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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原子弹部件失窃案(1 / 2)

深山里的惊天案:1966 年原子弹部件失窃谜案

西南的山,是藏得住秘密的。

云贵川三省交界的褶皱里,一条河绕着山根走了不知多少年月。当地人叫它 “迷水河”—— 有人说它像条银链缠在山脖子上,有人说它是山神吐的涎水,走进去就找不着回头路。河两岸的山是青黑色的,岩层里嵌着细碎的石英,太阳一照就闪,像无数双盯着河面的眼睛。

1963 年的春天,这些眼睛里闯进了不速之客。

先是几个背着三脚架的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卡其布上衣,在河滩上量了三天。他们的皮鞋沾着泥,却总用一块绒布擦三脚架的金属腿,擦得比自己的脸还亮。接着,公社的大喇叭响了,说 “部队要搞建设”,让河滩边的几户人家搬。老乡们揣着糊涂,扛着木床、坛坛罐罐往山坳里挪 —— 那时候的人信 “穿军装的”,就像信太阳会东升西落,不问为什么。

没过半个月,山路上突然滚来铁家伙。

不是老乡们见过的牛车、马车,是绿皮卡车,一辆接一辆,轮胎碾过碎石子路,吼得跟豹子似的。车上盖着帆布,帆布下鼓鼓囊囊,偶尔被风吹开一角,能看见钢筋的尖、水泥袋的缝。工程兵们戴着安全帽,在河滩上搭起帐篷,白天铁锹敲得山响,夜里煤油灯亮成一片,连迷水河的鱼都被惊得往深水里钻。

一年后,河滩上长出了一片厂房。

红砖墙上刷着白石灰,烟囱直指云天,管道像银色的蛇缠在厂房外。没有招牌,门口却站着荷枪的哨兵,枪上的刺刀在太阳下晃得人不敢直视。老乡们赶集路过,远远瞅着,看见穿蓝色工装的人进进出出,工装胸口印着 “906” 三个数字。有人问哨兵:“这是造啥的?” 哨兵不说话,只把枪往怀里拢了拢。

后来才知道,这地方造的是能让天地抖三抖的家伙。

906 厂的人,走路都带着股紧绷劲。

进厂要审三代,七岁偷过邻居家的枣,都别想踏进门。工人分了等级,通行证按赤橙黄绿青蓝紫排,蓝证的只能在自己车间转,红证的才能全厂溜达 —— 红证的最低也是副厅级,他们知道车间里那些闪着银光的零件,最终要凑成一个能炸穿地壳的 “大家伙”。

1966 年秋,总装车间的空气比往常更紧。

G1107 工件刚下线,这玩意儿是 “能量转换裂变容器”,铀原子在里面第一次 “分家”,外壳用的铂,比黄金贵十倍,光外壳就值 12 万 —— 那时候工人月薪才三四十块,12 万够买座山。

这天下午四点,车间主任、党总支书记和保卫组组长,三人捧着 G1107 往试压室送。部件装在特制的箱子里,沉甸甸的,像捧着一块烧红的铁。试压室值班长黎福林和操作员何家生在门口接,签了字,主任特意拍了拍黎福林的肩:“老黎,这玩意儿比命金贵。”

黎福林点头,把部件放进墙角的保险箱。

按规矩,试压室该有三个人当班,可那天俩人去参加学习班了,只剩他和何家生。准备工作干到五点多,黎福林瞅了瞅表:“食堂六点关门,你去打饭,咱吃完再测。”

何家生刚走,黎福林的肚子疼得直不起腰。他捂着肚子往保险箱跑,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两圈,“咔嗒” 一声锁死,又反手锁了试压室的门,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厕所。

等他提着裤子回来,何家生正拎着饭盒站在门口。俩人进了屋,黎福林搓了搓手:“开始吧。”

钥匙插进保险箱,转了半圈,他突然停了。

箱子是空的。

何家生后来回忆,当时他觉得后脑勺挨了一闷棍,眼前的墙、桌子、饭盒都在转,耳朵里嗡嗡响,像有无数只马蜂在飞。他瞅着黎福林,老黎站在那儿,脸先是白得像纸,接着紫得像猪肝,嘴唇哆嗦着,突然 “扑通” 一声栽在地上,没了声息。

何家生是打过朝鲜战争的侦察兵,血里带着镇定。他摸出电话,手指抖得按不准键:“保卫部吗?G1107…… 没了。”

电话打到车间副主任侯鹏天那儿时,他正给钢笔灌墨水。

“啥?” 他手一抖,墨水溅在文件上,晕开一个黑团。他捏着话筒,感觉那玩意儿有千斤重,“我马上到!”

五分钟后,保卫部副部长林仲武带着人冲进来。他当过省厅刑侦处副处长,蹲在保险箱前看了半晌,眉头拧成疙瘩:“锁没被撬,是用钥匙开的。” 窗台上没脚印,地上没指纹,警犬闻了闻,突然打了个喷嚏,夹着尾巴往后退 —— 案犯喷了化学试剂,把味儿盖了。

厂长、副厂长全来了,站在车间办公室里,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烟灰缸满了,没人管。最后厂长拍了桌子:“林仲武,10 天,必须找回来!”

林仲武连夜成立专案组,成员都是党员,多半在公检法干过。案情分析会上,总装车间保卫组组长刘军先开口:“肯定是内鬼!别的车间的人进不来总装车间。”

有人点头:“先查试压室。”

林仲武看向鲍远昌 —— 试压室的保卫干事,刚调过来半个月。小鲍个子不高,眼睛亮得像鹰:“当班的四个人能排除。何家生打饭时,食堂好多人看见;黎福林上厕所,也有证人;俩学习班的,离总装车间五里地,跑不过来。”

“那乙班、丙班呢?”

“查登记本。” 鲍远昌说,“进出都得签字。”

总装车间 1100 多人,当班的 300 多。

专案组摆了四张桌子,俩人一组,拿着登记本喊名字。被叫到的人过来,低着头说:“五点前后我在机床前……”“我跟老王一起去喝水……” 一开始有人说笑,见专案组的人脸都绷着,渐渐没人敢吭声了。

问到半夜,筛出三个疑点。

许茂新,28 岁的班组长,说五点在食堂吃饭,可 44 个在食堂的人,没一个见过他。反倒有人说,五点十五分看见他在车间啃馒头 —— 哪有人刚在食堂吃完,又回车间啃馒头的?

方艳润,21 岁的学徒,说去厕所路上碰见俩女工,可那俩女工一口咬定:“没见着她。” 小姑娘被问时,脸涨得通红,话都说不利索。

还有个宋鲁川,膳食科长,57 岁,独臂。登记本显示,他五点十三分才离开车间,可五点零三到五点十分,没人知道他在哪。

林仲武盯着宋鲁川的名字,铅笔在纸上戳了个洞。

宋鲁川是厂里的 “老神仙”。

1932 年参加红军,长征时跟着周恩来当卫士,后来给彭德怀站过岗。左胳膊在抗战时没了,一到阴雨天就疼,得靠烧酒麻痹。他脾气暴,喝多了敢拔朱德的马缰绳,敢把康生的帽子扔天上,可没人真敢惹 —— 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专案组有人嘀咕:“老宋会不会偷了换酒喝?他知道那是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