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悉尼政府上下,都在为迎接殖民地事务部代表团而忙碌时,一个突发事件,打乱了所有的部署。
一天清晨,悉尼港的信号塔,发出了紧急信号:一支悬挂着黑白红三色旗的外国舰队,正在驶近港口,且未提前通报。
消息传到总督府,布里奇斯第一时间赶到了亚瑟的办公室。
“殿下,是德国人!”他的脸色异常凝重,“三艘巡洋舰,两艘驱逐舰。是德国东亚分舰队的主力。他们没有按照国际惯例提前照会,直接就开过来了。”
亚瑟走到窗边,用望远镜望向港口的方向。在海天之间,五个灰色的舰影,已经清晰可见。它们排着整齐的队形,高耸的烟囱里冒出黑烟,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悉尼港立刻陷入了一片紧张和混乱。岸上的炮台进入了战备状态,英国皇家海军驻扎在这里的一艘老式巡洋舰奥兰多号,也紧急生火备战。但所有人都清楚,仅凭这点可怜的防御力量,根本无法与一支现代化的舰队抗衡。
城市的居民们涌向港口的山坡,惊恐地望着那些不速之客。战争的阴影,第一次如此真实地,笼罩在这座和平已久的城市上空。
“他们想干什么?”布里奇斯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这是公然的挑衅!”
“不,布里奇斯,冷静点。”亚瑟放下了望远镜,他的表情,反而比任何时候都更镇定,“他们不是来开战的。如果真要开战,他们会选择在夜里偷袭。他们现在做的,是一种试探,一种炫耀武力的外交。”
他迅速做出了判断。德国皇帝威廉二世一直渴望为他年轻的帝国,在阳光下争得一席之地。近年来,德国在太平洋地区动作频频,占领了新几内亚的东北部和萨摩亚群岛,与英国的利益发生了直接的冲突。
这次舰队的不请自来,目的很明确:一是试探澳大利亚的防卫虚实;二是向所有人,尤其是向英国,展示德意志帝国在南太平洋日益增长的影响力。
“我们该怎么应对,殿下?”
“用英国的方式。”亚瑟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我们是绅士,我们有礼貌。他们既然来了,我们就要尽地主之谊。但是,我们的礼貌,也要让他们看到我们的尊严和力量。”
他立刻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第一,命令岸防炮台解除战备,但炮口依旧指向港口入口,作为无声的警告。
第二,命令奥兰多号舰长,带领一艘引导船,出港迎接德国舰队,并按照外交礼仪,为他们指引进入指定的客用泊位。
第三,让总督府的礼宾司,立刻向德国舰队指挥官,发出正式邀请,请他及麾下所有军官,于当晚,前来总督府,参加为他们举行的欢迎晚宴。
这些命令,让布里奇斯有些不解。但他还是无条件地执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