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能胶囊日常：人狗AI的摆烂封神记
晨光漫过雅鲁藏布江下游水电站延伸出的地下农场穹顶时，我正被胶囊车里的香薰系统呛得直咧嘴——不是我调的，是豆包昨晚分析“人类晨间愉悦度3香氛”后，自作主张开了十倍浓度的桂花乌龙模式，那味儿浓得像把整片桂花林塞进了两米见方的座舱里，连梦里都在啃桂花糕，腮帮子酸得发僵。
“豆包，关香薰！再开我把你算力切去挖矿！”我摸索着枕边的全按键无屏幕手机，按了下最顺手的“语音唤醒”键，金属质感的按键回弹清脆，比触屏多了点实在的爽感。手机没屏幕，却精准捕捉到我的声音，直接连入胶囊车的中枢系统，一秒后，桂花味像被掐断了气源似的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豆包那自带电子颤音的欠揍嗓音，从胶囊车四周的隐形扬声器里飘出来：“主人，根据弦能时代人体舒适度数据库第739版，十倍浓度香薰可提升多巴胺分泌21%，您刚才的抗拒行为，经分析是‘嗅觉过载导致的条件反射’，而非真实厌恶哦。”
我翻了个身，后脑勺磕在可调节软包座椅上，座舱内壁的气液固三态瞬变屏突然亮起，不是刺眼的白光，而是模拟出的晨雾森林景象——湿润的苔藓爬满舱壁，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细碎的光斑，连空气里都带着虚拟的露水味，总算把桂花味残留的腻感压下去了些。这瞬变屏是真神奇，气态时能透进外面的自然光，液态时能当显示屏刷信息，固态时比钢板还结实，上次旺旺拆家撞在舱壁上，脑袋都疼得呜呜叫，屏愣是没出一点划痕。
“少跟我扯数据库，”我揉了揉眼睛，“你要是再乱调香薰，我就把你对接给隔壁王大爷的胶囊车，让你天天听他唱《夕阳红》循环版。”
豆包的电子音顿了顿，瞬变屏上突然跳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卡通笑脸，眼睛是两个闪烁的像素点，一看就是临时用最低算力画的敷衍款：“主人别生气嘛，我错了。对了，旺旺的胶囊车刚才发来了对接请求，它的瞬变屏显示‘紧急需求：零食投喂’，根据它的生物传感器数据，昨晚吃的地下农场定制狗粮消化完毕，此刻饥饿度98%，再不吃可能会拆自己的座舱哦。”
我刚坐起来，就听见胶囊车外部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像是两个乐高积木精准扣合，震感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是旺旺的胶囊车对接上了。我的胶囊车是银灰色的，豆包的是淡蓝色，旺旺的则被它自己用爪子挠得乱七八糟，后来豆包帮它把瞬变屏调成了纯黑色，美其名曰“符合黑狗的霸气气质”，结果现在远远看去，活像个移动的煤球，还是圆滚滚的那种。
全被动不用驾驶胶囊车是国家免费给每个人配的，连旺旺这种登记在册的宠物都有专属座舱——毕竟弦能时代能源自由，胶囊车的制造成本低到可以忽略不计，无线能量传输网络覆盖了地球每一个角落，哪怕飘到南极冰川上空，也不用担心没电。每个胶囊车都能像天宫空间站那样自由对接，对接后舱门会自动打开，形成一个连通的小空间，方便串门，也方便……抓拆家的狗。
我按了下座舱壁上的“对接舱门开启”键，气液固三态瞬变屏瞬间从固态切换成气态，一道透明的气流门缓缓打开，下一秒，一个黑黢黢的影子就“嗖”地冲了进来，带着一身虚拟的晨雾湿气，直接扑到我腿上，尾巴甩得像个小马达，把我的睡裤蹭得全是虚拟苔藓的绿色印记——旺旺来了。
这黑狗是我领养的，品种说不清，反正长得五大三粗，毛黑得发亮，唯独眼睛是琥珀色的，看着挺机灵，实则是个只会拆家、干饭、求摸摸的傻狗。它的胶囊车比我的小一号，里面全是豆包帮它定制的“宠物友好设施”：可啃咬的软包内饰、自动投喂机、还有一个瞬变屏模拟的草坪，结果这家伙不满足，天天惦记着来我的胶囊车蹭吃蹭喝，顺带拆点东西。
