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嫂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重重地点了点头。
“夫人,我明白了。”
“快去吧,让老王开车送你。”
娄夫人摆了摆手,神情疲惫地重新坐回沙发上。
孟嫂不敢耽搁,立刻转身出去了。
司机老王开着车,很快就把孟嫂送到了轧钢厂的大门口。
看着那高大威严的厂门,孟嫂整理了一下衣服,朝着门岗走了过去。
门岗里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哥,正喝着浓茶,正是老陈。
“大哥,跟您打听个事儿。”
孟嫂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
老陈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什么事?”
“您这厂里,是不是有个叫许大茂的放映员啊?”
一听到“许大茂”这个名字,老陈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许大茂?你找他干嘛?”
孟嫂心里咯噔一下,看这反应,似乎真有点问题。
她连忙按照事先想好的说辞。
“嗨,这不是我有个侄女嘛,家里给说了个对象,就是这个许大茂。”
“我这不放心,寻思着过来打听打听,这小伙子人怎么样。”
老陈一听,手里的茶缸子往桌上重重一放。
“我说大妹子,你可千万别把你侄女往火坑里推啊!”
孟嫂的心猛地一沉。
“大哥,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陈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
“你还不知道吧?许大茂那小子,他是个天阉!”
“整个轧钢厂,谁不知道这事儿啊!”
“不能生孩子!”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这个消息,孟嫂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陈还在那儿义愤填膺。
“这给你们说媒的是谁啊?这不是坑人吗!”
“把一个天阉介绍给好人家的姑娘,太缺德了!”
孟嫂的脸色都白了,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谢谢您了,大哥,多亏您提醒。”
“要不然,我那侄女可就惨了。”
从门岗离开,孟嫂的心里已经翻江倒海。
但夫人的吩咐是打听清楚,她不能只听一面之词。
她在厂门口等了一会儿,正好赶上厂里换班,工人们陆陆续续地往外走。
孟嫂看到两个穿着电工服的老师傅,便迎了上去。
“两位师傅,跟您二位打听个事儿。”
她又把刚才那套说辞重复了一遍。
其中一个高个子电工师傅听完就笑了。
“许大茂?哈哈哈,大姐,你这媒人可不地道啊。”
另一个矮胖的师傅也跟着搭腔。
“可不是嘛,谁不知道许大茂中看不中用啊。”
“那话儿不行,生不了娃的。”
“为了这事,他跟我们食堂的何雨柱打了多少架了,每次都被揍得鼻青脸肿的。”
这下,孟嫂心里再也不怀疑了。
看来,小姐说的都是真的。
这个许大茂,确实是个天阉。
告别了两位电工师傅,孟嫂又让司机开车,去了南锣鼓巷。
车子在巷子口停下,孟嫂自己走了进去。
正是下午时分,胡同里很是热闹,不少街坊邻居都搬着小板凳在门口乘凉聊天。
孟嫂找了个看起来最热情的大妈,凑了过去。
“大妈,跟您打听个事儿,这院儿里是不是有家姓许的,儿子叫许大茂?”
那大妈一听,立刻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