳妇没了,钱也没了,我人财两空,我该怎么办啊?我根本不知道这是犯法的,我只是想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
这些人的辩解,不过是为自己的罪恶找借口。他们口中的“不懂法”“财迷心窍”,根本掩盖不了他们行为的残忍和卑劣。法律是道德的底线,一个人即使没有读过书,不懂法律条文,也应该知道拐卖儿童、伤害无辜是丧尽天良的事情。施文笑为了500块钱,卖掉了需要照顾的女孩;刘世杰、曹树礼为了赚钱,不惜铤而走险;周婷为了给自家孩子谋福利,牺牲了别人的幸福;郝凤平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摧残了一个年幼的生命。他们的行为,不仅触犯了法律,更违背了人性的底线,给受害者及其家庭带来了无法弥补的伤害。
最终,经过法院的审理,施文笑、刘世杰、曹树礼、周婷、刘世珍、刘国庆、郝凤平7人分别因拐卖妇女儿童罪、收买被拐卖的妇女罪、强奸罪等罪名,被依法判处有期徒刑。其中,郝凤平因犯收买被拐卖的妇女罪和强奸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周婷因犯拐卖妇女儿童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刘世杰、曹树礼、刘世珍、刘国庆也分别被判处不同期限的有期徒刑;施文笑因犯罪情节较轻,且有悔罪表现,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五年。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高小红被解救后,回到了父母身边。虽然过去的创伤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她的智力发育仍然落后于同龄人,也不太愿意说话,但在父母的悉心照顾和心理医生的帮助下,她的病情逐渐有了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