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梦瑶看见自己在轮回镜里漂浮，看着前世的自己与玄黄大战，看着楚天为她挡下致命一击，看着雪无情用命换来这株雪魄莲……最后画面定格在玄黄捏碎轮回镜的瞬间，碎片扎进她心口。
“原来……”她哽咽，“我早该死了。”
“没有。”楚天扳过她的脸，“你活着，我们就能赢。”
洞外传来异响。
楚天将花梦瑶放在石台上，握紧焚天剑冲出去。月光下，五个黑袍人站在冰瀑前，每人手里都捧着个青铜灯——和玄黄护法用的一模一样。
“玄黄的‘引魂使’。”花梦瑶的声音从洞内传来，“他们来抢轮回镜碎片。”
楚天笑了。他挥剑劈向最近的引魂使，红芒裹着金光炸开，那人的青铜灯被劈成两半，幽蓝火苗溅在雪地上，烧出焦黑的痕迹。
“楚天！”为首的引魂使嘶吼，“玄黄大人说，取你项上人头，赏轮回镜碎片！”
“赏你祖宗！”楚天旋身劈翻第二个，剑刃挑起对方的灯油，火苗窜起三丈高，“告诉玄黄，他的狗，我一条一条宰！”
战斗持续了半刻钟。五个引魂使倒在雪地里，青铜灯碎了一地。楚天喘着气走回洞内，花梦瑶正靠着石台笑：“你身上都是灯油味。”
“总比你被抢走强。”楚天在她身边坐下，取出雪魄莲的残魂，“它说，要彻底净化，需要你的前世记忆。”
花梦瑶的指尖抚过他的掌心。轮回镜碎片在她掌心发烫，蓝光映出两人的影子：“我记得……在桃花林，你说要给我种满桃树。”
“嗯。”
“我记得……你说打完仗，就卸了所有担子，陪我卖桃子。”
“嗯。”
“我记得……玄黄的剑刺过来时，我把轮回镜塞进你手里，说‘替我活着’。”
楚天的喉咙发紧。他握住她的手：“这次换我替你活着。”
花梦瑶笑了。她靠在他肩头，声音越来越轻：“楚天，我好像……想起怎么用轮回镜了。”
“怎么用？”
“用前世的执念，斩断他的算计。”她抬头，眼底有星子在闪，“玄黄要融合我的前世，我就用前世的记忆，烧了他的长生殿。”
楚天望着她发亮的眼睛，突然明白——雪无情说的“换我护你”，不是让她躲在他身后，而是和她一起，成为彼此的刀。
洞外的雪还在下。
楚天背起花梦瑶，往山下走去。雪国遗民们迎上来，周叔递过件厚实的狐皮袄：“楚公子，前面有间废弃的木屋，能避雪。”
“好。”楚天点头，目光扫过远处的雪神峰，“等天亮，我们去南域。”
“南域？”
“找月天姬。”楚天摸了摸怀里的轮回镜碎片，“她知道长生印的下落。”
花梦瑶靠在他背上，轻声说：“好。”
雪地上的脚印连成线，像条通向春天的路。
楚天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开始。但至少此刻，他怀里的姑娘，心跳得很稳。
这就够了。
（本章完）