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白子画指向远处的一座黑石山,“那山上有封印的痕迹,而且……是人为破坏的。”
三人靠近黑石山,果然见山壁上刻着残破的符文,与万年前封印无妄之灾的咒文一致,只是符文中央被硬生生凿开一个大洞,洞周围的岩石都呈灰黑色,显然是被噬情影的力量侵蚀所致。
“真的是无妄之灾!”花千骨惊呼,“传说那是上古时期,因‘无情无欲’而诞生的邪祟,难道噬情影是它的残魂?”
叶天的锁魂玉突然剧烈震颤,洞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无数灰影从洞中涌出,像潮水般扑向三人!
“小心!”叶天祭出锁魂玉,七彩光轮勉强撑开屏障,“这些噬情影比蜀山的更强,它们在吸收无妄之灾的残余力量!”
白子画横霜剑出鞘,剑气如银龙般撕裂灰影,却发现被斩碎的灰影很快又重新凝聚:“普通攻击对它们无效,必须击溃核心!”
花千骨祭出断念剑,剑尖凝聚起纯阴之力,刺向灰影最密集的地方:“看我的!”
纯阴之力撞上灰影,发出滋滋的声响,灰影果然退缩了几分。但更多的灰影涌来,将三人团团围住,屏障上的七彩光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
叶天能感觉到,自己心中的“在意”正在被快速抽离——他开始模糊花千骨的笑容,淡忘白子画的眼神,连长留山的桃花香都变得遥远。
“不能被它影响!”他咬了咬牙,强迫自己想起穿越世界的点滴:青丘的月下对饮,大观园的荷风送香,蜀山的剑影晨雾……那些鲜活的情感像是火种,重新点燃了锁魂玉的光芒。
“情为光,意为火!”叶天喊道,将锁魂玉抛向空中,“白子画!花千骨!用你们最在意的人或事,灌注灵力!”
白子画一怔,随即想起长留山的弟子,想起花千骨倔强的眼神,横霜剑的光芒陡然暴涨;花千骨望着叶天与白子画的身影,想起三人并肩作战的过往,断念剑的纯阴之力化作一道光柱,直冲云霄!
两道光芒与锁魂玉的七彩光轮交汇,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网,将所有灰影笼罩其中!
“嗷——!”
灰影发出凄厉的惨叫,在光网中痛苦地扭曲、消融。那些被吞噬的情感与灵力,化作点点星光,重新飘向六界各处——有凡人的笑泪,有修士的执念,还有草木的生机。
当最后一丝灰影消散,黑石山的洞口重新被符文覆盖,只是这一次,符文上多了一层七彩光晕,是锁魂玉留下的守护之力。
三人瘫坐在沙地上,大口喘着气。花千骨看着远处重新抽出绿芽的小草,惊喜道:“它们活过来了!”
叶天捡起落在地上的锁魂玉,玉上的七彩光轮比以往更加明亮,却带着一丝疲惫的温润。他笑了笑:“看来,噬情影虽能吞噬情感,却也怕‘情’的力量——只要我们守住心里的光,它们就无机可乘。”
白子画望着天边的晚霞,难得地没有反驳,只是轻声道:“回去吧,该告诉六界,如何守护这道光了。”
归途
花千骨靠在剑上,看着叶天与白子画的背影,突然笑道:“叶大哥,师父,你们说,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们去青丘看桃花好不好?听说那里的桃花比长留的还好看。”
叶天回头,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点头:“好。”
白子画没有回头,却轻轻“嗯”了一声,衣袂在风中扬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
锁魂玉在叶天掌心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这份约定。他知道,噬情影的威胁或许还未彻底消除,但只要六界的“情”还在,只要那些在意的人还在,微光汇聚成星海,便没有跨不过的劫难。
远方的天际,一颗新星悄然亮起,像是在为这场守护,点亮了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