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沉默了。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把战斗经验推广出去，让更多人能活下来。但同时，这也意味着他要离开基地，离开苏婉和小七，离开熟悉的团队，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对未知的情况。
而且……带着那股不稳定的力量。
“什么时候出发？”他问。
“如果你同意，三天后。”赵将军说，“队伍你来挑，装备你定。但前提是，你的身体必须能承受长途飞行和两周的工作强度。”
林默看向老周。老周皱着眉计算了一下，然后点头：“如果接下来三天好好休息，应该问题不大。但必须每天监测，一旦指标异常，立刻中止。”
“好。”林默说，“我接受。”
散会后，其他人陆续离开。林默坐着没动，看着窗外。阳光很好，基地的模拟天气系统难得这么给面子。
“老大。”雷峰走过来，拉了把椅子坐下，“你真要去啊？”
“嗯。”
“那我跟你去。”雷峰说得很干脆，“我这条腿现在牛逼了，技术部刚给我升级完，说是能抗更强的能量冲击。而且我打过月球，打过昨天那场，经验足。”
林默看向他：“秦风那边需要人……”
“秦队手下能人多，不缺我一个。”雷峰咧嘴笑，“再说了，我这人脾气暴，也就你能管得住。换别人带队，我怕我跟人打起来。”
这话半真半假。林默知道，雷峰是担心他。担心他身体，担心他失控，担心他一个人在外面出事。
“谢谢。”林默说。
“谢啥。”雷峰摆摆手，声音低了些，“老大，昨天……你真吓到我了。不是怕你，是怕你出事。那股力量……我看着都瘆得慌。但你说得对，咱们现在需要它。所以……你要用，我就帮你盯着。你失控，我就……”
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清楚。
林默心里一暖，点了点头。
雷峰走了。接着是杰克，这家伙抱着平板电脑冲进来，一脸兴奋：“老大！东亚战区那边据说有不少好材料！我看了他们的装备清单，有几个型号的能量耦合器我们基地都没有！这次去，我能顺点回来吗？”
“……先干活。”
“明白明白！任务第一，顺材料第二！”杰克嘿嘿笑，“对了，发射器改进版我带着去，正好实战测试！要是效果好，回来就能量产！”
杰克走后，秦风来了。他没坐，就站在林默对面，双手抱胸。
“队伍名单定了吗？”他问。
“初步有几个想法。”林默说，“雷峰肯定要去，杰克也需要。还需要一个医疗兵，一个通讯专家，一个……能盯着我的人。”
“我去。”秦风说。
林默一愣。
“赵将军同意我暂时离开‘守望者’部队，由副队长代理。”秦风说得很平静，“你是基地最重要的战略资产，不能出任何差错。我跟着，放心些。”
这话说得很官方，但林默听出了里面的意思——秦风还是担心他失控，所以要亲自盯着。
“好。”林默没反对。
秦风点点头，转身要走，又停下：“还有件事。昨天战斗后，部队里有些人……对你有点看法。这次出去，可能会遇到类似的情况。你……”
“我知道。”林默说，“我会处理。”
秦风没再说什么，离开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林默一个人。他看着窗外，阳光正好，但心里却像压着一块石头。
三天后，他就要离开基地，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带着不稳定的力量，面对未知的挑战。
还有那些……对他有“看法”的人。
他能处理好这一切吗？
不知道。
但他必须去。
因为这是他的责任。
因为，他是林默。
窗外的阳光渐渐偏西，把会议室的地板染成了金色。
林默站起身，拄着拐杖，慢慢走出会议室。
还有三天。
他要做好所有准备。
然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