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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徐州会战(2 / 2)

三>、见·台儿庄烽火:油彩中的合围反击

三月二十日,陆沉随撤退的医疗队辗转到台儿庄时,濑谷支队已逼近城外。他刚在城郊的村落里安顿下来,就听见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中国第二集团军的战士们,正在外围村落与日军展开拉锯。

两天后,陆沉跟着担架队去前线送物资,亲眼见到了村落里的激战:日军攻占了村东头的碾房,战士们就趴在麦田里,顶着炮火往碾房里扔手榴弹;一个班长腿被打断,仍抱着机枪扫射,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天空中他赶紧掏出油彩,在一块捡来的木板上画——麦田里的战士、冒烟的碾房、盘旋的日军飞机,油彩混着汗水,在木板上晕开,像极了战场上的血与火。

四月初,第二十军团和第三集团军完成合围的消息传来时,陆沉正在临时救护所给伤员读报。一个刚从火线下来的战士,缠着绷带从担架上坐起来,兴奋地喊:“鬼子被围住了!咱们要反攻了!”

陆沉立刻抓起画笔,画下这张充满希望的脸——绷带挡不住他眼里的光,身后的窗外,是渐渐亮起来的天色。四月三日全线反攻开始后,陆沉跟着部队进了台儿庄城。巷战比他想象的更惨烈:战士们逐屋争夺,有的用刺刀拼杀,有的用手榴弹炸毁日军的掩体。

四月七日,当“台儿庄大捷”的消息传遍全城时,他正在城中心的戏台旁画庆祝的人群——战士们在看文艺兵的演出,简易的舞台。放着几块石头,几个文艺兵趴在上面,拿着几条木头枪对冲来的几个“鬼子”射击“呯!呯!呯!”,“鬼子”应声倒下。又冲来一群“鬼子”,文艺兵战士们扔出木质手榴弹,“鬼子”人仰马翻。还有个“鬼子”军官歪歪斜斜的转了几个圈,象喝醉酒一样倒下,还不想死。战士们和百姓都哈哈大笑。百姓烧了日军军旗,又端着热水往战士手里塞,戏台的柱子上,有人用红漆写了“中国必胜”四个大字。他把这四个字画得格外醒目,像是要把这份胜利,永远刻在画纸上。

四>、见·徐州突围夜,日记本里的火种

四月中旬起,日军增调重兵合围徐州的消息,让鲁南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陆沉跟着部队往徐州城郊转移时,路上随处可见撤退的百姓和增援的士兵,大家都在说:“要跟鬼子拼了!”

可五月旬,“战略突围”的命令传来时,所有人都明白了——保存有生力量,才能为以后的抗战留希望。三日后深夜,突围开始了。陆沉跟着一支后卫部队,借着夜色掩护往西南方向转移。路上要经过日军的封锁线,战士们让他把速写本和画笔藏在怀里,伪装成百姓。当他们贴着田埂悄悄穿过封锁线时,远处传来日军的吆喝声,陆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却紧紧攥着怀里的日记本——里面记着滕县的四昼夜、台儿庄的胜利,还有那些牺牲将士的名字,这是不能丢的“火种”。

十九日清晨,当他们终于冲出包围圈,抵达豫皖边境时,传来了徐州失陷的消息。陆沉坐在山坡上,打开日记本,写下当天的日记:“徐州丢了,但我们还在。那些倒在滕县、台儿庄的弟兄,不是白牺牲的——他们用命换来了我们的突围,换来了再战的希望。”他抬头望向远方,朝阳正从地平线上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战士们的身上,也洒在他摊开的日记本上。

后来,陆沉把在徐州会战中画的速写、油彩和写的日记,整理成了一本画册,取名《鲁南烽火录》。画册的最后一页,是他在突围途中画的一支燃烧的火把——火把照亮了黑暗的路,也照亮了每个人眼里的希望。他在旁边写了一句话:“烽火会熄灭,但抗战的火种,永远不会。”

许多年后,有人问陆沉,徐州会战最让他难忘的是什么。他总会拿出这本画册,指着滕县速写里那个叫李二娃的士兵,台儿庄油彩里那个举着军旗的战士,还有突围日记里那支燃烧的火把,轻声说:“是这些人,这些不放弃的人——他们才是这场会战里,最珍贵的东西。”

三、见·遗物映山河

一>、见·陆沉撤退路上的家国记忆

一九三八年五月下旬鲁南乡间,尘土被撤退部队的脚步扬起,混着初夏的热风,呛得人喉咙发紧。陆沉背着装满画稿和日记本的帆布包,跟着后卫部队在田埂上穿行,远处日军的炮火声还隐约可闻。就在他弯腰避开一截断木时,脚边的泥土里,一块金属片反射的微光,突然攥住了他的目光——那是半块边沿磨得发亮的军牌,上面刻着的部队番号与姓氏,让他瞬间僵在原地。

