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蜀山返回长留的途中,叶天与白子画兵分两路。白子画前往九重天,将噬情影的消息告知天帝与夜华,借天族之力通知四海八荒;叶天则带着锁魂玉,先行赶回长留,与花千骨汇合,再设法联系青丘、江南等地的旧识。
踏入长留山门时,暮色已浓。花千骨正站在三生池边焦急等待,看到他的身影,提着的裙摆都来不及放下,一路小跑过来:“叶大哥!怎么样了?蜀山没事吧?”
“暂时稳住了,但情况不乐观。”叶天接过她递来的水囊,简单说了噬情影的特性,“那东西能吞噬情感与灵力,而且不止蜀山一处有,六界各地可能都藏着隐患。”
糖宝从花千骨袖中钻出,触角绷得笔直:“那青丘和落十一他们会不会有危险?我得赶紧给异朽阁传信!”
“我已经让师父去九重天报信,青丘那边,夜华太子应该会通知。”叶天看向花千骨,“你这边,能不能联系上江南仁义镖局的林总镖头?他们在凡间消息灵通,或许能留意各地异动。”
花千骨点头:“我马上去写书信,让弟子快马送去!对了,红楼那边……”她顿了顿,想起大观园的温柔繁华,“荣国府的人灵力微弱,若是遇到噬情影,怕是更危险。”
“我来想办法。”叶天取出锁魂玉,玉上的七彩光轮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晕,“这玉能感应到我接触过的人,或许能通过它传递警示。”他指尖轻抚玉面,集中精神想着林黛玉、史湘云的模样,低声道,“若你们感知到一丝凉意,便是危险将至,速寻隐蔽处,勿要接触灰影。”
锁魂玉的光芒微微闪烁,像是将这道警示化作无形的丝线,送往遥远的凡尘。
三日后,长留议事殿
殿内齐聚了各方赶来的信使。天族派来的是夜华身边的贴身侍卫,带来天帝的口谕:“已命四海龙王加强水域戒备,天兵天将分守六界要道,一旦发现噬情影,格杀勿论。”
青丘的信使是凤九的贴身侍女,递上白浅的手信:“青丘已布下狐族结界,凡有灰影靠近,结界自会发出警示。另,折颜上神正在炼制‘护情丹’,可暂时护住心神,不被噬情影吞噬。”
江南仁义镖局的回信也送到了,林振南在信中说:“已联合南北十三家镖局,凡走镖途中遇灰影伤人者,皆全力相助,并将消息汇总报往长留。”
最令人意外的是来自荣国府的消息。并非书信,而是史湘云托路过的修士带来的一句口信:“林妹妹说,大观园的海棠开得正好,若有魑魅魍魉敢来,她的诗稿能砸晕它们。”
虽是玩笑话,叶天却能想象出林黛玉提笔时的沉静、史湘云叉腰时的爽朗。他笑着将口信转述给众人,殿内凝重的气氛缓和了些许。
“看来,大家都有应对的法子。”花千骨捧着护情丹的丹方,眼中闪着光,“折颜上神的丹方,我已经让弟子按方炼制,很快就能分发给各山门。”
白子画站在窗前,望着云海尽头:“但这只是权宜之计。噬情影的源头尚未查清,它们像野草一样,斩了又生,必须找到根治之法。”
叶天走到他身边,锁魂玉突然轻轻发烫,指向西方的荒漠:“我感应到那边有股强烈的虚无气息,比蜀山的更纯粹,或许……是另一个源头。”
“西方荒漠?”白子画皱眉,“那里是蛮荒边界,万年前封印着‘无妄之灾’,难不成与噬情影有关?”
“去看看便知。”叶天握紧火麟剑,“我与你同去。”
“我也去!”花千骨立刻道,“断念剑能净化戾气,或许能帮上忙。”
白子画看着她,最终点了点头:“也好,多个人,多份照应。”
三日后,蛮荒边界
黄沙漫天,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死寂。越靠近荒漠深处,锁魂玉的烫意越明显,七彩光轮的光芒也愈发黯淡,像是被这片土地的虚无感压制。
“这里的气息……不对劲。”花千骨捂住口鼻,断念剑在鞘中轻颤,“连草木都长不活,更别说生灵了。”
叶天蹲下身,抓起一把黄沙,指尖传来刺骨的冰凉——不是自然的寒冷,而是被抽走所有生气的“空”。他松开手,黄沙从指缝漏下,竟在落地前化作了灰雾,消散无踪。
“噬情影就是从这种地方诞生的?”糖宝躲在花千骨怀里,声音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