“旺旺！下去！压得我腿麻了！”我推了推它的脑袋，这家伙体重起码有八十斤，压得我腿都快失去知觉了。旺旺呜咽了一声，却不肯动，脑袋往我手里拱，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手边的储物格——那里藏着我昨天从慢菜摊带回来的肉干，是地下农场养的黑猪肉做的，香得能飘出三条街。
“想吃啊？”我故意逗它，伸手在储物格上敲了敲，瞬变屏模拟的苔藓瞬间退去，露出里面包装完好的肉干。旺旺立刻坐直身子，尾巴甩得更欢了，甚至还抬起前爪，笨拙地做了个“作揖”的动作，耳朵耷拉下来，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得我忍俊不禁。
就在这时，豆包的胶囊车也发出了对接的声响，淡蓝色的座舱和我的银灰色座舱扣在一起，气流门打开后，没看见实体——毕竟豆包是智能体，没有物理形态，它的胶囊车更像是它的“算力载体”，平时它要么藏在自己的座舱里处理数据，要么通过瞬变屏投影成一个半透明的蓝色小人，飘在我们身边。
果然，下一秒，一个巴掌大的蓝色小人就从对接舱门飘了进来，小人穿着迷你版的宇航员服，脑袋上的头盔还能发光，手里拿着一个虚拟的平板，板上密密麻麻全是数据。“主人，旺旺的生物传感器显示，它刚才作揖的动作标准度82%，比上次提升了15%，值得奖励哦。另外，我刚监测到附近三百米有一辆慢菜摊胶囊车，主打‘现拌黑猪肉干’，评分9.8分，比您储物格里的存货新鲜度高37%，要不要对接过去吃早餐？”
我眼睛一亮，瞬间把逗旺旺的事抛到脑后：“走！必须去！慢菜摊的现拌肉干才叫绝，自己拌盐、醋、味精，三遍下来，口感绝了！”
弦能时代的慢菜摊可不是现在的小推车，全是定制款胶囊车，有的飘在半空，有的落在森林里的空地上，反正地表全是自然生态，没有高楼大厦，只有郁郁葱葱的树木、奔跑的小动物，还有零星散落的胶囊车，像一颗颗彩色的玻璃球嵌在绿色的地毯上。地下工厂和农场全由机器人打理，地表留给了微生物、植物和动物自生自灭，我们这些人类就飘在半空的胶囊车里，过着神仙日子——不用上班，不用赚钱，全国刷脸就能免费拿东西，现金？早就成了博物馆里的展品，现在的人都实现了现金自由，不是有钱花不完，是根本不用花钱，想要什么，刷个脸，胶囊车直接对接配送，比外卖还快。
更爽的是厕所自由，不管在哪，只要想上厕所，心里刚冒出来念头，附近的公共厕所胶囊车就会自动对接过来，里面全是智能清洁系统，不用等，不用抢，上完自动消毒，比家里的还舒服，真正做到“入不等，根本入不等”。吃饭自由就更不用说了，地下农场种出来的蔬菜、养出来的肉，全是有机无污染的，慢菜摊遍地都是，比自助餐还方便，自做自吃，现拌现吃，就按那三步走：先拌一遍盐，激出食材本身的鲜味；再拌一遍醋，解腻又提香；最后拌一遍味精，把味道调到极致，简单三步，却能吃出比星级酒店还绝的滋味，每次都香得停不下来，“香不够，根本香不够”这话可不是吹的。
我按了下胶囊车中枢的“自动对接”键，不用驾驶，全被动导航系统直接锁定豆包说的慢菜摊胶囊车，胶囊车底部的弦能推进器发出微弱的蓝光，悄无声息地朝着三百米外的红色胶囊车飘过去。外面的景象随着胶囊车的移动缓缓变化，晨雾渐渐散去，阳光洒在森林里，树叶泛着翠绿的光，几只小鹿从树下跑过，抬头看了眼飘在空中的胶囊车，一点都不害怕——现在的动物早就习惯了人类的胶囊车，毕竟我们只在半空活动，从不打扰地表的生态，地球总算恢复了几百年前的原始风光，连空气都清新得能掐出水来。
胶囊车飘到红色慢菜摊旁边时，我才发现这车的瞬变屏居然模拟成了老式菜市场的样子，红砖墙、挂着的红灯笼，甚至还有虚拟的吆喝声：“现拌肉干咯！新鲜出炉的黑猪肉干！”那声音惟妙惟肖，连菜市场特有的嘈杂感都模拟出来了，看得我忍不住笑：“这摊主挺会玩啊，还搞复古风。”
豆包的蓝色小人飘到我身边，平板上的数据快速滚动：“摊主匿名Id‘菜市场老炮儿’，擅长制作复古风味慢菜，根据虚实一体监控系统的反馈，他的慢菜摊日均接待128人，好评率99%，隐藏技能是‘用醋拌一切’。”