二>、见·半块军牌:撤退路上的父子重逢

陆沉蹲下身,指尖轻轻拂去军牌上的泥土,“一二二、陆”字的刻痕清晰可见,还有他十年前画的一个十字,边缘被岁月磨得圆润,是常年揣在怀里才有的温度。这是父亲的军牌——十年前,父亲随部队在华北抗日,此后便杳无音讯,母亲临终前,还攥着他的手说“一定要找到你爹”。他没想到,会在徐州会战的撤退路上,以这样的方式“见到”父亲。

“同志,咋了?”身边的战士见他不动,凑过来询问。陆沉把军牌贴在胸口,声音发颤:“这是我爹的……他也是军人,十年前就没消息了!今天找到了!”战士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多说,只是递过来一壶水——在这战火纷飞的路上,太多人的亲人都散落在硝烟里,一句“找到了”,哪怕只是半块军牌,也成了乱世里最沉重的慰藉。

接下来的路,陆沉把军牌系在帆布包的内侧,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军牌的重量。他想起父亲教他写字时的模样,想起父亲说“军人的本分就是守土”,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着部队跑遍战场——不仅是为了记录,更是为了完成父亲未竟的事。那晚宿营时,他在日记本上画下这半块军牌,旁边写着:“爹,我在守着你守过的土地,以后,我会替你看到胜利的那天。”

三>、见·会战全景:笔端下的百万雄师

随着撤退队伍往豫皖边境转移,陆沉开始整理这些日子的记录——从滕县的川军到台儿庄的合围,从淮河的对峙到徐州的突围,他的画稿和日记里,藏着徐州会战的全景。他翻到三月里画的《滕县死守图》,上面有王铭章师长挺直的背影,有脚踩草鞋的川军战士;再翻到四月的《台儿庄反攻图》,油彩画里的麦田、碾房,还有战士们手里的军旗,依旧鲜活如昨。 途中,他听老兵们说起这场会战的规模——日军调集了八个师团、三个旅团,约二十四万人,由畑俊六和寺内寿一指挥,想南北夹击吞掉徐州;而中国军队,六十四个师、三个旅,近六十万万人,在李宗仁将军的指挥下,硬生生在苏鲁豫皖四省交界,扛了四个多月。

他把这些数字记在日记本上,又在旁边画了两支对峙的队伍——一支装备精良,飞机、坦克、大炮等齐全,却带着侵略的獠牙;一支穿着单衣,手里的步枪虽旧,却握着保家卫国的决心。

有天傍晚,部队在一座破庙里休整,陆沉给战士们读自己写的会战记录:“咱们在临沂挡住了坂垣师团,在台儿庄重创了濑谷支队,就算最后突围,也没让鬼子歼灭咱们的主力……”战士们围坐在他身边,听得格外认真,一个年轻战士说:“同志,你得把这些都写下来,让后方的人知道,咱们没白打!”陆沉点点头,把这句话也写进了日记——他的笔,不仅是记录,更是要给所有人传递信息。

四>、见·得失之间,烽火里的战略微光

当部队抵达安全区域,陆沉终于有时间梳理这场会战的得失。他想起撤退路上听到的议论——有人惋惜徐州失守,说丢了津浦线和陇海线的枢纽;也有人说,能从鬼子的合围里突围,保存下主力,就是胜利。他翻出地图,在徐州的位置画了个圈,又往西边画了条线——那是武汉的方向。

“咱们虽然丢了徐州,却为武汉会战争取了时间。”一个参与过战略部署的参谋,曾跟陆沉解释,“鬼子想速战速决,咱们就跟他们耗,把他们拖在徐州,武汉那边就能有更多时间布防。”陆沉把这句话记在画稿的空白处,又画了一条从徐州到武汉的箭头——箭头虽然曲折,却指向了更长远的抵抗。他也没忘了徐州失守的代价——那座连接四省的枢纽,那些牺牲在滕县、台儿庄的将士,还有流离失所的百姓。

他在日记本上写下:“徐州丢了,是痛;但没让鬼子的‘速战速决’得逞,是得。咱们今天的撤退,是为了明天能更好地反击。”写完,他摸了摸胸口的军牌,仿佛能感受到父亲的回应——军人的守土,从来不是只守一座城,而是守着家国的未来。后来,陆沉把这些记录整理成《徐州会战纪事》,里面有画稿、有日记,还有战士们的口述。书的开篇,是那半块磨得发亮的军牌;结尾,是他在安全区域画的朝阳——朝阳下,战士们正朝着武汉的方向行进,背影坚定,像极了无数个为家国而战的中国人。

许多年后,有人问起他对徐州会战的理解,陆沉总会拿出那半块军牌和泛黄的画稿,轻声说:“这场会战,有失有得,但最珍贵的,是咱们中国人没被打垮的劲——不管是死守滕县的川军,还是台儿庄反攻的将士,或是突围时的坚持,都是为了把鬼子赶出去。这半块军牌,还有这些画,都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