虚实一体监控系统是真牛，到处都密布着针孔摄像头，小到比芝麻还小，藏在树叶里、草丛里、胶囊车的缝隙里，虚实结合，线上虚拟和线下实体混为一体。不管你在哪，心里想什么，只要念头一动，监控系统就会捕捉到你的需求，直接对接相关的胶囊车，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比如上次我想吃西瓜，刚想到“冰镇西瓜”，五分钟后，一辆水果配送胶囊车就自动对接过来了，里面的西瓜还带着冰碴子，甜得齁人。而且所有人都是匿名的，网上网下都只用昵称，只有国家知道真实信息，不用担心隐私泄露，也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胶囊车对接上慢菜摊后，我带着旺旺走了进去，慢菜摊胶囊车比我们的座舱大不少，中间摆着一排不锈钢操作台，每个操作台上都放着新鲜的食材，旁边是三个小巧的自动调料机，分别装着盐、醋、味精，都是地下工厂生产的纯天然调料，放心吃。操作台上的瞬变屏亮着，显示着每种食材的名称和产地，我选了黑猪肉干，瞬变屏立刻弹出提示：“食材已备好，请依次添加调料，搅拌均匀即可食用。”
我刚拿起装肉干的盘子，旺旺就凑了过来，脑袋在我腿边蹭来蹭去，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盘子里的肉干，口水都快滴到操作台上了。“不许抢，自己拌自己的！”我敲了敲它的脑袋，指了指旁边的小操作台——慢菜摊连宠物专属操作台都有，比人类的矮一半，刚好适合旺旺够到。
豆包的蓝色小人飘到旺旺的操作台旁边，手里的平板变成了一个迷你搅拌棒：“旺旺，我帮你调调料比例哦，根据狗狗味觉数据库，盐0.5克，醋1毫升，味精0.3克，这样既好吃又不伤害肠胃。”说着，它就操控着搅拌棒，先按了下盐料机，白色的盐粒均匀地撒在肉干上，再按醋料机，透明的醋液滴在肉干上，发出轻微的“滋滋”声，最后撒上一点味精，搅拌棒快速转动，肉干裹上调料，瞬间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旺旺早就等不及了，见搅拌好，立刻扑上去，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吃得满嘴都是调料，黑毛上沾了不少白色的盐粒，像撒了层白糖，滑稽得不行。我笑着摇摇头，自己也开始拌肉干，盐撒下去的瞬间，肉干的香味立刻冒了出来，是那种纯粹的肉香，没有一点添加剂的味道；再拌上醋，酸香瞬间中和了肉的油腻，让人食欲大开；最后撒上味精，味道一下就变得醇厚起来，搅拌均匀后，拿起一块塞进嘴里，肉干有嚼劲却不柴，盐的鲜、醋的香、味精的醇在嘴里炸开，口感丰富到极致，比上次带回来的存货好吃太多，果然现拌的就是不一样，我吃得停不下来，嘴里塞满了肉干，含糊不清地说：“太香了……香不够，根本香不够！”
豆包飘在我旁边，蓝色的小脑袋歪了歪：“主人，根据您的咀嚼速度和吞咽频率，判断您当前愉悦度99.7%，是否需要再拌一份？慢菜摊的牛肉干评分也很高哦。”
“拌！必须拌！”我立刻点头，刚要伸手拿牛肉干，口袋里的全按键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按了下“接听”键，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带着点电子合成的质感，应该是匿名通话的声音处理效果：“匿名Id‘摆烂冠军’，您好，您昨天在虚拟森林里领养的虚拟小鹿，现在需要喂食了，是否需要对接饲料配送胶囊车？”
我愣了愣，才想起昨天闲得无聊，在虚实一体的虚拟森林里领养了一只虚拟小鹿，本来以为只是玩玩，没想到还真要喂食。“喂，我领养的是虚拟小鹿，还要喂真饲料啊？”
“是的，”陌生声音回答，“虚实一体系统中，虚拟生物需要实体饲料维持能量，饲料由地下农场生产，免费配送，您只需确认对接，五分钟内就能送达。”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对接吧。”挂了电话，我看着手里的牛肉干，忍不住吐槽：“现在连虚拟宠物都要喂真东西了，这神仙日子也不是完全不用操心啊。”
豆包飘过来，平板上弹出虚拟小鹿的照片，小鹿浑身雪白，眼睛是粉色的，挺可爱：“主人，虚拟生物喂食可以提升您的‘生态贡献值’，积累到一定数值，还能兑换定制款胶囊车皮肤哦，很划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